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下雪,南方下雨,今年與去年最大的區別,是南方變的更像南方了,這個冬天沒有像往年那樣下太多的雪,雨水卻多了起來,所以這又是一個下著雨的深夜.....
惠芳飯店里,老板娘和老板不知去向,只剩下清醒的我和于酒醉狀態的方圓,還有一個被他提出來,卻沒有形態的易,他說,要拿一個換我放他一馬......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揣著他的心正承著什麼樣的恐懼,才會提出這樣一個并不平等,以至于聽上去有些可笑的要求,我憑什麼為了一個,犧牲投資方的權益以及米彩這麼久以來的謀劃,而放他一馬?
于是,我對他說道:“方圓,沒有什麼能夠換回已經被出賣的靈魂,所以不要嘗試和我做易,你所謂的,我可以聽,也可以不聽,我的生活已經不會被影響,這點你應該比誰都明白。”
方圓醉眼看著我,然后便陷到了呆滯中,他好似在聆聽著屋外的落雨聲,又或者在想一些心事,他終于低下了頭,又仰起頭喝掉了一整杯白酒,被他一并喝下去的還有最后那一點對我的期待......隨之,他的狀態變得很差,隨時都有醉倒的危險。
雨水不斷的瀉落,像幕簾一般掛在了屋檐上,我在這封閉的空間里到有些抑,終于又對他說道:“做人不要這麼功利,更不要凡事都去講條件,有些事我確實被蒙在鼓里,可并不代表,這就是你和我談判的資本......我覺得,你現在最應該去思考的,是怎麼在這個有底線的世界里學會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我走了,你繼續喝。”
說完這些后,我便撐起雨傘離開了這里,然后繼續在這條的街上尋找著一口能夠果腹的食,我仿佛看見自己的影子落在了雨水里,又被巷子里的燈攪合著,依然向那間“惠芳飯店”延而去,繼而讓我步履沉重,好似要阻止我離開這里......我忽然意識到:原來我的心里是有負擔的,我的負擔就在后的“惠芳飯店”里。
最后,我還是在雨中離開了這里,那些心里一直存在的負擔,本無法拖住此刻的我,因為我已經在這個充滿是非的世界里,練就了厚實的皮,堅的心!
......
次日,雨水依舊淅瀝瀝的下著,整座城市在這場不肯停歇的雨水里變得哀怨,那布的烏云像一張張需要發泄的臉,怒視著大地上的一切,我簡單吃了一個午飯之后,便一直站在落地窗前......我莫名有些焦慮,卻又無法釋放,直到妍來到我的辦公室,我才勉強進到了工作狀態中。
我和妍這次又進行了長達一個小時的通,因為狀態不好,我有一種疲力盡的覺,但心中已經做好了,在結束談后,會和我再次說起方圓的準備......我知道,心里還念及和方圓的舊。
可是,這次我卻錯誤的判斷了這件事,妍本沒有打算談及方圓最近的遭遇,看了看時間之后,有些急切的對我說道:“昭,我們今天就聊到這兒吧,我得趕去你們市場部和李總監談一談明年的廣告計劃,三點之前我必須趕回去,小花最近都是吃的母.......!”
我有些錯愕,才乍然反應過來,原來妍的生活重心早已經轉移到小花上了,方圓在眼里或許僅僅是一個有些可憐的過客.......
我終于出了這一整天的第一個笑容,對說道:“去吧,李總監現在就在辦公室,你們都抓一點時間,待會兒我也要和市場部開一個月度總結會。”
“嗯,最多半個小時!”妍說完后,便拎著自己的手提包匆匆離開了我的辦公室,繼而推開了隔壁市場部總監的辦公室門,至此,我在這樣的細節里,真切覺到妍已經徹底釋懷了和方圓那段近十年的,還有一年多的婚姻生活!
我點上了一支煙,心中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但一定為妍到高興,因為對人格的堅持,讓收獲了一份完的家庭生活!
是的,我從來不懷疑妍的人格,這點從放棄一切,像照顧親人一般照顧簡薇數個月就可以看出來,有時候,即便是自己最親的人,恐怕也做不到對簡薇這般不離不棄的程度,當然,簡薇在醒來后也將自己的廣告公司贈予了,不過在苦心經營的同時,也將公司百分之三十的份給了簡薇,讓簡薇可以繼續過著很舒適的質生活......
也許,我可以這麼說,有一種姐妹,做妍和簡薇!
