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張的等待中, 一刻鐘后老中醫終于了。
樂喜他們立馬支棱起來,紛紛向老中醫,等著他的診斷結果。
結果他只是讓衛誠換上一只手, 然后自己繼續給他切另一只手腕。
樂喜等人不默了默,心里越加忐忑起來。
之后又是一刻鐘過去, 老中醫終于結束脈, 沒跟樂喜他們說什麼, 徑直開口要求衛誠張舌頭, 讓他看看舌苔。
衛誠微愣, 而后按照老中醫的要求去做, 相繼被他看過舌苔、眼瞼、耳朵等地方,最后甚至還要吐口氣他聞聞。
做這些的時候,老中醫還不忘問他問題, 比如日常吃飯怎樣、方便怎樣、睡眠怎樣等等, 直把衛誠問得一臉莫名其妙, 外加生無可。
畢竟老中醫不問那些生活小事, 他到最后連夫妻房事都晦地問了問。
衛誠能領會到, 其他人自然也能, 瞬間就讓這對小夫妻忍不住臉紅耳熱, 臊得不行。
幸好這種‘酷刑’很快就結束了。
老中醫做完一系列聞問切的必要步驟, 終于肯放過衛誠, 找出老花鏡戴上,開始翻閱一本厚厚的舊書冊。
樂喜他們本來還想出聲問下結果,現在直接不敢打擾他了,只等老中醫翻完書冊再說。
好在老中醫沒讓他們等多久, 他所有的本事和中醫知識都了然于心, 翻翻舊書冊也只是想印證一番而已。
等他合上書抬起頭, 大家意識到結果應該出來了,立即開口問:“怎麼樣?”
老中醫點頭,神態自若道:“還,沒到最嚴重的那一步,有得治,不過……”
樂喜和老爺子聽到前頭那些話剛松下一口氣,就聽老中醫又來了一句不過,心口立馬重新提起來,繃著神經等對方的下文。
“不過他這是虧傷了,該補營養的時候沒補上,子基礎沒打牢,還傷了基,所以想要恢復正常人水平,得慢慢來慢慢養,不能著急,你們看能不能接。”老中醫將診斷簡明扼要地告知,選擇權也給他們。
樂喜和老爺子都覺得行,本來他們帶衛誠來看中醫就已經提前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了。
而且樂喜知道后世一句總結的話,那就是中醫起效慢但能治本,西醫見效快但不除。
以衛誠的況,西醫對他沒多大作用,想要調養好彌補虧虛,自然得中醫來。
衛誠卻對此持懷疑態度,因為他并沒有覺到有什麼特別大的病,也沒像老中醫說的那樣嚴重。
“如果養不好會怎麼樣?”
他問出這個問題,目直直地盯著老中醫,想分辨出他表上的細微變化。
然而老中醫本沒有出現什麼異樣之,直接回道:“養不好會短壽,還會有礙……”
后面的話沒來得及講出來,大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抱孩子的男人,著急忙慌地沖進來,看到老中醫在仿佛看到了大救星,立即大喊救命。
“老大夫,快看看我兒子,他被毒蛇咬了!”說著就把已經昏過去的孩子遞給老中醫,看上去似乎對他非常信任。
樂喜下意識的反應是被蛇咬應該趕送醫院打蛇毒清啊,來找老中醫有什麼用。
但事實證明,人家不是無的放矢,病急投醫,而是真的有用。
只見老中醫檢查過那個小孩后,作飛快地在他被咬部位開出一個十字口,然后在附近周圍的位上接連下針,將正在擴散的蛇毒迅速聚攏排出,直到傷口的漸漸變正常的紅,老中醫又變換一套針法,繼續流了一會兒,竟然慢慢止住,被敷上一層□□末外加青草藥,最后用紗布再包扎好就完事了。
孩子的父親見此終于放下心,了把頭上打汗,對老中醫千恩萬謝。
衛誠看到這里,不由得驚訝:“這樣就好了?孩子都沒醒。”
孩子父親慶幸地解釋:“馬上就會醒了,老大夫的醫沒得說,這樣孩子就沒事了。”
隨著他的話落,那個昏迷的孩子果真哼唧一聲醒來,撲到父親懷里后怕地哭起來,被老中醫溫聲安幾句,很快破涕為笑,和父親告辭離去。
樂喜幾人看過全程,對老中醫的本事再沒有什麼可懷疑的。
其他先不說,單是他那手銀針放止的手藝就讓人佩服,如果肚子里沒點真貨,估計這玩意也使不出來。
與此同時,衛誠也將自己剛才的懷疑打消,對老中醫的診斷結果和治療安排再無異議。
老爺子沒有他那麼多顧慮,看過老中醫的出手,他眼睛大亮地立即道:“大夫,你是個有真本事的,咱相信你,我大孫子不管是啥況,你就看著給開藥好了。”
樂喜和衛誠對此沒有任何意見,一致點頭。
老中醫診脈那麼久,心里已經有譜,這會兒不用多加思考,一份對癥下藥的方子很快被他書寫出來。
大家看他寫方子都是用的筆字,且那字已經自有一番風骨,連最不懂文化的王爸爸見了都覺得好看。
樂喜他們因此對他更加信服,牢牢記住各項醫囑,最后接過老中醫打包好的草藥包,誠懇道謝。
老中醫擺擺手,毫不在意道:“你們了診費藥費,我給你們看病,銀貨兩訖,不用這麼謝來謝去。”
這句話特別對老爺子的胃口,不趁機和他多聊了幾句。
樂喜見此立馬試探道:“爺爺,既然老大夫有本事,不如讓他幫你瞧瞧腳上的舊傷?”
