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喬存志和韓有朋把酒言歡的時候, 喬鏡還呆在博覽會會場的后臺,快速翻閱著各個國家來賓的資料。
都說作者筆下的故事大都來源于現實生活,鏡花水月之所以能在網文界問鼎神位, 其實背后也不了喬父年輕時對他的嚴厲教育。
喬鏡小的時候,不但要學鋼琴、小提琴、文言文、五大常任理事國通用語言, 還莫名其妙被灌輸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技能——
比如說, 珠心算,筆和筆書法。
再比如說,速記。
因此,這些資料雖然只是過一眼, 但他基本都已經記在了腦海里。這樣的記憶雖然不牢靠, 但在接下來的七天絕對是夠用了。
當然, 作為法語翻譯, 他也不得不和喬存志手底下的團隊見了一面。
其中一些人曾經見過他, 還很高興地跟喬鏡打招呼:“小喬,這次喬老師也帶你來啦?”
喬鏡:“……嗯。”
他現在分外想念之前一個人在家碼字的時。
早知道, 就不那麼快完結了。
“你們知道嗎,這次開幕式表演容?”
但是經常和喬存志一起出差的, 基本都清楚他這個兒子的格, 所以也不介意喬鏡的冷淡,反而幾個人就這麼旁若無人在他面前討論了起來,也不怕泄什麼機——因為要是連喬存志的兒子都有問題,那報部早就篩子了。
“聽說到時候會全國范圍直播!而且全球幾十個國家都會轉播呢。”
“這麼大排場嗎?又不是春晚。”一人笑道, “比起這個,我還是更興趣昨天來會場的那位, 他今天應該也在吧?”
“大概……?”那人也有些不確定, “反正我今天早上還在會場看見他了。”
說著, 他扭頭向一直沒參與討論的喬鏡:“小喬,你知道那本《地球之歌》嗎?”
不等喬鏡回答,他就一拍腦袋:“瞧我,傻了麼不是。喬老師就是晏河清調查組的顧問,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等一下,”一位扎著馬尾的干練翻譯疑道,“我昨晚才來,怎麼聽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呢?《地球之歌》這本書我也看了,不過這和咱們這次博覽會有什麼關系?”
“你竟然不知道?”
那人大驚小怪道:“那位可是這次展會的名人啊!”
翻譯瞪了他一眼:“好好的打什麼啞謎,有話就直說!到底是誰?”
“他們說的應該是楊總師,他是國家某種新式戰機的總設計師,這次來博覽會就是為了開幕式上戰機首秀的相關事宜。”團隊的副隊長說道,“我也是聽喬老師說的,這位今年才二十四歲,現在在華科院工作——最巧的是,他也楊柳。”
聽到這里,一直低頭沉默地做著自己事的喬鏡,表終于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變手環的008驚訝道:“所以,《地球之歌》的主角竟然是有原型的嗎?”
“不,”喬鏡在心里否認,“在此之前,我并不認識這個‘楊柳’。”
所以說,只是巧合而已。
但是如果只是同名同姓就罷了,如果再加上年輕有為、天才設計師、華科院等等幾個標簽……那就難保會有人多想了。
就連喬存志的團隊里也不有人懷疑:“《地球之歌》這本書,真的不是晏河清據這個人的經歷寫的嗎?”
“誰知道呢。”
副隊長聳聳肩,拍拍手道:“好了,聊天的時間也已經夠多了,趕回去再把明天要用的資料整理一遍,要是到時候回答不上來問題,那你們都知道結果會怎樣的。”
眾人想到喬存志那張嚴肅的臉,不約而同地張起來,并對一旁的喬鏡報以同的眼神。
為喬老師的兒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喬鏡:謝謝,我也這麼覺得。
但是不得不說,剛才幾人的討論還是功引起了他的興趣,很難得的,喬鏡頭一次對一個陌生人產生了“想要見一面”的想法。
不僅僅是因為好奇,還有為一個作者,在知道現實中真的有人的經歷和自己筆下的主角幾乎完全相似時,那種無法用語言表述出來的復雜。
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匯形容的話,大約是“親切”?
