“什麼時候起來喝水了？”他怎麼不記得。

“你睡的跟那個什麼一樣，當然不知道了。”

睡的跟什麼一樣？豬嗎？這形容，真是悅耳。不過，他昨天晚上好似確實睡的沉的。大概是因爲前幾天著趕路累了，也或許是容傾在邊，心裡踏實了。

“夫君！”

“嗯！”

“你用過飯後，是不是馬上就要回京城呀？”

湛王聽言，吃飯的手微微一頓，臉上笑意微斂。

容傾看著湛王道，“早起，我無意中聽到凜五說了一句。”

湛王聽了沒說話。

容傾看著他，道，“若是有十分要的事，那你就回去吧！”

這話，該誇讚通達理嗎？

“爲夫剛回來，開口就又讓我走。容九，你的真讓本王。”

容傾聽了，放下筷子，手在湛王腰間那敏的地方，擰了一把。

湛王麪皮微，手抓住容傾那作的小手，“這手腳的習慣是跟誰學的？”

逗悶子，調侃的話，容傾沒再說，只道，“我只是想你在我生孩子之前，把必須要辦的事都給安排好。不然，你把事都在這裡，等我月份大了，你再回去，我可該不樂意了。生孩子的時候，我害怕，所以你必須在我邊。”

這話聽起來，還真是有道理。只是……

上次他不過離開幾天，容傾抱著他不依不捨的。怎麼這次……這才幾天的功夫，他就已經這麼習慣他隨時離開了嗎？

見湛王盯著不說話，容傾差不多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主開口讓離開，他心裡頭不舒服。但若跟上次一樣哭哭啼啼不想他走，他心裡更不是滋味兒。反正不管怎麼樣，湛王這心裡頭都不會舒暢。

喜相聚，愁別離，特別容傾現在還是這種況。如此，縱然是迫不得已的離開，湛王也難以乾脆。

在意的多了，理智，的天平自然就失衡了。那頭重了，理智自然就了。

而湛王因爲必須回京一趟，這會兒怎麼都不痛快。

容傾歪著頭，看著湛王，提議道，“要不，我同你一起回去？”這樣好似就兩全其了。

然，這貌似兩全其的提議，直接被湛王丟一冷眼，“也不看看自己肚子，現在是能來回折騰的時候嗎？”

就容傾現在這月份，不出事萬事吉，一出事……湛王又影了。

見湛王臉難看，容傾笑了笑道，“所以，我才說讓你趕回去，然後趕回來嘛！”說完，扯扯湛王袖，“相公，你這次回去，大概要回去多久呀？”

“你想本王回去多久？”

“自然是把事理完，就趕回來。”

湛王聽了，看著容傾眸晦不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容傾的每一句話，都在似有若無的迴避什麼，每句話說的都十分迂迴，特別在時間問上。

其實，容傾現在若是跟他要求，讓他再陪幾天，湛王絕對會應。這點兒，容傾應該也知道。還有就是，給他限定個時間，比如讓他半個月之必須回來，湛王也定會答應，且會盡力做到。

可是，容傾就是沒說。這樣，是不想給他力呢？還是，因爲其他呢？

仔細想，容傾好似也沒有希他儘快走，盼著他晚點回的理由。也許，是他太敏，太多疑了吧！

沒辦法，本就是多疑的子，而自容傾有子起，這疑神疑鬼的況更爲嚴重了。

“嚐嚐這個，味道不錯。”容傾說著，夾起一個小湯包送湛王口中。被他盯著的心慌慌的。

讓他離開的話不敢再說，再說他就該起疑了，已經被盯的快冒汗了。

***

飯後，湛王牽著容傾在院子裡溜達，至於回京的事，湛王沒說，容傾也沒再多言。只是，凡事都在哪裡趕著，你不想回去，也得回去。

眼見京城那邊一天連續幾封信的往雲海山莊送，這次凜五未開口，凜一卻是坐不住了。

“主子，眼下王妃況正好，您還是儘快回京吧！不然，等京城鬧得更了，您理起來只會更耗費時間，更是危險。”畢竟，眼下完千華還不能死呀！

湛王聽了，轉眸看向凜五，“王妃脈象如何？”

