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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追更[快穿]》 第94章 第 94 章

 “好久不見, 亞當。”

 看著面前這位笑里藏刀的大使,左向庭臉上的表不變,他客氣道:“很憾,文校長最近事務繁忙, 實在是沒空出席了, 希您不要介意。”

 “怎麼會呢, ”亞當一臉大度地揮了揮手, “那就替我轉告文校長, 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他依依不舍地和懷中的人進行了一個面禮, 這才正看向左向庭:“左先生,我今天邀請你來, 其實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告訴你。”

 左向庭暗道一聲果然來了, 但面上仍舊不地問道:“哦?愿聞其詳。”

 亞當飛快地朝四周看了一眼, 像是生怕被人聽到似的,他湊到左向庭邊上, 低聲音道:“您應該知道, 晏河清的那本《五十六》在華國以外的地區也很有影響力,我也曾讀過,確實寫得不錯, 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亞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恰到好地表現出一副無奈的神, “就在前段時間,這本書被我的國家中一位議員看到了,他非常生氣, 覺得晏河清在小說中對西方進行了侮辱, 并在議會上提出了要對晏河清的作品進行封殺, 止它在本國傳播。”

 左向庭眉頭蹙,他冷淡道:“大使,我想我們看的恐怕不是同一本書,那本書我從頭到尾完完整整地看過,里面本沒有任何涉及到西方的容,‘侮辱’從何談起?”

 亞當道:“里面不是有一段主角攀登世界最高峰的節嗎?主角在登山時救助了一位攀登失敗的西方人,這讓我們的議員很不高興。因為大家都知道,亞洲人的素質是遠不如西方白種人的,議會上,很多人都認為晏河清是個偏執的黃種人至上主義者,甚至不顧事實,隨意編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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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向庭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就因為這種狗屁不通的理由?笑話!徹頭徹尾的笑話!到底是誰在罔顧事實胡編造?”

 他氣的渾發抖,都沒注意到宴會上的人們都紛紛停下了談,轉頭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左向庭出一手指,指著西方的方位質問道:“如果僅僅是因為這樣就要被認定為‘種族主義者’,那麼大使,我現在就可以從你們西方的名著中舉出不下十個例子,而且遠比晏河清寫的要嚴重百倍!那幫議員,他們敢來和我面對面辯論嗎!?”

 亞當見他真發怒了,連忙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消消氣,左先生,不要這麼激嘛,事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咱們可以好好坐下來談談的。”

 “有什麼可談的?”左向庭卻本不上他的當,在一個大律師面前玩文字陷阱,那也先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他厲聲道:“這本就是一場污蔑!是令人不齒的政治作秀!大使先生,我請問你一句話,當一個正常人被醫生認定是瘋子,并且被送到了全是瘋子的醫院里治療,他要如何證明自己不是瘋子?而且,我實在想不通這世上能有什麼理由能夠空口白牙污蔑一個國者的人格和尊嚴,還是說,他們會如此認定,只是因為晏河清是一個華國作者?”

 亞當張了張,但左向庭再次打斷了他。

 “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種族主義者,”他語帶諷刺道,“您難道不覺得,您的國家太傲慢了嗎?”

 亞當的臉微沉,估計是左向庭這一番話徹底破了他裝模做樣的表象,讓他有些惱怒了。

 但亞當肯定不會承認自己的確是背后煽風點火的罪魁禍首之一,并且對于亞洲人從來抱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他只是扯了扯角,出一副皮笑不笑的笑容:“左先生,我只是一位大使,對于國議員們的決定也沒有話的權力。如果他們最終決定要向北寧政府施,我也只能服從議會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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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您最好還是提點一下您的那位學生,”他挑了挑眉,毫不掩飾自己眼神中的輕蔑,“其實這并不是什麼大事,議員們都還是很好說話的,只要晏河清公開道個歉,我想他們應該也就不會介意了。”

 左向庭死死攥了拳頭,盯著亞當聲音沙啞地問道:“您不會不知道,如果晏河清真的道歉了,會在國怎樣的結果吧?”

 到時候,喬鏡一定會被打上骨頭的標簽,萬人唾罵。

 并且,他的文學生涯也就到此為止了,整個華國文壇都不會再有他的容

 “你們華國有句老話,是怎麼說的來著,”亞當笑了笑,他這種威脅的事干的太多了,以致于現在心中沒有半點兒歉疚,“樹大招風,是吧?”

 但大概是不想把左向庭急了,亞當想起自己政敵的事,最后還是稍稍緩和了一些語氣:“這段時間我也會盡量寫信回國,爭取為晏河清說說好話,畢竟我與左先生有私,這個忙還是要幫的,只是能有多效果……我就不能保證了。”

 左向庭深吸一口氣。

 他強忍住當面揭穿這個笑面虎小人的沖,從牙出一句話:“多謝大使。在下不適,就先退場了。”

 說罷,不等亞當開口,他便一甩辮子,轉就走。

 *

 喬鏡是從景星闌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

 他覺得很莫名其妙,又十分可笑:“我在華國寫我的文,關他們什麼事?”

