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婷婷猛地抬眼,“姥姥你在說什麼?你聽誰胡說的?”說完轉頭又去看林曼曼,眼里不加掩飾的氣恨,“曼曼是不是你在姥姥面前說了什麼?我要是哪里做得讓你不高興的事,你直接跟我說就好了,我跟你道歉,你讓我怎麼做都行,怎麼能跟姥姥說呢?”
這會兒林曼曼已經爬上了自己的床,看到林婷婷突然對自己發難,扯了扯角,累了一天現在一都不想,更不想說話。
“不是告訴我的,是人家楊擁軍的媽說的,還有鄰居也看到你們總是在一塊說話了,那盒面霜也是他送的是不是?”
老太婆說著耷拉的三角眼閃著,看著林婷婷像是看到了錢一樣,確切來說,也確實是想從林婷婷手上挖點錢出來,就算沒有,那對面的小伙子總得有的。
傍晚的時候,那盒面霜被林婷婷糊弄了過去,老太婆其實是不甘心的,覺得一定把這個送面霜的人找出來,這個人一定跟自己這個外孫有些什麼關系,要不然這十幾塊的面霜能隨便送?當人家男的是傻子呢。
剛才趁大伙都吃過晚飯,就找關翠花拿了綠豆跟糖去還鄰居,今天借了人家的還沒有還,主要的是那鄰居有個兒是跟林婷婷一個學校的,問問有沒有發現林婷婷在學校跟男同學走得近,沒想到經過一對面那一家的時候,聽到里面有一道聲音提到‘林家兒’,就停下了腳步,近了窗口去聽,雖然年紀大了,但耳朵還好得很,約的也聽了個大概。
“剩下的那兩個饅頭你是不是拿去給林家兒了?擁軍,媽跟你說了,現在你還小,不要考慮這些事,等你以后有出息了,多的是孩讓你挑。那林家不是個好相與的,沾上了他們家,怕是今天要米明天要金,你看看,現在連個小的,也總讓你拿吃的出去……”
“媽,我沒有給婷婷送饅頭,是曼曼,你剛才也看到了,可憐的,家里的倆饅頭也不算得什麼……”
“什麼曼曼,我看你是被姐迷了眼,這幾天你還沒走,就跟你爸到廠里幫忙,哪兒都不許去。”
林婷婷聽完老太婆的話,又驚又恨,驚的是擁軍哥竟然給林曼曼送饅頭,恨的是擁軍的媽竟然這麼反對。
“姥姥,我沒有……”
老太婆打斷了的話,“沒有?那婷婷你敢不敢跟楊家去對質?”
林婷婷咬,“姥姥,我們一個大院的孩子,差不多年齡的都是一塊長大的,平常大家都一塊說說話也沒有什麼,擁軍哥他一向是個熱心腸的人,對誰都好……”
“婷婷啊婷婷,姥姥還一直說你是個懂事又聰明的孩子,瞧瞧你這張,多會說,走吧,咱們一塊去問問你楊家嬸子,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老太婆說著就要去拉林婷婷出去。
林婷婷扭過避開的拉扯,急道:“姥姥你到底要怎麼樣?咱們這樣出去,就算沒有事也會被別人笑話的,你想讓咱們家在個大院里抬不起頭嗎?”
“姥姥也不是非要你,只是怕你走錯路,你還小,被人哄了也不知道。”老太婆倒也放了手,轉了個語氣,“婷婷,姥姥也是為你著想的,我剛才一聽到那些話就回來問你了,連你爸媽也沒有告訴呢,要是被他們知道,以你爸媽的暴脾氣,這事兒不是你挨頓揍那麼簡單,說不定連你上學也上不了呢。”
林婷婷臉發白。
林大他們本來就重男輕,要不是覺得多讀兩年書能嫁得更好,說不定現在就跟林秀秀林曼曼一樣了,現在擁軍哥還沒有參軍,還沒有以后那樣的就,他們肯定不會讓自己跟擁軍哥對象的,他們生起氣來,說不定真會像這個老太婆說的那樣,不給自己上學了。
“婷婷,別擔心,只要你聽姥姥的,姥姥保證不說,就算那個小子的父母過來說什麼,姥姥也幫著你。”
林曼曼支起了耳朵聽那老太婆說什麼。
只是老太婆卻是低了聲音,林曼曼也只是約聽到幾個字。
而林婷婷聽完卻是失聲道:“姥姥,我哪有錢?”
老太婆臉拉了下來,“你沒有,那小伙子有吧? 你問他借些,等姥姥這邊的事完了,到時候再還他。”
林婷婷還是搖頭,“姥姥,我們真沒有對象,他就算有錢也不會借我的……”
“婷婷,剛才姥姥還說你懂事呢,現在你表弟等著上學,要是遲了又得等上一年,到時候他跟不上別人了咋辦?你咋能看到你表弟上不了學呢?你好好聽他說說,到時候會還他的。”老太婆一副不容商量的語氣,“要是你不聽話,我得跟你爸媽好好說道說道。”
林婷婷臉晦暗不明,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姥姥,你等幾天,我試試吧。”
老太婆也不想得太急,臉上了些笑意,“行,姥姥就等兩天,等你好消息。”
這個晚上,這個小小的隔間里,誰也沒有說話,各有各心思,林曼曼雖然很累,但卻是睡不著,而下床的林婷婷也像自己一樣,都翻了幾次了,而那老太婆卻是打起呼嚕。
林曼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不過就是睡不踏實,這個床板很,空氣又不清新,而且除了自己房間便宜外婆的呼嚕聲之外,旁邊房間也有呼嚕聲,彼起此伏,好不熱鬧,臨天亮的時候,迷迷糊糊間,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婷婷起來出去了一趟,不過這個時候是最困的時候,也沒有在意。
然后沒睡一會兒,就被關翠花了起來做早飯,游魂一樣做好了早餐,打算去林南業他們起床,還沒走進屋,就聽到林南業的咆哮聲,“我的錢呢!我的錢呢!誰了我的錢!”
林曼曼一個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又起夭蛾子了!
林南業像是發狂的老虎一樣從房間里跑出來,隨即進了林曼曼幾姐妹的房間,“是不是你們這些小妮子了我的錢。”邊說邊去翻箱倒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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