*
開幕式當天。
季楠秋早上五點多就起了,隨便洗漱了兩下,便小心翼翼地拿出昨晚特意熨燙過的、這輩子連結婚都沒穿過的高檔定制西裝套在襯衫外面,然后有些笨手笨腳地對著鏡子打好了領帶。
完!
既然穿了這麼貴的西裝,當然就不能坐出租車了,萬一搞臟了服怎麼辦。季楠秋咬咬牙,斥巨資了一輛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名貴車,讓司機把自己送到了位于N市城郊的博覽會會場。
雖然回去之后肯定要被老婆罵,他苦中作樂地安自己,不過人生難得驗一回,值了。
他的脖子上還掛著一臺攝像機,這不是他的,而是在聽說了季楠秋被邀請參加這個博覽會后,群里的軍迷們集資送的。季楠秋收到的時候得不行,還在論壇上信誓旦旦地表示,等到了展會上,一定會給兄弟們拍下幾百張彩的照片,讓大家好好過個癮!
剛下車,季楠秋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不單是因為到場人士都是西裝革履的英范,更讓季楠秋驚嘆的是,這些人居然還都這麼年輕!
尤其是那邊口排隊安檢的兩個年輕人,他遠遠地著隊伍那邊,不自地想,長得可真帥啊。
他一時有些自卑。
但季楠秋轉念一想,長江后浪推前浪,年輕人多代表著國家的下一代優秀,要是出席這種展會的全都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那這個國家才真是要完,頓時又釋然了,還覺得這樣好。
“好了,下一位。”
喬鏡放下手,從安檢門走了進去。
這次展會的安保堪稱史上最嚴,是搜就搜了不下三遍。
不過這也正常,因為這次展會不僅有很多國企業的總裁、副總或者經理會出席,甚至還有一些國家的領導也要來參加。
喬鏡的腦子里,甚至已經浮現出了一只雙眼放就等著數小錢錢的兔子。
景星闌看著他,勾問道:“為什麼突然笑?”
“……沒什麼,想到了有意思的事。”
喬鏡很快回過神來,淡淡道。
他今天終于換上了那件在店里定制的西裝,那位老板娘不愧是景星闌推薦的、自稱是“最懂帥哥”的人,給喬鏡做的這一西裝,不僅做工極其考究、制式也深得景星闌的心。
西裝從誕生起就是適合歐人型的正裝,很有亞洲人穿上能把它撐起來,景星闌因為曾經當過模特,駕馭起來自然不在話下;而喬鏡型本就偏瘦,市面上很有適合他的西裝,但是老板娘卻用富的經驗和優秀的剪裁手藝,為他做出了一套非常適合的西裝,收腰的部分更是完現出了喬鏡的材,顯得他腰細長,姿拔,往人群中一站就是一道風景。
尤其是他脖子上還掛著法語翻譯的牌子,簡直是標準的青年才俊。
——在會場口,是被景星闌發現的、在喬鏡等待安檢過程中瞄他的男男,就不下六七位了。
但喬鏡似乎對自己的魅力沒有任何自覺,還以為這些人都是在看景星闌。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喬鏡今天來會場之前,特意按照喬存志的吩咐去剪了一下劉海,直到現在他都還不太適應新發型,因此注意力一直都無法完全集中。
安檢結束后,喬鏡有些不自在地用手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對景星闌道:“那我就先走了。”
他們雖然是一起進來的,但喬鏡此次來博覽會畢竟還承擔著翻譯的任務,所以在簡單說了兩句話后兩人便分開了。
喬鏡找到團隊的位置,眾人已經收拾好了資料和呆會兒要用的東西,正在房間三三兩兩地聊著天。
喬存志作為領隊,今天也換上了一正裝,正對著鏡子打著領帶。
他雖然上了年紀,但穿西裝時的覺又和喬鏡截然不同,眼角眉梢的風霜痕跡賦予了他歷經歲月沉淀的威嚴氣場,宛如一杯回味悠長的苦茶,抬眸時那份氣定神閑的氣場更不是尋常人能輕易模仿的,只有真正經百戰的外人員上,才能擁有這樣的特質。
喬鏡走到喬存志后,幫他理了一下襯衫的領子。
喬存志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面上不顯,語氣卻不自覺地帶上了一滿意:“你的品味終于有提升了,西裝是定做的吧?”
