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琛忽略掉心中那一閃而過的緒,問道:“你師父待你有養育之恩,他應當是你心中的第一位,那這第二位呢?”
“第二位……”蘇可可喃喃一句,目放遠,陷了回憶之中。
好一會兒,才道:“我五歲之前生活在莊家,莊叔叔過師父恩惠,當年收養了我。莊叔叔的妻子姓莫,是個溫麗的子,雖然那個時候我還小,但是莫姨待我的好,足以讓我記一輩子。”
蘇可可隨師父離開莊家的時候才五歲,不過記事早,那些年同莫姨一家人相的點點滴滴,雖說不是都記得,但莫姨的那張臉,輕聲細語地給唱著搖籃曲的模樣,記得一清二楚。
后來,跟師父離開之后,師父就再沒有帶去過莊家。
小的時候,提到過一兩次,后來大概知道,師父是不可能帶去的時候,蘇可可就再也沒有提了。
怕師父傷心。
在心里,師父才是最重要的,師父對雖然嚴厲了些,但也是希早點。
小的時候家里很窮,比現在都窮,那個時候師父在桃花村還沒有扎穩基,沒人找他看風水,也沒人買他畫的符箓。
家里但凡有點好吃的,師父都會留給。
饞的時候,師父還會爬到幾十米高的樹上掏鳥蛋給吃。后來師父年紀大了,就說鳥蛋吃膩了,不想吃了。
現在的功夫不到家,還爬不上那麼高的樹,所以想,等修煉有了,一定要掏很多很多的鳥蛋給師父吃。
忽地,蘇可可覺腦袋上一重,一只大掌蓋在了頭頂。
蘇可可眼睛上移,看向眼前的男人。
“叔?”
“養育之恩確實很重要。”秦墨琛的頭,“你能做的便是等你有能力了,反過來保護疼他們。”
蘇可可點點頭。
想起什麼,眼睛一彎,笑得很滿足,“叔打給我的錢,我收到了,謝謝叔,我以后會更努力地保護叔的。”
“那是你應得的。以后我要是忘了給你打錢,你可以提醒我。”秦墨琛角微微翹了翹,眼中也浮現出了淺淡的笑意。
“那……我每天給叔按位的時候,就晦地提那麼一句?”
“……可以。”男人眼里的笑意深了些。
“叔,你繼續忙,我就不打攪你了。”
“沒有在忙。”秦墨琛道,視線落在桌上那張筆字上,“剛才真的就是練練手。”
隨即,他問了句:“丫頭,我要去個地方,你是在家里看書,還是跟我一塊去?”
蘇可可笑得出兩排小白牙,“叔忘了我剛才說的話了,我以后會更努力地保護叔,上學的時候不能跟著叔,其他時候我一定會保護。”
秦墨琛眼中含笑,“你很有職業守。”
“我可是立志為風水大師的人,有職業守那是第一步……”
——
秦墨琛這種份地位的人,平時出的都是高端場所,所以當秦墨琛開車進一條老街巷的時候,蘇可可還詫異的。
好奇的小丫頭跟著叔進了一家書畫裝裱店。
店里很冷清,就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
兩人進去的時候,那老人正佝僂著背在忙活。
“阿婆。”秦墨琛低聲。
劉阿婆抬頭看過來,老人家因為年紀大了,雙眼看起來有些渾濁,但人還算神。
看到秦墨琛后,老人家的臉上頓時笑出了褶子花兒,“是你啊小伙子,你可好久沒來阿婆這里了。”
老人說的是普通話,但卻帶著濃濃的外地口音,似乎來自很遙遠的南方。
秦墨琛提醒道:“阿婆忘了,上個月我才來過,還送來了一塊玉石和檀木。”
“哦,對,瞧我這記,你是不是在我這里定做了一對畫軸?”
“是。”
“前些天就做好了,你等等,我去取。”
等這位劉阿婆走了,蘇可可才向秦墨琛,眼里有疑。
秦墨琛對解釋道:“阿婆姓劉,大家都阿婆,老人家沒有子,十多年前來這里開了這家裝裱店,裝裱的手藝很好,可惜這條老街沒什麼人顧,以至于生活有些拮據。
平時我有空的話會來這里,買一些畫卷,次數多了,就認得我了。”
“老人家記不好,記不住我的姓氏,只記住了我這張臉。”
秦墨琛每說一句,蘇可可便點一下頭。
等他說完了,蘇可可才道:“看阿婆的面相我就知道,是個和藹可親的好人。”
劉阿婆抱著一個長木盒過來,盒子打開后,一淡淡的檀香味兒迎面撲來。
盒中放著一對制好的畫軸,上好的和田玉作軸頭,古檀木為軸。
蘇可可深深吸了一口,對秦墨琛道:“叔,你這古檀木有些年歲了,很值錢呢。檀香味兒能避氣避蟲蠹,畫軸開卷有香氣,而這軸頭的玉也是上好的靈玉,可吸納穢氣。”
劉阿婆糙的手了那軸頭的和田玉,老眼微微一瞇,“是啊,這玉很好,拿來做軸頭有些可惜啊。”
看了看蘇可可,“小娃懂玉?”
蘇可可赧然一笑,“若要我辨別玉的品種什麼的,我不會,只是我的職業讓我略懂一些。人養玉,玉護人,但玉和人在一起也是要看緣分的。有緣的玉才能養人,若無緣,不僅不養人,還會給人招致災禍。”
“是啊,這玉得看緣分……”
秦墨琛在一旁微微搖頭。
這兩人倒是先聊上了。
兩人聊了會兒玉之后,劉阿婆將畫軸連同盒子一起遞到秦墨琛面前,“你檢查一下吧。”
“不用檢查了,我信阿婆的手藝。阿婆,我想借你的地方一用,寫一幅字,寫好之后勞煩您幫我裱一下,畫軸就用您做好的這個。”
“好好。”
劉阿婆取來一張上好的書畫紙,鋪在一面干凈的桌子上,筆墨和硯臺也一并準備好。
“阿婆,剩下的我自己來吧。”秦墨琛見還要幫自己研磨,趕接過了手里的活兒,“您這兒東西好,所以我就厚著臉空手來了。”
劉阿婆笑著道:“你經常顧我的小店,這些東西就是送你也可以,放阿婆這里遲早積灰。”
蘇可可看著劉阿婆那張臉,眼里劃過一抹疑之。
阿婆笑起來的時候,看起來愈發慈祥了,可不知為何,心底卻生出了一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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