凜五恭敬道，“回主子，王妃脈象平穩。所以，如凜一所說，主子還是趁著王妃好，月份小，及早把京城的事理乾淨的好。”

湛王沒說話，擡步往正院兒走去。

***

京城*劉家

劉棟走進書房，看著坐在書案前似冥思，似發呆的老爹，輕聲道，“爹，吃飯了！”

劉正擡了擡眼簾，對著劉棟擡擡下，“先坐下！”

看劉正有話要說的樣子，劉棟麻溜在他面前坐下，恭順的看著劉正，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準備。

“棟兒！”

聽著劉正低沉，厚重的聲音，劉棟背部的筆直，肅穆道，“兒子在！”完全孝順態。

“你說……”劉正說著，下，神凝重道，“我最近是不是老了許多！”

劉棟：……

這問題，他娘還沒問，他爹倒是先問上了，還這麼一臉凝重的表。真是……堂堂男兒，又不需做那以事人的事，在意這些多餘的。

劉棟心裡腹誹一句，臉上卻是一點兒不顯得。要習慣，要嚴肅，無論自己爹說什麼，都要當做要事，大事聽。不然……誰讓眼前這人是爹呢。很多時候他爹揍他，那是連理由都不需要，只講究自己痛快。至於他這個兒子：俗話說，打在兒疼在娘心，當爹完全無所謂。

想起這十多年的日子，劉棟心裡憐惜自己一下。隨著直的背部彎一些，往前湊了湊，仔細在劉正臉上打量了一下，時，認真道，“看著是比兒子老些……唔……”話出，上捱了一下。

被踹一腳，劉棟好脾氣的笑了笑，對他出過腳，心應該好些了吧！

“跟老子嬉皮笑臉的。”

“咳……”輕咳一聲，瞬時嚴肅，看著自己爹，小聲道，“爹，您可是在爲京中的形勢擔心嗎？”

“皇上安好康健，朝堂百忠心和睦，百姓安居樂業。如此，京城形勢有什麼需要我擔心的嗎？”劉正一片凌然道。

劉棟一臉認真，連連點頭的聽著他爹打腔，不忘孝敬的附和，“父親說的是！”

看劉棟這模樣，劉正不覺牙了。因爲劉棟那圓到惱人的作態，好似看到了自己。不由的有些憋悶，“你給老子來這一套。”

見劉正惱了，劉棟鼻子不說話了。爹的心思太難猜，他應付不來。教他事要圓的是他，現在看到圓惱火的也是他！

見劉棟一臉我很爲難的表，劉正抿了抿，隨著道，“今天宮中傳出消息，說：完千華的況更爲嚴重了。”

劉棟聞言，心頭一凜，不再嬉笑，眉頭皺起，低聲道，“皇上呢？可有說什麼？”

“皇上下令讓太醫極力救治。並且，爲此已杖斃兩個辦事不利的太醫。”劉正低低道。

劉棟聽言垂眸。

完千華若是有個好歹，湛王爺會如何呢？

“父親，湛王那邊現在什麼況？”

劉正聽了，看著劉棟不鹹不淡道，“我也想知道！”

劉棟聽了不說話了，想知道的人應該有很多。可是誰敢去查探？沒有！

莊家，太子謀反，一次宮變，日子膽戰心驚。好不容易恢復平穩，皇上又突然駕崩，又是一次膽心驚。好在帝王替平穩的過度了，可是……這心纔剛剛放到肚子裡，又突然出了這麼一出事兒，真是……劉正再次想辭歸鄉了。這起起伏伏的，有些不住了。

