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馬暴, 因為徐呈玉阻礙了它,便立刻轉移目標,用力扇翅膀, 掀起一靈氣流, 試圖將徐呈玉拍飛。
徐呈玉閃側臉, 下一刻飛馬帶起的靈氣流撞在遠地石壁上,轟然炸出一個大。
他抬手用兩手指重重抹過自己的臉側, 那里被飛馬翅膀甩出來的一刺劃破了。
徐呈玉右手一轉, 提劍揮去, 劍意料峭凜然,直指飛馬一只翅膀。
一人一就此在傘頂打得昏天黑地,若不是程懷安了符, 吊籃還會更晃。
“看起來, 徐兄能對付這妖。”葉素通過邊上的鏡子總結道。
“我們該想想如何出去。”程懷安道。
底下一片深不見底, 周圍是灰黃的泥石壁, 只知道他們之前不停下降,仰頭朝上看, 會發現地面離他們越來越遠。而前后都看不出來任何東西, 就像他們摔了一條長長的地中。
“那是……”呂九指著不遠, 突然道,“一群飛馬!”
眾人順著指的方向看去, 齊齊傻眼, 一堆飛馬群竟然從對面飛過來。
一頭飛馬,徐呈玉還能對付,這一群直接能把他們這些人踏泥。
馬從秋急道:“這次我們真完了。”
程懷安掃過吊籃周圍:“結界擋不了多久。”
上又上不去,下去速度又不夠,等那群飛馬過來, 正好能撞上他們。
“我們需要快速下降。”葉素道,無法向上,那只能冒險沉底,或許到達底部后,會有意外的發現。
連憐靠著吊籃邊,明艷的臉上看不出神:“用千斤符。”
千斤符可抵一座大山的重量,在修為太低的人上,甚至能將他們直接死。不過要畫這種符,境界最低要達到元嬰中期。
“我來畫。”程懷安走到吊籃中間,單膝跪地,一只手揮,引周遭靈氣,在吊籃底部開始畫千斤符。
葉素站在旁邊看著他每一筆勾勒,垂在邊的手無意識跟著,無聲無息攪靈氣。
其他人沒有察覺,只有連憐到一深一淺的靈氣波,左右看了看,最后視線落在葉素側擺的手指。
皺眉,未借助道竟然能引氣,此人不是才金丹前期?雖無法勾勒出完整的千斤符,卻能見到符形。
單膝跪在地上的程懷安,在畫最后一筆時,突然割破食指,以封符。
那一筆似乎耗盡了他的心力,瞬間臉蒼白,另一只手撐在地上,才不至于倒地。
與此同時,地面剎時發出一道白,整個吊籃開始瘋狂下墜,連傘面也無法擋住。
“師兄,進來!”周云朝上面喊道。
頂上徐呈玉沒有強撐,傷了飛馬一劍,便往側面跳進來。
葉素及時撤開結界,只不過片刻,那頭發狂的飛馬便狠狠在傘面上跺了一腳,弄出一個大。
好在吊籃下降太快,迅速遠離了它,葉素重新撐開結界,仰頭看著傘面的破,有點可惜。
本來打算速降后再拆了,以后有機會還能再用,結果被踩破了。
“程道友?”徐呈玉一進來便見到半跪在地上的程懷安,見他臉異常蒼白,不由多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強行越級畫符,需要耗費符師靈,過段時間能好。”連憐扶起程懷安,喂給他一顆療傷丹藥,平淡道。
徐呈玉也了傷,他肩膀上被了不短刺,周云過去幫他將刺都取出來,再敷上外傷藥。
“我們還在往下。”葉素看著鏡子,“飛馬沒有追下來。”
“是不是每一段都有不同的妖?”呂九猜測道。
“或許。” 葉素看著外面,有了千斤符,他們降落的速度確實變得極快,連兩邊泥石壁都快看不清楚了。
程懷安平復靈府中的激創傷,看著眾人道:“剛才最后封符時,我似乎覺到了一極為龐大的符意。”
他本就是符修中難得一見的天才,使用靈封符,不能夠畫出千斤符,那瞬間更能借天地靈氣化做符箓道意。
然而程懷安覺得當時他借的不只是天地靈氣,還掠奪了一底下未知的靈氣。
連憐聽完程懷安說的話后,也有了猜測:“這里之所以無窮無盡,只有一個原因。”
“什麼?”馬從秋問道。
“這里是通往界的路,只不過我們沒有發現如何抵達界,才會陷無窮無盡的深淵中。”連憐道。
馬從秋皺眉想了想:“可……什麼界的路徑中會有各種妖?”
“大能填海移山,什麼做不到?”連憐反問。
這話倒也沒錯,先不說神殞期前的那些飛升的神了,單是如今現世的大能個個能力滔天。
葉素聽著他們談,下意識想起了黑暗界,那也是一種界,但目前還未從里面到任何危險,更像是一種提供任務教學的界。
“若我們找不到進界的方法,豈不是一輩子都會在這里不斷下降?”馬從秋看著周圍,“可要怎麼找?”
