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緩緩睜開眼睛，紀仲聽到靜，連忙沖了上來。

“公子，你醒了？我跟你說一件事……”紀仲一臉激。

“你領悟了獨孤九劍！”陳快速說道，紀仲臉一滯，一句話被堵在的里，半晌才訥訥開口：“你怎麼知道？”

陳坐起，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書都是我寫的，你從書里得到領悟，我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從書中得到領悟，這是經典才能做到的事！”

陳淡淡看了紀仲一眼：“《笑傲江湖》為什麼不能是經典？”

紀仲仿佛被雷擊中，一時之間定住了。之前他只是被《笑傲江湖》的行文吸引，一步步陷故事中難以自拔，如今仔細一想，書中每個人都栩栩如生，那一段段恨仇仿佛就在眼前。這樣的書為什麼不能為經典？

紀仲重新看向陳，目中不覺帶上了一敬畏。不管他認不認可，他能從書中有所領悟，這說明天道已經認可了《笑傲江湖》的經典地位。而能書寫經典之人……

就像紀仲之前給陳介紹的那樣，儒家門徒只有越過三重山海，到達“傳道境”的夫子，才有資格著書立說。而儒門以外，道門和佛門能夠寫就典籍的修行者，位份也不會低。

“公子到底是什麼人？”紀仲心中第一次產生這個疑問。

而陳此時，腦海中卻在回想方才岱宗與自己的對話。

……

時間往回倒退半個時辰，夢境花林中。

“怎麼回事？我腦子里怎麼突然有獨孤九劍的修行之法？”

黑貓自顧自著爪子：“這有什麼奇怪的？有人從《笑傲江湖》中領悟了這門功夫，你作為作者，當然也就自行領悟了。”

陳面疑：“我的書可以讓別人領悟？”

“當然了。而且讀你寫的書，還可以從其中獲得紅塵氣。只要你找到了道，其他人也可以學習，用紅塵氣來修煉了。”

“等一等。”陳有些懵，“其他人看我寫的書也能領悟紅塵氣？”

“這不是這個天道的規則嗎？凡是經典，只要誦讀，都可以從中獲得力量。你寫的書當然也在此列啊！”

陳心中一團麻。這算什麼？共金手指？

黑貓的作突然一頓，雙瞳失焦了片刻，又恢復正常。它向陳，再次發聲：“主人，境之靈讓我轉告你，不必擔心。”

“只要主人你找到了正確的‘道’，就是開道之祖，一脈圣人。”

“這條道走的人越多，你只會越強大。”

“所以，去找到那條‘道’。只要那條‘道’確定下來，這片境將真正為你的助力！”

……

“道！”陳喃喃自語。

“公子？”看到陳陷沉思，紀仲輕推陳，陳回過神，突然問道：“獨孤九劍你能施展嗎？”

紀仲微微搖頭：“只有招式，沒有運氣法門。我試圖用浩然正氣施展，但是完全不能融合！對了，公子，你看……”

紀仲出手，凝聚出那黃豆大小的七彩霧氣：“這也是我從書中領悟到，這個有什麼用？”

“這個嘛，其實……”陳正打算先找個借口敷衍一下紀仲，小環突然沖了進來。

“爺爺，縣衙的李師爺來了，讓你跟他一起去參加文心擇主大禮……”

“文心擇主？不是明天嗎？”陳一愣，看向紀仲。紀仲尷尬地了頭，小聲說道：“公子，你跟我比試，神魂累，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

文心擇主禮被安排在城東的文廟廣場。這里也是啟蒙的場所。每逢秋季，都會有學政在此誦經典。現在想來，那學政應該都是至越過了一重山海的儒門夫子，到達了“啟蒙境”，才能幫助人族開啟“通讀”天賦。

廣場很大，大約能容納兩千余人。李師爺告訴陳，想要參加萬安縣的擇主禮，需要滿足兩個條件。

其一，誕生了浩然正氣，但是最高不能超過詩境；

其二，直系三代中有人在萬安縣縣域降生，且參加者不超過二十歲。

“這樣一來，真正有資格參加的儒者，一共是八百三十六名。”李師爺笑呵呵地說道。

隨著李師爺從廣場中間的大道走向觀禮臺，陳覺到自己仿佛置在一片松林之中。這些年輕的儒生，無論著華貴或是破舊，每個人都抬頭，目堅定，仿佛一正氣從頭頂沖天而起。

“大雪青松，青松且直！”不知為何，陳腦中突然浮現出這樣一句話。

“真好啊……”陳嘆了一聲。

紀仲仿佛聽出了陳的心意，低聲說道：“無論日后如何，是爭權奪利也好，是腐壞墮落也罷。在生第一縷浩然正氣之時，我儒門子弟都是最風骨之人。”

說話間，陳已經登上了觀禮臺。觀禮臺上也早有一些人來到，都是萬安縣的名之士。 陳前一直宅在家里，很與外人打道，因此陳也只是和眾人敷衍行了個禮，就自顧自找到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倒是有不人好奇地著這個“死而復生”的陳家小家主，目中充滿著探究之。

“公子，來了。”紀仲提醒道，陳順著紀仲的提醒朝天空看去，魏焱手捧一方玉匣，站立在“朱轓皂蓋”的古車上緩緩而來，蔡同塵則腳踏青云，護持在古車一側。

整個文廟廣場瞬間一靜。

魏焱與蔡同塵來到廣場上空，緩緩落在文廟的高臺上。魏焱上前一步，輕輕張口，卻發出了雷霆之音。

“儒門有問，何謂讀書人？”

臺下眾儒生張口，仿若一人發聲，聲天穹。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圣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魏焱再次先前踏步，開口道——

“古人有言，死而不朽，何謂也？”

“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

“今有先師大儒，化一生之道，凝聚不朽立言文心。”

“如有承其道者，大儒可期！”

“惟愿諸生不負心中之道！”

魏焱說完，頓首一拜。臺下眾儒生同時回拜，口中一詞，聲若戰鼓。

“不敢負天地！不敢負蒼生！不敢負先賢！不敢負萬世”

魏焱打開手中的玉匣，頓時間青大放，一顆如同蘋果大小的玉圓球從玉匣中緩緩漂浮而起，同時可以聽到誦讀經典的聲音。

“文心擇主，啟！”

魏焱一指點向那顆文心，文心轟然炸開，化作數不清的青落下，落在每一名儒生面前，化作一方小桌，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

“這是什麼意思？”陳疑，紀仲解釋道，“這是文心闡道。學子用文心所化的文房四寶寫下自己心中的追求，其中最契合文心的文章就會被選中。”

可就在這是，一道青突然落在了陳面前，化作一方小桌，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

陳一愣，看向紀仲，紀仲連連擺手：“我祖上就沒來過萬安縣，這不是給我的。”

陳茫然：不是給你的，難道是給我的？

我沒有浩然正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