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鏡手只需要兩個人,者和助手。
助手的工作要比開手簡單,扶好鏡子的確不容易,但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之所以微創手,是有原因的。
但對周從文來講,不管是開還是微創,沒什麼不同。
每次都是一樣,王發會把自己半夜去又不給手機會。甚至……腔鏡手……周從文知道,自己肯定面對著王發連電視屏幕都看不到。
這種況周從文知道自己只能魚,但大半夜被去醫院做手連特麼野都看不見,除了折騰自己之外完全沒有其他理由。
不過這是主任權限的行為,再不合理也要接,周從文打了一個哈氣,換服背著手走去醫院。
只是王發拖著心梗的還要做手,而且是他不擅長的腔鏡手,這讓周從文有些奇怪。
來到醫院,走廊里站著一排患者家屬。張寫在患者家屬的臉上,他們的緒有些不穩定。
看他們的表,周從文覺患者家屬都已經表現出呼吸困難、口發紺的癥狀。
“發大哥,實在是太辛苦你了。”一個老漢彎著腰從主任辦公室里倒退著走出來,一邊走還一邊鞠躬,他卑微的和王發表示著自己的謝。
“您生病還要上臺,改天回老家您一定去我那坐坐,我給您……”
他一路退著走出來,說著說著一不小心兩只腳絆了一下,驚慌之余卻還沒有忘記對王發保持著謙卑的笑容。
周從文從人群中穿過去,眼角余看見王發的影似乎沒有從前那麼拔,看樣子這次王強梗著脖子把難題給王發的事對他打擊是大的。
和自己沒關系,周從文就沒想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兒會對王發有什麼影響。
不過腔鏡手需要雙腔管,麻醉師怎麼辦?
正常開還能用單腔管子對付一下,腔鏡手卻完全不行,它對麻醉的要求極高。
十幾、二十年后雙腔管或許不是難事,這是小麻醉師的必修課,但放在2002年就了難題。
但和周從文依舊沒有關系,他上臺連電視都看不見,鏡子也不需要扶,什麼作用都沒有還要大半夜折騰來做手真是莫名其妙。
“王主任答應了,但是錢沒要。你回家去殺頭豬,給王主任帶腸和里脊來。”老人出來后和家里人說道。
“用得著麼,等王主任回家吃殺豬菜多好。”
“孩子的事兒要,只要不耽誤高考那就是佛祖保佑,別心疼一頭豬,趕的!”
“好好好,就你孫子最重要。”
那漢子應下來,他了幾個人匆匆離開。
原來是要高考的學生,這麼解釋的話理由很充分。周從文還記得去年有一個小男孩也要高考,因為怕耽誤考試選擇不做手治療,下了一個腔閉式引流讓肺大皰自行愈合。
雖然順利出院,但悲催的是高考前一晚小男孩因為張、焦慮又出現自發氣住院治療。后來經過醫務科批準,他拎著腔閉式引流瓶上了考場。
最后的結果不難想象,他沒考好,等高考結束做了開手,把肺大皰徹底治愈。
周從文換服出來,和沈浪把患者推去手室,小男孩瘦高瘦高的,躺在平車上有些張。大眼睛看周從文幾眼,又看沈浪幾眼,忐忑無比。
“放心,沒什麼事兒。”周從文安道,“手很快結束,后沒有問題的話3天就可以回學校復習了。”
“真的麼醫生,我以前犯過,那時候醫生說要開這麼長的口子。”男孩用手比劃四五十公分的距離,示意手切口要這麼長。
“你想多了,用不了這麼長。”周從文笑著把手抬起來,右手食指和拇指之間距離1.5cm,“這麼長的口子只要三個就能把手做下來。”
“真的?”
男孩有些詫異,前后的對比太強烈,他一時無法接。
“當然,新技麼。以后可能都不需要三個口子,兩個口、一個口都能做下來。甚至再過二三十年連住院都不用,門診做完休息幾個小時就能回家。”
“哈哈哈,別鬧了。”沈浪哈哈大笑。
這對周從文來講是大實話,只是以2002年的角度來看,這段話像是神話。
一個孔能做腔鏡?
鏡頭、鉗子怎麼進去? 這不是開玩笑呢麼。
還門診手,這是全麻,能門診做麼?對沈浪來講周從文就是在糊弄孩子。
不過周從文也沒解釋更多,三個孔的腔鏡手他也好長時間沒做過了,略有些新奇為什麼要打這麼多孔。
把患者送進去,周從文去換服。
麻醉師要時間麻醉,也不著急,他了一煙又沖了個澡才換隔離服進手室。
前腳剛剛踏出更室的大門,周從文就聽到手室傳出驚呼聲。
他怔了一下,第一個念頭是麻醉出事故了!
但一轉念周從文就意識到不對,是驚呼聲,但聲音里沒有焦急,而更多的是……
詫異、驚奇還有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周從文背手弓腰,腳步不快不慢。
手室能發生什麼八卦?最大的八卦是幾年后醫大的某位副院長和手室護士長在手室里的視頻被人發到網上。
但這和做手沒關系不是。
況且現在要做急診手,他們折騰啥呢?
進了手室,麻醉師、護士包括沈浪都圍在患者邊,尤其是沈浪,眼睛瞪的圓滾滾的,滿滿的羨慕、嫉妒。
周從文了解沈浪,他為人咸魚的很,用以后的話說就是佛系。能在他眼睛里看到羨慕、嫉妒的神還真是不容易。
到底怎麼了?
“那個人什麼來著?和秦始皇他媽有一的那個。”
“嫪毐。”周從文在后面說道。
“那兩個字讀lao ai呀,我都不認識。”麻醉師劉偉笑呵呵的說道,“小周博學啊,來看手了。”
這話說的……笑著罵人,還不帶臟字。
但周從文并不在意,他知道麻醉師和王發關系好所以才有事沒事嘲諷自己一句。
無所謂,周從文微微一笑,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