程懷安站了出來:“既然剛才越級畫符,能約到什麼,我可以再多試幾次,直到抓住那道完整的符意,或許我們便能出去”
“你會傷。”徐呈玉道。
程懷安抬手將肩膀一束頭發往肩背后輕輕甩去,照舊半跪下來笑道:“傷總比一直待在這好。”
他畫的是一種搜符。
一道、兩道……每一道都極為耗符師的心神。
程懷安整個人便如同冷水中撈出來一般,全,即便抖得厲害,畫符箓的那只手也依然穩如磐石,又能靈活轉。
“道生道,符連意,封!”他食指跡斑駁,最后一筆封符,再狠狠用手掌將符在地面上。
“找到了!”程懷安中著一口,咬牙沖旁邊的連憐喊了一聲,“師姐,引出來!”
在眾人不理解之時,連憐迅速上前一手扶住程懷安的肩膀,另一只手拿出一支青玉鑲金筆,在空中畫符箓。
只是金丹后期,依舊需要借助道,這筆便是介,且筆管中有金砂。
即便如此,連憐也畫的十分艱難,手抖得厲害,不過是畫完一張符箓,臉居然差得可以和半跪在地上的程懷安相比。
吊籃其他人見狀,雖然急,偏偏幫不上任何忙。
連憐只勉強畫出了一道符,本沒有辦法再繼續,原先一張明艷亮麗的臉變得慘白,突然轉頭看向葉素:“你來畫。”
“畫什麼?”葉素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筆,不由一愣。
連憐盯著:“我知道你記住剛才我畫的符了,畫這個。”
于是,葉素被趕鴨子上架,只能拿起青玉鑲金筆。
“畫。”連憐退開一步道。
關鍵時刻,葉素便不多問,按照剛才連憐的畫法,引氣筆,再勾連天地符道,化虛為實,在空中揮筆,金的符文一點點出現。
這是第一次真正通過手中的筆確切到那符道氣,過往的筆只是普通的筆,和此刻手中的青玉鑲金筆完全不同。
“再畫這個。”連憐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本符書,翻到一頁,遞到葉素面前。
葉素:“……”未免過于草率了。
“哪有當場學符的?”周云都看不下去了,“萬一沒畫……”
話沒說完,就見到葉素已經開始提筆畫了。
還真能畫出來……太離譜了。
吾劍派三位劍修弟子也算經常和符修打道,哪見過葉素這麼生猛畫符的。
那些符修不是說一種符要學很長時間,才能?
連憐見葉素畫完,拿著符書又翻了幾頁,最后停下:“還有這個,三符陣,你全部畫出來。”
葉素掃了一眼,符陣和符箓不太同,外圓角,三點連接,每點是小版的符箓。
盯著看了不到一刻鐘,便移開視線,閉目沉心,最后睜開眼睛,提筆畫符。
三符陣是金丹后期才能畫的符箓,連中期都要用靈越階。
這個葉素不過是剛升金丹期,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將三符陣記下,甚至還開始畫符。
不過連憐此刻來不及多想,視線盯著葉素手中的筆,看著畫出來的符紋,擔心出現錯誤。
符修畫出錯誤的符紋,輕則毀符,重則傷己。
好在葉素每一筆都極穩,沒有出現任何差錯。
畢竟是從黑暗界中練出來的,幾百種符箓,每種紋路都各不相同,甚至風格迥異,要想每一種都畫出來,葉素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練。
表面沒有接多久符箓,但在黑暗界中,畫符的時間已經數不清了。
練多了,手便出來了。
學習一種陌生的符箓,對葉素而言,實在是家常便飯。
三符陣終究需要金丹后期的符修才能畫出來,葉素畫到最后一個符紋時,青玉鑲金筆移得十分艱難。
想要學程懷安用靈,但不知道如何調。
偏偏這時候,的識海又開始無端沸騰起來,攪得靈府一片混。
葉素不斷調息,試圖讓靈府的識海穩定下來。
“怎麼回事?”連憐見筆慢了下來,眼中閃過一抹焦急,隨后在葉素邊念道,“天道正形,符意隨心,氣凈神靈,化!”
葉素無意識跟著連憐念了一遍,靈府識海漸漸平靜下去,手中筆再次往下畫,終于到了封符陣。
連憐見狀道:“驅提境,聚道符,!”
葉素照舊跟著說的做,指尖滴出靈,封符結陣。
一時間,吊籃芒大盛,照耀得所有人睜不開眼睛,同時晃的極為厲害。
葉素剛想要扶住什麼東西,以支撐自己,卻被一只微涼的手握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開始努力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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