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發不在,科里的氣氛很融洽、隨意。
查房、看患者、寫病歷,日復一日,就算是王發不在,科室依舊穩定運行著。
科在三院是一個小科,三院對科的要求并沒有讓它完多例高端手,只要求科能完急診手便可以。
周從文對值班的要求是別來急診。
雖然上一世后期他為頂級手醫生,但手都是慢診,越來越不習慣爭分奪秒的急診。
回來了一段時間,周從文暫時還沒有習慣、適應收急診患者、急診大搶救的節奏。
現在他約能聞到自己上彌散出來的腎上腺素和多胺的味道,很是讓人煩躁。
不過沒辦法,2002年的三院就是這樣,周從文打心里盼著能不能早幾年掃黑除惡。
記憶里要到2005年才嚴抓酒駕,加上集團公司招工,小青年都有了單位,屬于穿鞋一族,打架斗毆了很多,科里才沒有那麼忙。
真要是社會治安海清河晏,就要等掃黑除惡。
至還有3年……周從文每每想到這個時間,頓時覺得了無生趣。
不過該值班還是要值,晚上大家下班,周從文問護士想吃什麼然后訂飯。
走廊里安安靜靜,等飯送來,周從文看著飯覺得口發悶,有心梗的跡象。
唉,最近運氣不好,每次一到拿筷子吃飯就來急診,特別邪。
今天千萬別有什麼事兒,周從文心里想著,把方便筷從塑料包裝里出來,用雙掌夾著方便筷對著頭頂拜了拜。
“周哥,你這干啥呢,怪嚇人的。”小護士看著好玩,笑瞇瞇的問道。
“今晚千萬別來急診,昨天折騰一天,我下夜班都沒休息好,今兒又要值班,心里面虛得慌。今天要是再來……”
“閉!”
“鈴鈴鈴~~”
護士厲聲呵斥與外面病區電話的聲音同時打斷了周從文的話。
聽到電話響,周從文的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似的,一下子停止跳。
雖然見過了大風大浪,但2002年這種急診模式周從文真心沒辦法接,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無論是一個新還是一個老兵,從心里迸發出來的都是抗拒。
可是沒辦法,患者送來總不能不看……不對,科室負責人王發在住院,今天聽護士長李姐說還在崩單硝,狀態不好。
上一世王發的病有這麼重麼?周從文的記憶有些模糊。
護士急促的喊聲打斷了周從文的回憶,“周哥,急診科急會診!”
“不是說咱們不收急診了麼?”周從文腦子嗡的一下。
“心臟刀刺傷,說是人不行了,送不去人民醫院。”
“唉。”周從文嘆了口氣。
雖然心中無奈,卻還是站起來快步往出走。
想不想去,急診都在那里。
一路小跑,周從文不再有雙手背在后慢慢悠悠走路的悠閑勁兒。畢竟是心臟刀刺傷,大概率人已經不行了,但萬一還有救呢。
但自己現在的份……周從文一想到這個就覺得有些頭疼。醫療行業講究論資排輩,其實從大原則上來講沒什麼錯誤。
據說培養一名飛行員消耗的資金相當于等高、等重的黃金。培養一名的醫生代價雖然不會有飛行員那麼直接,可是背后藏的代價卻是不小。
比如說昨天晚上沈浪那個家伙沒有注意到尿管關閉,后患者高到離譜……
這些被統稱為臨床經驗。
自己還不能做大手,不能參加大搶救,周從文一路上反復告訴自己,要清楚自己的份,心里有數,一定不能沖。
跑到門診樓,從二樓下來,迎面看見一臺警車急剎在門口。
兩個穿警服、一漬的漢子抬著患者跑進來。
聽到聲音,急診科的陪檢連忙推車趕到,把患者放到平車上。
是警察,執行任務的時候的傷,周從文腦海里有了判斷。患者的廓還在起伏,雖然很微弱,但證明他送到醫院的時候還沒死,至還有呼吸。
能救!
周從文跟上平車,先做視診。
患者30多歲,皮蒼白,一都沒有。他一不的躺在平車上,只有廓偶爾會有起伏證明他沒死。
一個警察拿著一塊巾按在患者左上,他一邊跟著平車跑,一邊帶著絕的哭腔喊著,“老廖,老廖,你別睡, 你特麼別睡!”
但他的喊聲本沒什麼用,被刺傷的患者躺在平車上一不,和死了一樣。
患者的一只腳已經邁進鬼門關。
“這面這面,人剛到。”糟糟的聲音從后傳來,周從文皺眉,回頭看見李院長帶著幾名醫生還有兩位穿制服的人急匆匆的前后腳趕過來。
而王發就在其中。
周從文長出了一口氣,王發在就好。
這貨雖然手的細致程度不夠,糙的厲害,但急診急救因為見的多了,所以還算是在行,至能打60分。
有他在,自己查缺補,就算是兩只腳邁進鬼門關也能把人給撈回來。
“協同緝毒的時候的傷……”
“李院長,無論如何都得把人救回來……”
周從文斷斷續續聽到他們的對話。
人被送到急診搶救室,醫生護士已經做好準備,開始查、留置靜脈通道。
靜脈已經明,護士在匆忙之間兩針沒扎進去。
周從文手,“我來吧。”
護士怔了一下,“周醫生,你……”
周從文不在多說什麼,接過護士手里的留置針,準備好三通,重新消毒。
鋼針呈34°角,皮后周從文往上用力一挑。
現在的手法還不夠,周從文不想有任何紕。這種扎針的方式是兒科專用手法,好是細致,但缺點是比較疼。
這和兒科患者的特點有關系。
一針,見,周從文長出了口氣,“低右。”
“來了!”
周從文沒直接掛,而是用力回,先了一管子靜脈出來。
與此同時,剛剛連接上的心電監護上心電示波越跳越無力,幾乎要拉直線。
“哇~”
急診搶救室的門被撞開,一個人撲在患者上,瘋了一樣的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