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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戲多嘴甜》 第七百八十九章 酸爽

黑檀兒發現了至晉的蹤影。

大黃趴在廚房頂上,誰進誰出,自是一清二楚。

火上燒著甜湯,香氣慢慢散出來。

湯要好喝,火候必須要到,因此,熬一鍋人人都夸贊的甜湯,得花不上時間。

廚子已經收拾完灶臺了。

他先前備了所有人的晚飯,今夜只余這一份湯就能收工,就把其他里里外外都整理妥當,方便明兒清晨就起來備早飯。

忙碌完了,廚子了個懶腰,疲憊了一天的子骨稍稍舒展了些,他便出了廚房,去前頭堂中坐一會兒。

這是廚子每日的習慣。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男人悄悄進了廚房。

大黃不認識他,這是生面孔。

那人打開蓋子,迅速往湯里添了東西,然后,左右一打量,趁著無人發現,迅速離開。

大黃跟了上去。

那男人沒有走遠,而是躲進了柴房。

抵住門時,他看到了一只貓兒的影子。

那人顯然是被唬了一跳,待他睜大眼睛看清楚月下的是只棕小貓、而不是烏黑的貓時,他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那只黑貓邪乎得很。

要是被那黑貓發現了他的舉,恐怕今夜就不好行事了。

霍以驍等人只在寧陵縣過一夜,明日就會啟程,途中其他驛站,人生地不,亦不清楚驛丞、驛卒、廚子等等的習慣,也不一定有這麼多庫存的酒,再想依樣畫葫蘆,恐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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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了、機會就失去了。

真正的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那男人藏在柴房里等半夜到來。

大黃引了黑檀兒到了柴房外。

黑檀兒吸了吸鼻尖。

它不知道黑漆漆又關著門的柴房里頭是什麼狀況,但它知道,那是至晉。

雖沒有看到面容,但它能分辨出至晉的氣息。

果然,就像溫宴猜得一樣,此人潛伏進了驛館里,對他們下手。

黑檀兒讓大黃繼續盯著至晉,自個兒回去找溫宴。

溫宴聽完,沖霍以驍點了點頭。

先前,他們在明,敵人在暗,雖是做了不假設,但事發生之前,一切皆是變數,沒有絕對板上釘釘的。

現在,縷縷的線被他們住了線頭,一點一點從水面下提出來了。

三更過半,驛館里,幾乎所有人都睡了。

連幾個守夜的,也因為喝了甜湯,七歪八倒在地上。

大半夜的,誰也不知道他們倒下了。

還有一兩個“幸免”的,也打著哈欠。

至晉換上了驛卒的裝扮,平靜地走在靜悄悄的驛館里。

霍以驍和溫宴的屋子在最里,離他們越近,至晉越是謹慎。

離得遠的,不用特別照顧,甜湯能讓一半人很難醒過來,就足夠了。

而離得近的,得確保他們睡了,不能讓他們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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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晉破了窗戶紙,丟了一小截燃燒的迷藥進去。

最后,他到了霍以驍的屋子外。

迷藥丟進了窗戶,確定里頭人吸進了迷藥、昏睡了,他打開了房門,分次搬進去了六壇酒。

酒壇一打開,濃郁的酒香味瞬間沖出來。

地上撒了酒,至晉退到屋子外,點了蠟燭,朝那酒水上一丟。

火苗瞬間竄了起來。

至晉被那熱浪燙得忙往后退了兩步,迅速關上門。

他正要離開這是非地,剛一轉,只見一道影子飛一般地沖他面門而來。

至晉還未看清楚那影子到底是什麼,下意識地抬手去擋,胳膊上就一陣刺拉拉地痛。

等挨了兩下厲害的,他才意識到,那是黑貓。

輕騎都尉,邪乎得不行。

至晉當然不會與一只黑貓來,畢竟,黑貓再神,也不可能把屋里被迷暈了的人拖出火海,等它把其他人醒來救火,這火勢已經燒起來了。

眼下,最最要的,就是離開這里。

下一瞬,黑貓大聲嘶,尖銳的聲音劃破了黑夜的安寧。

至晉被它這一聲得汗直立,頃刻間又挨了兩爪子,接著,又是一聲重響從屋后傳來。

他來不及細細去分辨那聲音,就有兩人沖小院,一人一腳把他踹翻再地。

這一下太狠重了,至晉痛得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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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被痛了出來,綽綽的,他看清了來人。

那是惠康伯府的兩兄弟。

至晉難以置信。

徐家兄弟那屋子,他特地用了三倍的迷藥,就怕出狀況,為什麼他們這麼快就來了?

徐其則把至晉從地上揪了起來。

徐其潤頂著里那難以用言辭形容的酸爽味道,大喊著:“走水了!走水了!”

屋后,霍以驍快步走了過來。

他耳力好,至晉靠到他們屋子外頭時,他就發現了。

青梅含在口里,迷藥自不在話下,就是酸得厲害,讓他半邊腦門子都發痛。

偏又不能,只能裝睡來蒙騙至晉。

等至晉分次把酒壇搬到屋子里,霍以驍都等得來氣了。

蠟燭落下、火氣,黑檀兒對至晉出手,霍以驍、溫宴與黃嬤嬤自不用再裝。

前門被火擋住,前窗亦是滾燙,三人打開了后窗,翻墻出來。

在濃郁的燃燒味道里,霍以驍直接就把青梅吐了,太酸了。

不多時,不曾被藥倒的人醒來,急切救火。

年百戈中了招,被手下獄卒扇了幾掌才扇醒,連滾帶爬地來救。

有那幾壇酒助燃,火燒得極快,被風吹著,還點燃了隔壁的幾間房間。

里頭也被預先澆了酒,火勢極盛。

萬幸的人,火一時半會兒間沒有滅,但屋里睡得云里霧里的人,被徐其潤等人背了出來,并未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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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盡頭,火終于被滅了,只余下一濃濃的焦炭味道。

損毀嚴重的房間,屋梁砸落,一地狼藉。

年百戈癱坐在地上,木然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完了!

他為了接待殿下儀仗,新修的驛館,就這麼毀于大火。

不單單是銀錢損失,也不是怎麼跟宋大人等地方代的事兒,讓殿下與夫人陷危機之中,這是他年百戈和家里上上下下,掉腦袋的事兒!

“怎麼會燒起來?”宋秩帽都是歪的,從外頭沖進來,“我一得到消息就趕來了,怎麼會這樣?殿下!殿下!殿下可無恙?”

徐其則把至晉丟到了宋秩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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