......
一支煙完,我的心緒也漸漸平息了下來,可是窗外的雨卻越下越大,風也一直沒有消停,將街道兩旁的樹吹的是左搖右擺,以至于整座城市看上去都是沒有支點的,也隨著冷風和雨水,在墮落、在飄搖......
不知何時,我辦公室的門被推了開來,方圓有些狼狽的站在了我的面前,他應該是渡過了一個如地獄般的夜晚,我沒有任何表的看著他,他卻充滿了懺悔看著我......
我平靜的等待著他開口和我說話,看看他還會用什麼理由,說服我給他一條其實并不在我手中掌握的出路。
他似乎有緒需要平復,繼而從口袋里掏出一盒已經有些發皺的煙,出一支,嫻的放進里,可點火的手卻是抖著的......
我忽然又想起了還在隔壁市場部談工作的妍,和方圓此刻都在我的公司,卻渾然不知對方的存在,這仿佛是一種宿命的終結,也許,曾經的他們做夢也沒有想過,會像此刻這般,明明相遇,卻不相見!
方圓掐滅了手中的煙,他的眼眶有些潤,但我卻不能因此肯定,他的靈魂是否也在落淚中懺悔,我不會忘記,是眼前的他,讓我悟出人的背后是白云蒼狗這個道理。
這是道理嗎?也許不是道理,是信任的支,是世事的無奈......所以,我才能無于衷的站在他的面前!
雨水還是沒有停歇,風過窗戶沒有關嚴實的隙,吹著我的角,吹了方圓的頭發,他終于痛苦的咽著口水,對我說道:“昭......我今天來,只是純粹向你道歉的,是我踐踏了我們這麼久的誼......我不配求得你的原諒,但還是希你能原諒我,因為我不想再這麼錯下去,也不想再對不起米瀾了,是我的不冷靜錯手讓流掉了我們的孩子.....我現在只想和好好過日子,把曾經虧欠的,全部彌補起來......也許,我們還會再有一個孩子,我一定會用生命去珍惜的......”
我緒復雜,心中忽然有些松,畢竟,米彩昨天在震怒下收購艾薩投資所占有萬森的權的行為,充分表明了對米瀾這個妹妹的在意,對于米瀾而言,擁有一個在懺悔后全心全意去珍惜的方圓,才是最大的幸福,而不是眼前這即將看到的魚死網破,我想,這也是米彩希看到的結局......可是,誰又能確定這不是方圓以米瀾為擋箭牌所實施的緩兵之計?
我在焦慮中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
方圓又低沉著聲音對我說道:“我知道你現在不愿意相信我,但時間是可以證明一切的,我希幾年后,你們認同了我,我也有機會隨著米瀾稱呼米彩和你一聲,姐姐,姐夫......!”
心里的糾結讓我到疲倦,我閉上了眼睛,周遭頓時陷到了黑暗中,我又聽見方圓,說道:“昭,簡薇被推下樓的事,是邊的人做的,但是他也不是故意要至簡薇于死地,是他雇的人失手了......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如果你愿意再給我一個機會......后天的傍晚,我在我們大學的食堂等你,我們再像從前那樣喝上幾杯.....說真的,我一直很羨慕你的音樂才華,如果你愿意的話,還想聽你給我再唱唱那首《seasonsinthesun》。”
《seasonsinthesun》?
沒等我回憶起何時為他唱過這首歌時,他已經離開了我的辦公室,我的世界又一次安靜了下來......我下意識的轉看向了落地窗外的世界......
兩分鐘之后,我看到方圓和妍一起走出了辦公樓,他們竟然還是偶遇了!
就在這時,一輛紅的奧迪R8從辦公樓的左下方沖了過來,目標就是方圓和妍,這種恐怖的突如其來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恍恍惚惚中,看見方圓用力推開了邊的妍,自己卻躲避不及被車重重的撞飛,倒在門口的立柱下......水頓時混著渾濁的雨水向妍的腳下流去......
世界好似忽然變了一部無聲的電影......所有目睹這部電影的人,表都是恐懼扭曲的......
我終于清醒了過來,認出了那輛屬于米瀾的車......
到底是什麼刺激走了這個極端?......我發誓,這場方圓和妍的相遇并不是刻意的,他們只是偶遇,是巧遇......
我跌跌撞撞的向樓下跑去,可是冷風卻吹來了一陣塵歸塵土歸土的氣息......
(五天之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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