喬鏡點了一下頭。
鏡子里倒映出父子倆的影,雖然他們自己沒覺,但屋的所有人都在用余瞧著這邊。還有不人在竊竊私語:
“小喬老師不愧是喬老師的兒子,真帥啊。”
“就是,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喬老師,上那種叔圈的魅力絕了 。”
“你不覺得小喬雖然年輕,但已經有他爸那種淡定從容兩米八的氣場了嗎?青出于藍勝于藍,再過十年,我保證他肯定比喬老師還帥一百倍。”
“哈哈,反正人家是父子倆,都帥都帥。”
喬存志聽到了,他使勁兒咳嗽一聲,板起臉道:“差不多到時間了,都給我張一點兒,打起神來!”
眾人頓時閉上,不敢再出聲了。
一切準備就緒后,喬存志帶著翻譯團隊來到觀看開幕式的包廂。
他們是最先到的,但沒過多久,華國的領導就來了。
這些領導顯然都認識喬存志,幾人坐在位置上,著前方廣闊的機場跑道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跑道上停著幾輛用于接下來表演的戰機,機都還蓋著灰布,看不出下面到底是什麼型號。不工作人員在戰機四周跑來跑去,應該是在做最后的檢測。
喬鏡發現,大概是因為現在還沒到開幕式開始的時間,那些外國來賓都還沒到,現在包廂的領導臉上的表都還算輕松。
翻譯們戴好耳機,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后面,一些人抓最后的時間開始翻看資料,一些人則百無聊賴地坐在座位上放空大腦,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需要他們翻譯的地方。
當然,在這種嚴肅的場合,手機肯定是不敢看的。
喬鏡屬于后者,他一邊發呆一邊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自家老爹上,這些領導們聊天并沒有避著他們,因此,喬鏡還聽了一耳朵的“晏河清”、“地球之歌”之類的關鍵詞。
但他眼觀鼻鼻觀心,權當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還是那句老話:
你們討論晏河清,關他喬鏡什麼事?
等外國來賓都到場座、幾方進行了簡單的寒暄后,不出所料,很快就有人再次提起了《地球之歌》這本書,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想要向華國打探一下關于晏河清的報。
但就在這時,一位領導忽然重重地咳嗽一聲,引起了包廂所有人的注意。
他和坐在一旁的喬存志換了一個眼神,有意無意道:“對了,那個年輕人呢?把他也進來吧。”
喬存志笑道:“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您放心,他現在應該在停機坪來會場的路上,估計馬上就到了。”
這兩人打的啞謎讓四周的外國來賓們紛紛好奇起來,但其中,M國的大使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不太好的預。
在助理離開后,不多時,便領著一位青年走進了包廂。
喬鏡神一,抬起頭來。
這人約莫二十來歲的樣子,長著一張很顯年輕的娃娃臉,黑的頭發打著卷兒,能看出來為了今天的正式場合特意用了發膠,但還是有一縷很倔強地翹了起來,上穿著件有些寬大的西裝,一看就是沒有什麼經驗,買大了。
他進來的時候,包廂的所有嘉賓都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他,目中夾雜著好奇、探究等等復雜的緒。
大概是被這麼多人盯著有些不好意思,年輕人的神略顯局促,他有些張地笑了笑,加快腳步走到了眾人面前。
他主自我介紹道:
“各位領導好,嘉賓好,我楊柳,來自華科院。”
“——同時,也是‘玄’空天無人戰機的總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