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那邊,最近又……”
“欺人太甚!還以為我們是十幾年前那會兒嗎?”
“呵,他們的思想恐怕還停留在封建王朝呢。”
“韜養晦是國策,但必要的時候也得讓某些國家看看,我們不是好惹的。”
“所以,那項研究要公開嗎?”
“……公開吧。”
當天晚上七點整,伴隨著悉的旋律,著正裝、面帶微笑的主持人向屏幕前的千家萬戶公布了這一好消息:
“各位觀眾朋友們,晚上好! 今天是×月×日星期×,農歷×月××,歡迎收看《新聞聯播》節目……”
“2月8日,在高行路院士團隊的帶領下,我國已功攻破可控核聚變技最大難關,此項研究影響巨大,是人類科技發展史上嶄新的里程碑。目前該項技還只限于軍用,在武研究方面,預計三年將完核力航母研發—下水—試航過程……”
短短三十秒的新聞,震了整個世界。
世界各國的研究所和報機構都炸了鍋。
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所有相關領域的理學家、工程師們和相關從業人員,都在聽聞消息的那一刻覺到了一陣眩暈——
無關國籍,無關種族,無關政治,這份就,將代表著人類的理學史從此翻開了新的篇章!
很快,世界將迎來又一次工業革命的浪!
而早已收到老爹消息的喬鏡,正坐在沙發上準點收看著新聞。
他點開了手機錄像功能,用遙控調大了電視的音量,將新聞上南海航母編隊乘風破浪的畫面清晰地錄制進了視頻中。
這的確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上面的反應比他想象的還要快,他想,而且這個研發速度……不愧是世界執行力最強的大國啊。
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震起來,喬鏡放下啤酒,接通了電話:“喂?”
“看新聞了?”
“看了,”喬鏡放松地靠在沙發上,只有在家人面前他才會出這樣的神,“好,這樣南海那邊應該也能消停點兒了。老媽說你最近一直上火,有沒有收到我寄回家的花茶?”
“臭小子,我這兒還需要你寄東西?才賺那點兒錢就飄上天了。”電話里的中年人冷哼一聲,但要說心里不高興肯定是不可能的,“對了,問你件事。你之前不是在什麼,什麼月亮網寫東西嗎?認不認識一個‘晏河清’的作者?”
“……是星辰網好吧。”喬鏡心復雜地說。
他都在星辰網寫了快七年了,連書都出版了十幾本,他老爹居然還沒記住網站的名字,卻天天惦記著自己剛注冊半年的新筆名,真是讓人挫敗啊。
“行吧,星辰網,”喬父嚴肅道,“總之,你認不認識這個作者?”
“不認識,但是聽說過。”喬鏡眼也不眨地說,“你問他干什麼?”
“這是國家機,”喬父一本正經道,“不過如果你回家了,我倒不是不能告訴你。”
“那就算了。”喬鏡立刻道。
“你這小兔崽子——”
“啪”,喬鏡眼疾手快地掛斷了電話。
每次他單獨和他爸聊天,最后都會以相同的結局收場。
喬鏡都習慣了。
新聞聯播結束,他點開柳柳網的app,一眼就看到了被今天更新刀得遍鱗傷的評論區。
每個作者都有一顆蠢蠢想要發刀子的心,喬鏡也不例外。
不過按照大綱,喬鏡還是安排楊柳順利將數據帶回了國。
——他還為了配合今天的新聞,一口氣加更了三章。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讀者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
“太了……”
“靠,真的好啊啊啊!”
喬鏡帶著一肚子疑,又重新看了一遍自己的更新容。
明明都只是單純的技資料和回國后的匯報劇,還順便讓主角秀了一把自己超乎常人的記憶力,既沒人犧牲也沒人傷,哪里了?
他重新點開評論區,繼續往下翻。
“那麼冗長復雜的數據,他只聽了一遍就全記住了,楊柳過目不忘的能力的確牛,可這也意味著,他這輩子都忘不了吳芷寧臨死前在電話里對他哼的那段旋律了。”
“死我了,楊柳今年也才十八歲吧?最好最風華正茂的年紀,同樣是年輕科學家,一個天才遇到另一個天才,惺惺相惜,郎才貌,之前大家都還猜吳芷寧是主呢,結果沒幾章就領便當了!”
“是啊,這是楊柳第一次遇到在事業上能跟上他思維的生吧?年紀就差了兩歲,就算我不吃姐弟我也站這對cp啊,我還等著看吳芷寧跟著楊柳一起回國搞研究的甜甜劇呢!”
“麻蛋,作者還我漂亮主啊!”
“不是,只有我在心疼趙教練嗎?他可是特種/部隊的兵王啊,結果卻因為保護楊柳了重傷,估計下半輩子都要坐椅生活了。”
“破防了 1。趙明煜是真的心甘愿保護主角的,他傷的時候我沒哭,說‘還好你沒事’的時候我也沒哭,但是躺在病床上讓楊柳哭著靠墻站軍姿冷靜的時候,眼淚真的蚌埠住了。”
“總之,千言萬語匯一句話——晏河清老賊不做人啊!”