老爺子聽了話音一頓,臉上表有一瞬間的空白,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容易。
反而是老中醫來了興致,說:“我剛才就注意到老先生你坐著椅,本以為是上的病,原來竟是腳的問題嗎?”
老爺子迅速回過神,無奈點頭:“經年的老傷了,沒有問題,就是腳那里傷過,導致現在不良于行,只能坐椅。”
老中醫順勢詢問一些深的問題,并蹲下開始給老爺子檢查傷腳。
衛誠連忙過去親自幫忙下老爺子的鞋,表現得比剛才給自己看時還要重視。
樂喜就知道比起自個兒的病,他最擔心最關注的還是老爺子的腳傷,所以這次才將人也帶了過來,順便看看還有沒有治愈的希。
“不。”老中醫經過一番檢查骨,最終搖了搖頭。
樂喜有點失,更失的是衛誠。
老爺子反而是最無所謂的那個,不在意道:“都那麼多年了,現在治不好也沒什麼奇怪,我都已經習慣了。”
老中醫當下皺眉,一句:“誰說我治不好?”馬上把樂喜和衛誠他們的心提起來。
衛誠迫不及待地確認:“能治好?”
樂喜疑,如果能治好,那老中醫剛剛搖什麼頭啊。
“我搖頭說不是因為這件事單靠我不行,他這骨頭斷過沒正對,所以一直不能站起來,到天下雨還難……”
他講的癥狀和老爺子的一一對應上,大家都認真聽著。
老中醫講到最后,總結道:“所以你們真想給他治好,應該先帶去醫院拍個片子,找外科西醫手把骨頭接好,后面的調養由我來,保管讓他恢復到能活蹦跳。”
王爸爸納罕:“聽您這意思還要和西醫配合吶,您這兒不能做嗎?”
老中醫差點翻他白眼,沒好氣地說:“我又不是華佗在世,別忘了我擅長的是調養,不是開刀骨頭!”
業有專攻,他老頭子非常有自知之明,不擅長的活干脆不接,讓有這方面能力的人去干,完后他再給調養好不是一樣嘛。
王爸爸聽了更加佩服,大拇指夸贊:“您老神可嘉,當為我輩楷模。”
可惜老中醫不吃他這一套,呸道:“你再拍我老頭子的馬屁,你家閨的藥錢也不會要一分。”
“應該的,應該的,我這可是真誠的肺腑之言。”王爸爸厚著臉皮挽尊。
老中醫和他已經悉的不能再悉,干脆不多搭理他,轉而看向樂喜他們,問:“我的建議是這樣的,你們覺得呢?”
樂喜自然覺得可以,但如何,說了也不算,得看當事人自己的想法。
老爺子稍顯遲疑,猶豫中聽到衛誠詢問老中醫:“如果重新接骨,是不是就要把已經長好骨頭再打斷?”
老中醫理所當然道:“這是肯定的,他骨頭當初沒接好,外表看不出什麼,但失之毫厘差以千里,結果你們也看到了,他站不起來,如果不打斷重接,以后八都要這樣子罪了。”
可若是斷骨重接,那也是罪啊。
況且老爺子年齡大了,不一定能熬過這種苦痛。
衛誠很是擔心這個。
老中醫不以為然:“現在有麻藥,比麻沸湯的效果還要好,打一針下去人事不省,手都沒啥覺的,醒來就接好了,過后打上石膏,能多罪?到時你們再找我,我給他開方子好好調養一番,不會有啥大事兒。”
王爸爸在一旁附和:“對啊,到時候好了,老爺子就能站起來走路啦,你們問問老爺子的意見,能走路誰想坐椅,也不用麻煩小輩不是。”
最后一句話說到老爺子的心坎上,他最終不再遲疑,拍板決定了。
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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