 景星闌眼眸微沉:“因為弱國無外。在如今的西方人眼中,華國并不是一個獨立的主權國家。他們一部分只承認北寧政府,一部分支持南方政府,還有一部在兩邊分頭下注,就希把水攪得更渾好從中撈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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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鏡眨了一下眼睛,倒是沒生氣,只是平靜地嘆了一聲:“真是悉的作。”

 “景黎那邊派人來問過我了,”景星闌說,“外這方面他涉及不多,亞當這個大使也算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如果要搞定這幫人,估計要付出的代價不小。”

 喬鏡淡淡道:“那就不管了。”

 “不管嗎?”景星闌并不意外他的選擇,只是提醒道,“以北寧政府的一貫窩囊作,如果置之不理的話,那幫豺狼只會變本加厲。要知道,這場戰爭背后就有好幾個西方國家在支持。”

 “之前不都說了嗎,等胭脂考上大學,咱們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喬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倒希那位大使先生能再過分一些,再不要臉一點,這樣等咱們走之后,在華國引起的反彈就會更大。”

 景星闌頓時了然:“你是打算臨走前再坑他們一把?”

 喬鏡點頭。

 他本不想算計到這個地步,但是誰亞當沒事挑事?

 既然如此,那這口黑鍋,他就背定了。

 這段時間,雖然喬鏡大部分時間仍呆在家中寫作,但從報紙雜志上的文章還有胭脂景星闌晚飯時的談話,他都能清晰地覺到,這個國家已經變得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喬鏡當然不會把這份轉變歸功于自己的小說,甚至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作品對這個社會的影響是非常微不足道的。他在這個時代已經度過了整整三個年頭,可以說是親眼見證了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在民族危亡時刻的沉淪、掙扎和自我覺醒。

 越來越多的人相信,至暗時刻即將過去,這個古老的國家很快就會迎來新生。

 只可惜,他和景星闌大概率是看不到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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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8那邊已經隨時準備好了傳送,但喬鏡一直沒有想好,他該怎麼和胭脂和喬景說這件事。

 他向來不善言辭。

 更何況,關于離別的話語,本就不是那麼容易說出口的。

 最后,喬鏡還是決定給這兩個孩子各自寫一封書信,告訴他們真相。無論他們信與不信,至還能消減一些分別時的傷痛。

 平時的話,他還是照舊每天晚上給胭脂補補課,提點一下的弱項,有時還會據京大學過往幾年的學試卷專門出幾道軸題給做做,因為胭脂做夢都想和他考上同一所學校——最后,還被景星闌在私底下調侃,說喬鏡是開啟了華國在高考沖刺一對一補習方面的先河。

 不過,在這樣極針對的補習下,胭脂的績也的確得到了突飛猛進的提高。

 為了招收學生,京大學專門開辟出了一個單獨的教室作為們的考場。

 那一天,喬鏡親自把胭脂送到了考場門口。

 胭脂背著包,有些躊躇地站在門外,著考場中那些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的年輕孩,張地咽了咽唾沫,原本的信心滿滿一下子就消退了不

 ——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這樣的人,居然有一天,也能和這些書香門第的小姐們坐在同一個考場里。

 更何況……

 到這些孩子們過來的視線,明明大多數人的目只是單純的好奇,但胭脂還是控制不住地咬了咬下,想要出手捂住自己臉頰上的傷疤,卻又覺得這樣未免太過蓋彌彰了。

 “張了?”喬鏡注意到了的不自然,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原因,“別害怕,無論考什麼樣,盡力就行。我會在門口等你的。”

 胭脂努力朝他勾起角,只是那笑容有些勉強。

 “喬鏡?你怎麼在這里?”

 后傳來一道悉的聲音,兩人循聲去,發現這場考試的監考竟然是文春秋。看來京大學對這次招收學生的確非常重視。

 “文校長,”但喬鏡很快就反應過來,微微朝他鞠躬,“謝您為學生作序,我是來送妹妹考試的。”

 在報名之前,景星闌就托人給胭脂在政府正式登記了份,所以胭脂現在名義上的確是喬鏡的妹妹,大名則是自己想的,喬朵,有含苞待放之意。

 胭脂一聽面前這位就是京大學的校長,也慌忙鞠躬:“校長好!我是喬朵,是……是這次來考試的學生。”

 文春秋笑瞇瞇地看著這對沒有半點相似的兄妹,胭脂的腦袋:“既然是喬鏡的妹妹,那他平時應該有幫你補課吧?”

 胭脂抬起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那就不用擔心了,”文春秋說,“喬同學可是我們京大學的優秀畢業生,他的妹妹,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的。進去吧,考試就要開始了。”

 他沖喬鏡微微點頭,帶著表恍然的胭脂走進了考場。

 喬鏡看著胭脂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在發了幾秒鐘的呆后,臉頰突然浮現出淡淡的紅暈,睜大雙眼,出一臉像是打了一樣的表,還堅定地用口型對他說:

 放心吧先生,我絕對不會給你丟臉的!

 而講臺上的文春秋則沖他眨了眨眼睛,一看剛才對胭脂說的那番話就是故意的。

 喬鏡:“…………”

 看來,他之前是用激勵錯方法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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