被罵老賊的喬鏡了鼻子,若無其事地關掉了評論區。
他們罵的是晏河清,跟我喬鏡有什麼關系?
但從評論區這一片喊的況看,剛才那條新聞并未影響到《地球之歌》,就算是有心人想要探究為何最近他們國家在這方面的研究就跟坐了火箭一樣飛快,估計也一時半會聯系不到一本網絡小說上。
因此,盡管喬鏡有幾十萬讀者,但火,反而了他最好的保護。
*
N市,機場。
一輛輝騰從機場高速行駛而來,停在了一位穿著純黑西裝的男人面前。
在司機接過手中的行李后,景星闌了疲憊的眉心,彎腰坐進了車后座。
剛下飛機,他的時差還沒倒回來,雖然忙碌了一整天,但是如果現在睡的話那晚上就睡不著了。
所以男人拿出手機,準備看看小說打發時間。
之前囤了這麼長時間的文,現在應該已經養至幾十章了吧?
但當他點開鏡花水月的專欄時,看到的卻是作者的棄號聲明,和下方一片灰的鎖文。
沒了,什麼都沒了。
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
景星闌:“…………”
這種窒息的覺,但凡追過更的人都懂。
他繃著臉,深吸一口氣,一個電話打到了書那里:“有星辰網的聯系方式嗎?現在就給我。”
書愣了一下,立刻手忙腳地打開筆記本查了起來,還不忘問道:“稍等片刻,我馬上就給您發過去。您是想收購星辰網嗎?”
“不是,”景星闌沉道,“是我個人的原因。”
這些年零零總總算下來,他在星辰網是看書就花了快上百萬了,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打賞給鏡花水月的,到頭來就換來這樣一個結果,他的錢難道是大風刮來的?
而且看微博上的讀者說,作者好像還是被網站高層排走的,這能忍?
在拿到聯系方式后,景星闌在車上和星辰網的總裁姚敬進行了一番“親切”流,最終姚敬不得不著頭皮答應退還他在網站的全部打賞,并且在微博上公開道歉。
“姚總知道鏡花水月解約后有說過要在哪里寫文嗎?”在掛斷電話前,景星闌還問了一句。
既然作者只說了棄號而非封筆,那他就還有能看到新文的希。
姚敬扯了扯角,皮笑不笑道:“抱歉,這種事我不太關心。”
他現在本沒心和景星闌扯皮,是想想要付出的代價就疼的要死。
退錢也就算了,公開道歉意味著,接下來,肯定還會有更多像景星闌這樣的讀者提出同樣的要求。
要知道,鏡花水月的土豪讀者可是輒好幾萬好幾萬地打賞啊!
更別提對于這種大神作者來說,普通讀者的訂閱費用才是大頭了。就算來申請退錢的讀者只有當初消費的十分之一,那對網站的資金鏈來說也是非常大的力。
當初喬鏡賠了那麼多違約金,他可是一分都沒舍得退給讀者。
景星闌聽出了姚敬語氣中的冷意,但這跟他有什麼關系?
他只是一個想看文的讀者,而且還因為喜歡鏡花水月的文,特意買了幾部影視版權準備開拍。景星闌甚至都想好了,到時候要請人過來一起吃頓飯,最好再要個簽名合照什麼的,就放在他辦公室的書架上擺著。
結果呢?
不僅文全都被鎖了,作者也和網站解約了,就算籌備中的電視劇依然可以上映,但肯定還是對劇組有影響的。
他沒跟姚敬對簿公堂已經是夠給對方面子了!
“既然姚總貴人事忙,那我就不打擾了,”景星闌用一種平淡卻暗藏諷刺的語氣說道,“希未來星辰網能夠在您的領導下越辦越好,人才濟濟吧。”
言下之意就是姚敬留不住人才,不配當領導。
姚敬氣得差點兒破口大罵,但景星闌沒給他這個機會。
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艸!這姓景的混蛋是純心來找事的嗎!?”
姚敬憋了一肚子邪火無發泄,只能一個電話打到了王城的手機上:“給我提醒薩奕,上頭已經批準了我們在N市舉辦國際網文盛典的企劃,到時候相關的產業鏈必須要由星辰網來牽頭,要是他那邊出了問題,就給我滾去三流野網拿保底吃灰吧!”
王城:“……我知道了,會幫您轉告的。”
他嘆了一口氣,看著黑下去的屏幕,心想果然。
就算為了一口吃食甘愿給人當狗,但資本家這種生,可是永遠也不會滿足的。
他們害怕不聽話的狼,卻也瞧不起在自己手底下搖尾乞憐的狗,所需要的,只是心甘愿供他們驅使的工人而已。
也不知道,這場沒有硝煙的比拼,薩奕和那位晏河清,究竟會是誰笑到最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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