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河清這個筆名, 在喬鏡創作《乞兒》時,就已經小范圍地打響了知名度。
在《乞兒》這本書完結后,很多讀者還專門寫信給報社,希盡快看到晏河清先生新的作品。但就算是來催稿的讀者們也明白, 新書并不是想寫就能寫出來的, 也都按照以往的經驗, 做好了等個把月的準備。
誰也沒想到, 在短短一周之后, 晏河清就又在《東方日報》的小說欄目里發表了他的新作品。
在注意到這一點后, 許多人一面在心里想著看來《東方日報》是終于找到主筆了, 一面翻開報紙, 也想看看這位作者又寫了什麼容——
然后, 他們就炸了。
“豈有此理!”
一戶四合院中,某位大家族的族長直接把報紙扔到了地上, 看表似乎還不得再踩上兩腳:“虧我之前還覺得這作者文筆不錯, 結果就是一嘩眾取寵的小兒!報社也是昏了頭,居然, 居然把這種寫娼/的文也登報發行!真真是不知恥!!!”
茶樓。
兩個文人正就《東方京報》今日連載的小說,站在桌子前吵得不可開,臉紅脖子的模樣哪里還有半點讀書人的模樣?本就是斯文掃地了。
他們旁邊還圍了一群閑人,正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著這倆人唾沫星子飛地辯論:
“晏河清此舉, 乃古往今來第一人!此文堪比曹公首創《紅樓夢》, 將來必是一代大師!”
“胡說八道!這等臭不可聞的文字,給曹公鞋都不配!曹公寫的可都是良家,晏河清寫的這什麼?這下九流!/婦!!!”
“笑話, 《眾生渡》寫這些勾/欄子, 難道不是因為晏先生察世事, 所以才會哀其不幸?”
“呸!晏河清此人,就是一難登大雅之堂的跳梁小丑耳!”
諸如此類的爭論,還在許許多多類似的地方上演著。
短短一周的時間,許維新已經從會因為讀者寄到報社的信愈來愈多而高興,變了現在只要是看到信,就會面發苦的狀態。
每天,報社都要來至兩名郵差,送的信已經多到連當柴火燒都燒不完了。開始時許曉明還會努力從中挑出一些贊的信件轉給喬鏡,后來就連這位老實人也佛系了——咋咋滴吧,反正只要這些讀者別過激到上門砸報社窗戶就行。
可以說,在此之前,從未有一本書能如《眾生渡》這樣,在讀者群中呈現出如此極端的兩極分化。
它的人奉為至寶,日日手不釋卷,對能寫出此等作品的人更是毫不吝嗇自己的溢之詞;至于恨它的人,那也是如同過江之鯽般數不勝數,而且個個看上去都恨不得沖到晏河清的家中,指著他的鼻子把他罵個狗淋頭。
什麼有辱斯文、不堪目等等字眼都還算輕了,更有甚者,直接一封信里通篇罵娘,而且罵的還不僅僅是作者本人,就連許曉明和許維新這兩位編輯也跟著遭了殃,直接被帶上八輩祖宗從頭到尾罵了個遍。
“況就是這樣,”許曉明苦著一張臉,坐在喬鏡和景星闌二人的對面,“我們倒還好,因為像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讀者畢竟還是數。只是喬先生你……最近還好吧?”
“我不要。”喬鏡含糊地說道。
他正忙著和盤子里的小羊排戰呢。
先不提許曉明送來的信件又會被景星闌挑挑揀揀過一番才送到他面前,喬鏡畢竟不是第一天當作者了,對于這些批評的適應力遠比他們想象的都要強。
只不過……
“許編輯,麻煩你一件事好嗎?”
許曉明神一振,立刻道:“您說,只要我能辦的,一定盡量都給您辦到!”
他是真佩服面前這位比他還小幾歲的青年,不是在寫作方面。不知道為什麼,許曉明總有一種覺,現在這些狂風驟雨的謾罵和詆毀,如果放到喬鏡的整個寫作生涯中,本是不值一提的事。
他在不遠的將來,一定能寫出更多更好的作品,并且在文學創作這條道路上,走得比誰都要遠。
——而且,是遠到足以令如今這幫“大批評家”們塵莫及的程度。
許維新以為喬鏡會說什麼關于小說連載方面的事,結果青年下一句話就把他搞懵了:
“能不能拜托你,幫我挑幾封罵我的信出來?我想看看。”
“啊?”
許維新傻乎乎地看著他:“為,為什麼?”
這年頭,還有人上趕著找罵嗎?
“因為我馬上要在文中寫一個無賴的角,”喬鏡放下刀叉,心滿意足地了,然后一本正經地對許維新道,“但是我不會罵人。”
“不過,我覺得那些寫信來‘問候’我祖宗八代的面先生們,大約可以完勝任這一角。”
聽完這番話,坐在喬鏡旁的景星闌咳嗽一聲,控制不住地低聲笑了起來。
“好吧……”許維新有些暈乎乎地應下了,“我回去看看,幫你選幾封出來。”
喬鏡點點頭:“有勞了。請一定要選罵得彩一些的,順便到時候記得標注好引用來源,我得好好謝一番這些為小說提供素材的好心人們。”
許維新:“…………”
這就是所謂文人之間沒有硝煙的戰場嗎?
