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回來了?”
當白蓮重新回到那間已經十分悉的房子外面並敲響了房門後,打開房門的蘇青珺看到是,在最初的驚訝過後臉上還是出了歡喜之,有些驚喜地說道。
白蓮笑了一下,微風吹來,的笑猶如初春綻放的野花,看上去且嫵,不見風雨與疲憊,看到的只有麗。
隨著蘇青珺走到房中,見屋擺設仍是和以前一樣,甚至就連後面加上的一張床也沒有撤走,讓這個屋子裡有些突兀地仍然擺放著兩張床鋪。
白蓮凝視那張床看了片刻,然後聳聳肩,轉過頭來對蘇青珺笑道:“本來是不太想過來的,可是在這天龍山頭轉了一圈,發現除了蘇姐姐你這裡以外,我好像就找不到可以容的地方了。”
“胡說。”蘇青珺笑罵了一句,手了白蓮的頭發,臉上倒是帶著幾分憐惜之意。
白蓮雖然份不同凡響,容貌也是絕,但此時看去差不多也只是剛剛開始長開子的,年紀實是不大的,蘇青珺看倒更多的像是一個妹妹。
“這山上只要你願意,還怕找不到地方住麼,比這裡再大一倍的房子多半都能找到吧。”蘇青珺笑著說道。
白蓮搖搖頭,走到自己以前睡的那張床上,隨意地踢掉腳上的鞋,然後很有些誇張地了個懶腰,又肆無忌憚地倒在床上滾了一下,深呼吸了幾次,然後略帶慨地道:“這床上的味道一點都沒變啊。”
蘇青珺走過來在床畔坐著,微笑道:“我是沒怎麼過,最多也就日常隨意打掃一下而已。”
白蓮歎了口氣,道:“反正我想來想去,也只有你這裡我最想來了,只有在你這兒,我才能睡一個好覺。蘇姐姐,我知道我的傷已經好了,以前脾氣也不太好,不知道有沒有得罪過你啊,你別趕我走好嗎?”
蘇青珺想了想,道:“說到這個,好像以前你還真的話裡有話地罵過我幾次吧?”
白蓮一怔,立刻搖頭道:“沒有沒有沒有,哪有這種事!”
蘇青珺笑了起來,看向白蓮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溫和,道:“開玩笑的了。以前咱們都不認識,現在自然是不一樣了,我這裡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沒關系的。我也高興平日裡能有個冰雪聰明的妹妹可以說說話。”
白蓮嘻嘻一笑,隨手將床上的一只枕頭抓過來抱在懷中,然後很沒形象地像只小豬似的,在床鋪上滾了兩下。
蘇青珺一下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手去抓,一邊笑一邊說道:“好好的做什麼怪樣子,被人看到了還不被笑死了呀。”
白蓮卻是不管,又或是突然暫時放下了心中的沉重負擔,一時間有些放縱起來,笑著打鬧不休,讓這屋子裡一下子充滿了笑聲,過了好一會才消停下來,卻已經把自己和蘇青珺的頭發裳都搞得有些淩了。
蘇青珺也是第一次看到白蓮這有些突兀的孩子氣的一面,嗔笑著瞪了一眼,站起轉過來整理上和頭發。
白蓮卻還是趴在床上,從背後看著蘇青珺的背影,忽然開口道:“蘇姐姐,你怎麼不問問我這段日子都去了哪裡,又做什麼了?”
蘇青珺沒有回頭,似乎對此並不在意,道:“你如果想說的話就對我說了,如果不想說,也沒關系啊。”
白蓮想了想,一雙明眸中似乎有一縷奇異的芒掠過,看著蘇青珺的背影,停頓了一下,道:“我想對你說啊。”
“好啊,你這段時間去哪裡了啊?”蘇青珺輕拍自己的袖,拉直擺,語氣十分的平靜。
白蓮道:“我回了一趟昆侖山。”
蘇青珺的子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詫異,道:“這路程可不近啊,難怪你去了這麼久。”
白蓮看著,道:“還有,我是和陸塵一起去的。”
蘇青珺手上的作猛地停住,片刻後轉過來,面上帶了驚訝之,道:“不會吧,這段日子陸塵不是說在昆侖殿中閉關嗎?”
“他騙人的。”白蓮很幹脆地說道,“這個男人從來就喜歡說謊騙人。”
※※※
雄偉闊大的昆侖大殿上,現在只剩下了天瀾真君一個人,嗯,在大殿的另外一邊某大柱子下,還趴著那只青牛。
雖然天瀾真君材魁梧遠勝常人,雖然這只青牛也是罕見異、軀壯碩,但在如此巍峨的建築中,在沒有其他人的襯托下,他們依然都顯得渺小起來。
天瀾真君仰首天,背負雙手,眉頭微皺著,似乎有幾分心思重重的樣子,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其實是不多見的一種神態。因為一般人只有遇到了什麼有些困難或是煩心、難以解決的事,才會出幾分類似的神吧,可是以天瀾真君如今的實力、勢力,以他如日中天的聲和威勢,又會有幾件可以困擾他的事呢?
所以,在沉一會之後,便可以看到天瀾真君輕輕吐出一口氣,神態間恢複了正常,向四周掃了一眼後,他便邁步向那只青牛走去。
走到青牛邊,青牛抬眼看了看他,居然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仍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趴坐在地上。
天瀾真君的角出一笑意,居然也就很隨意地在青牛邊坐了下來,然後手了青牛的頭,歎道:“我本想你應該不會願意過來的,畢竟這裡到烏煙瘴氣,你心裡不會喜歡的。”
青牛口中“哞”的低聲了一聲。
天瀾真君點點頭,道:“我知道,你從我師尊那時候就在昆侖山了,於我來說,你也是半師半友。我原是不敢勞你的,不過你能到這裡,我心裡真是很高興。”
“有你助我,何愁大事不?”天瀾真君掌笑道。
青牛搖晃了一下自己的大腦袋,不置可否。
天瀾真君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略作沉,道:“對了,難得你此番和陸塵他們一路過來,正好幫我看看他,此子他……是否可信?”
青牛碩大的一雙牛眼抬了起來,眼中澤閃亮發,卻看不出是藏著什麼心含義,只是著天瀾真君。
天瀾真君則是面平靜,淡淡地道:“這世上最難的就是人心難測。我這一生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都最擅長看破人心思緒,唯獨只有這個我親手調教出來的徒兒,卻始終沒法子看他的心思。”
這位頭的男子坐在青牛邊,眉頭微皺著,看上去似乎有些微微的煩躁,也有一點歎息慨,輕聲道:“我始終弄不清楚,這麼多年來,他到底對我是真心敬慕,還是心懷恨意?我到底能不能對他完全相信,還是要小心提防呢?”
他看著青牛,面上出一誠懇之,道:“你能告訴我答案嗎?”
青牛凝視天瀾真君,默然不語。
昆侖大殿之中,一片沉寂,仿佛正在等待著某一場暴風雨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