“父親，您說，完千華被刺，真的是廢太子……”劉棟話沒說完，在到劉正沉涼的眼眸後嚥下。

是他失言了。就算是父子，也不是什麼話都能說的。隔牆有耳，謹言慎行。皇家之事，就是心裡明白也要裝糊塗，那不明白的，更不能裝明白。

***

宗人府

看著渾髒，狼狽不堪的雲紘，雲峰微微一笑，“皇兄看起來不錯。”

“呵……”雲紘嗤笑。看來他狼狽的樣子不意外的取悅了雲峰。

“皇上日理萬機，怎麼屈尊到這地方來了？”

雲峰在雲紘面前坐下，看著他，溫和道，“現在什麼事也沒有皇兄讓人刺殺星月公主要呀！”

雲紘聽言，扯了扯角，眸森然。

雲紘眼裡的寒意，雲峰看著神悠然，“皇兄，都已到這個時候了，應是沒什麼不能說的了吧！”

這話直白的說：反正都是一死，又何必再徒勞的去掙扎反抗呢！

雲紘聽了，冷哼。

“其實，皇兄若是不想說也無妨，反正最後結果都是一樣。只是憾，現在明明有一個可以好死的機會擺在面前，皇兄爲何不珍惜，偏要倔強的去多那份罪呢！”雲峰平和道。關鍵是讓他多浪費口舌。

看雲峰那滿臉溫和，輕言慢語的樣子，雲紘滿眼譏諷，“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裝腔作勢的讓人噁心。”

明明是個損無比的，偏要端著一副與世無爭，風輕雲淡大善人的姿態。

雲峰聽了，挑眉，“皇兄這話說的就有些可笑了。難不在皇兄的眼中，皇家是一個可以表現真的地方？”說著輕輕一笑，“在皇宮那地方，無論主子還是奴才，有哪一個不是在裝腔作勢，皇兄過去不也是一樣嗎？”

雲紘沒說話，只是面無表的看著雲峰。雲峰說的是事實，可是在所有虛僞的人中，雲峰是最令他到厭惡的一個。

“這地方的景緻實在是不太好。特別是皇兄的眼神，那滿眼的憎惡，朕更是欣賞不了。如此，皇兄還是早些坦誠比較好。不然，對你我都不好。”

雲紘聽了點頭，“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如實的說。”

“如此甚好！”

“那刺殺完千華的人，並非我的人，更非我指使的。皇上特別屈尊來這裡問我，純屬浪費時間。更是多餘……”說著，直直看著雲峰，涼涼道，“我以爲在這件事上，誰是幕後主謀，皇上應該最是清楚纔是。畢竟，皇上纔是背後發力的人不是嗎？”

雲峰聽言挑眉。

雲紘冷冷道，“皇上把我從冷宮放回，裝腔作勢的做一回仁君之後，還繼續留著我的理由，爲的不就是在我臨死再做一回你的替罪羊嗎！”

暗中派人刺殺完千華，然後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他這個上，意圖讓湛王把火氣都發到他上來，讓湛王取了他命。

不過，雲峰繞了這麼個圈子，爲了的就是藉由湛王之手除掉他嗎？不，他的真正目的是湛王。

因爲，只要完千華死了，湛王毒就再無藥可解。這麼一來，只待湛王毒發亡，雲峰這個皇位才能坐的安穩，坐的長久。

雲峰聽了，看著雲紘清清淡淡道，“原來皇兄竟然是這麼想的嗎？”

“皇上就是這麼做的，我自然只能這麼想。”雲紘冷著臉道。雖然有些地方很是有些牽強。但是，雲紘不予深究。反正，他就是十分確定，雲峰絕對有想讓湛王死的野心。

湛王不死，他這個皇位可是不會坐的太穩。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是皇兄卻是截然不同呀！臨死之前，也要不餘力的朕的上潑髒水。”雲峰不溫不火道，說完微微俯，看著雲紘淡淡道，“就自己野心的辦法有很多種。但是這種拙劣的計策，也只有皇兄會用。所以，皇兄會慘敗也是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