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岳綺!!”
張恒目微瞇。
又是青云岳綺,他們還真是有緣。
金刀剪的主人是青云岳綺,這本紙人的著作人也是青云岳綺。
青云岳綺到底是誰?
怎麼又變棄徒了?
張恒在腦海中腦補出一副畫面。
畫面中,一個名岳綺的青云修士,因為做錯了事,被逐出了師門。
輾轉來到了江縣,并在此居下來,寫出了這本紙人。
后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又離開了。
離開前,沒有帶走紙人,而是將它留在了居住的山,并被紙人張尋到。
金刀剪,所料不錯應該是剪紙人的剪刀。
這把剪刀也沒有帶走,或者帶走了,又在半路失了,最終被朱三太姑所得。
“青云岳綺!”
念叨了兩句這個名字,張恒便向張大膽問道:“這本籍哪來的?”
張大膽如實回答:“是紙人張的老婆給我的,說此書為紙人張所留,紙人張曾告誡告,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一定要把這本書藏好,等孩子長大后給他。”
“張氏覺得這本書是禍害,是它害死了紙人張,舍不得讓孩子重走紙人張的老路,于是就把書給了我,讓我帶回道觀。”
一問一答。
張恒不由側目:“孩子有個好父親和好母親啊。”
站在父親的角度,紙人張想的是留下紙人,未來能讓孩子多一條路走,不至于人欺負。
站在母親的角度,張氏想的是平平安安,不希孩子和紙人張一樣,三十多歲便橫遭枉死。
張恒能理解紙人張,同樣也能理解張氏。
是一個死了丈夫的人,沒人比更希孩子平平安安。
至于左道。
那是一把雙刃劍,現在張氏拿著他給的四黃金,一千大洋,并不缺錢。
這筆錢,足夠一家五口用上幾十年,何必像當年的紙人張一樣,將全部希寄托在上,用自己的命去搏一場富貴。
要知道,們手上的這筆錢,本就是紙人張用命換來的。
讓孩子重走紙人張的老路,那不是重蹈覆轍嗎。
“這本書你看過沒有?”
張恒頭也不抬的翻看著書頁。
“沒啊。”
張大膽搖頭:“我不識字啊。”
張恒不再言語,拿著書繼續翻看。
翻了幾頁,站在一旁的張大膽忍不住再道:“師兄,紙人張我見過,看著跟肺癆鬼一樣,這本你看看就行了,千萬別學啊,不然像他一樣就麻煩了。”
張恒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被他這樣一看,張大膽就渾的不行,連道:“師兄,你當我放屁好了,我去打掃院子。”
說完張大膽便跑了。
“這死孩子!”
張恒搖搖頭,再次拿起紙人看了起來。
一開始他還沒有在意,但是看著看著他就發現,這門紙人博大深,前后可以分為兩篇,上篇為《扎紙》,下篇為《剪紙》。
“將死去之魂以法封于紙上,可以剪出聽從命令,指使如臂的紙人《紙鬼》。”
“這種紙人有鬼的特,能飛,能,可以幫助戰斗,也可以負責探路偵查。”
張恒越看越驚訝。
紙人張的法他見過,按照書上記載,應該停留在扎紙階段,還沒有接到后面的剪紙法。
與扎紙相比,剪紙無疑更上一層樓。
扎紙是將自己的一點心神,寄托在紙人上,用心澆灌紙人,從而指使如臂。
這個法有明顯缺點,比如紙人與施法者心神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紙人被毀,施法者也要元氣大傷,折損壽元,紙人張就是這樣死的。
剪紙不同。
它的本質是控鬼法門,紙人被毀也會由封在紙的亡魂承擔反噬,跟施法者的關系不大。
而且封下的亡魂越強,紙人的戰斗力也越強。
如果能封進去一只厲鬼,頃刻間就會多一名相當于筑基境修士層次的幫手。
當然,凡是都有兩面,剪紙也不是完無缺的存在。
首先,修煉這個法需要很多亡魂,尤其是在開始階段,一個不好就會將亡魂弄得魂飛魄散。
所以這門法很傷天和,一旦修煉便會怨氣纏,不但會被正道人士喊打喊殺,還會到司的緝拿。
紙人張是散人出。
接到扎紙之前沒有學過別的道法,自然也就抓不到亡魂,修不剪紙。
所以他是以扎紙門的,門后,走南闖北,知道的多了,心中顧慮也多。
后來,剪紙他干脆就沒練,或者練過,太難又放棄了。
總之是個半吊子,不然按照剪紙的記載,大后的剪紙足以縱橫天下,有人敵。
“紙人,紙鬼!”
張恒目后移,落在了楚人的尸骨壇上,心思微。
紙人這本書,現在就在他手上,而制作紙鬼最主要的原材料,眼前不就正好有一個嗎。
“師父啊,師父,這個稀有品種你恐怕是無福消了。”
“不過不要,以后徒弟找到更好的,再來孝敬您老人家,想來您是不會介意的。”
張恒一邊如此想著,一邊向尸骨壇說道:“聊聊?”
靜...
尸骨壇毫無反應。
張恒也不氣餒,又道:“你在這尸骨壇中,住的不太習慣吧?”
還是沒反應。
“你總不是石頭里蹦出來的吧?”
“以你的靈智,其實已經與常人無疑,現在李句死了,你的仇也報了,你就沒點別的想法?”
“比如說,以前你在省城唱戲,想不想回去看看?”
“你歲數不大,教你唱戲的師父,還有那幫戲院的兄弟姐妹們應該都還在吧?”
“當年你和李句私奔,書信都沒留一封就走了,思量一下,不憾嗎?”
“再冒昧的問一句,你的父母是否還在世,家里還有沒有別的親人?”
“這些人,你不想他們嗎?”
瞬間。
道觀的溫度降低了幾分。
隨后,溫度恢復,又是一陣沉默。
就在張恒以為,楚人不會回應他時,尸骨壇中傳來幽幽的話語聲。
“怎能不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