怕了怕了。
*
那天回去后,喬鏡忽然想起了一件被他忽略了很久的事。
“聲值?”最近又得到飼主投喂的008快樂的差點兒把本職工作都忘了,還是被喬鏡提醒,它才趕打開自己后臺的系統面板看了一眼,“我看看……唔,目前是十五萬點聲值,這半個月就漲了十萬。”
但喬鏡聽后卻忍不住皺眉:“才十五萬?”
之前008都說了,如果想要本世界時間倒流,那至需要一千萬點才能達到標準,按現在這個速度,那得攢到什麼時候去?
“這也沒辦法啊,”008努力安他,“不是宿主你寫的不好,是客觀條件限制。你想想,現在華國人口才四億,其中識字的恐怕都沒有百分之一,能讀懂你寫的小說的人,那就更了。”
景星闌挑眉問道:“那如果聲值一直不夠的話,難道我們要在這里呆上個三四十年嗎?”
“那也不一定,”008說,“最近我又能收到來自總部的信號了,只要滿五十萬點聲值便可以再度開啟傳送,我可以把你們送到一個人口眾多文化水平也高的世界,到時候事倍功半,說不定兩三年就搞定了。”
聽到這里時,喬鏡卻猛地反應過來——
如果他們走了,胭脂怎麼辦?
景星闌之前去問過附近一家子學堂的招生要求,但那家學堂的開辦人不知道從哪里打聽來了胭脂曾是個陪酒,本來都談好了下周學,結果立馬改口說拒收,話里話外還都是滿滿的嫌棄。
氣得喬鏡當場冷下臉來,毫不猶豫地帶著看上去快要哭出來的胭脂掉頭回家。
——這種學,不上也罷!
喬鏡心想,自家老爹當初都能在家教會自己幾國語言,沒道理他教不會胭脂。
更何況還有一個008在,什麼教材它那里沒有?
他就不信了,自己和景星闌兩個高考全省前一百加在一起,憑什麼教不出一個能考上大學的學生!
但現在008卻說很可能他們在這里呆不了多久,喬鏡一下子就想到了胭脂的事,無論如何,他都得至把孩兒送上大學了才能安心離開。
喬鏡之所以對胭脂這麼上心,當然不僅僅是因為胭脂是他從那條巷子里帶出來的,更是因為在他創作《眾生渡》的過程中,胭脂給了他非常大的幫助。
每到傍晚喬鏡從學校回來,胭脂就會搬個小板凳坐到院子里,一邊手上剝著豆子或者擇著菜,一邊認認真真地聽他念完昨天新寫的稿子。
雖然覺得喬鏡寫得所有段落都非常好,好到聽著聽著就會忍不住落下淚來,而且完全不需要修改,但喬鏡還是鼓勵對自己的小說發表意見——因為,沒有人比胭脂更了解那些“客人”和“經理”的真實臉了。
就連那些老鴇公私底下的貪婪和冷酷,為曾經被他們毒打過的“商品”,也都對這些一清二楚。
偶爾,在喬鏡不知道該怎麼寫這些反面人的時候,還會學著老鴇的樣子,從墻角抄起笤帚在院子里大聲罵人作勢毆打,撒潑無/恥的模樣可以說是學得十分活靈活現,把008都嚇得在窗臺上不敢作聲了。
但在罵完之后,胭脂的緒總是會變得很低落。
喬鏡知道,一直是個很勇敢的孩子。
所以,他每每盯著臉頰上那道大概率會伴隨著一生的疤痕,總是會覺得十分疚。
雖然胭脂自己不覺得,但他這麼做,又何嘗不是再一次、反反復復地撕開對方過去的傷疤?
但喬鏡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因為,他還想幫助更多生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擁有和胭脂一樣悲慘命運的孩們。
“先生,咱們今天學什麼?”
正想著,胭脂又搬著的小板凳湊過來了。
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天之中,最快樂的時就是和喬鏡一起坐在院子里,學習寫字讀書算幾何。偶爾景星闌也會過來,教一些簡單的化學理知識,但胭脂總是聽得云里霧里,哈欠連連。
作為一個天生的文科生,胭脂最喜歡的,還是聽喬鏡給講解這些先人們寫的詩詞文章——就和《紅樓夢》中的香菱學詩時的狀態一樣,甚至可以為此不眠不休,就連半夜做夢,里都還在嘟囔著白天喬鏡教的詩句。
“今天學杜子的詩,《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喬鏡提筆寫下本日教授的容,他的字,就算放到百年前也依然能稱得上一句“漂亮”,“‘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是其中最著名的一句……”
景星闌圍著圍站在灶臺前,隔著朦朧的白氣著院中兩個湊到一起的一大一小,平靜的目中泛起一淡淡的溫。
他低下頭,往鍋中撒了一把鹽。
紅燒的香氣漸漸彌漫了整個院子。
三只大中小饞貓努力忍耐片刻,最后忙著教的教不下去了,認真學的也開始心不在焉了,就連睡著的那只也機敏地豎起了耳朵,打了個哈欠,優雅地邁著貓步走了過來。
“開飯了——”
今天的景星闌,又靠著一手湛的廚藝功鞏固了自己的家庭地位。
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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