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送回了病房。

接下來，病人的家屬一個個驚呼，把趙一霖給嚇住了。

干嘛呢？

“醒了！”

“咦，手，你們都來看吶，他的手！”

“手怎麼啦？”

“不抖了！”

“也不了！”

“頭也不搖了！”

??????

趙一霖愣了片刻，猛然開人群，來到病人面前。

手，真的不抖啦！

也不了！頭也不搖了！

檢查！對，檢查一下。

神志清楚，眼睛活靈活，有點歪，左側肢力3級，張力左側稍高，右側正常，病理反??????

“劉牧樵！”

“在這里。”

人群的外圍，劉牧樵淡定地回答。

“呃，好了，沒事了。”

趙一霖退了出來，他回到醫生辦公室，才落座，家屬一下子上來好一個，一個還在接電話。

電話是打給清江市府領導，病人小兒子的。

“對呀，是的，手非常功，手也不抖了，也不了，頭也不搖了，講話清晰，手能夠自己拿筷子??????嗯，嗯，一定，一定會好好激，對，是，帕金森病完全好了，嗯，中風的腫也清除了??????”

一群人圍住了趙一霖。

“趙教授，您醫太高明了！”

“意料之外啊，我們本來并不抱太大希，沒想到比中風前還好些。”

“我們也只聽說安泰醫院開展了腫微創穿刺手，沒想到，連帕金森病都治得好！”

“趙教授真是華佗再世。”

“勝似華佗！”

“再生之德啊。”

??????

趙一霖被贊聲吵得暈暈乎乎，他連解釋的話都沒機會說，本院的神經科主任彭德惠站出來。

“好了好了，你們別圍這麼近，唾沫星子都飛到人家教授上去了。說說，你們家病人怎麼回事了。”

糟糟的，彭主任也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等病人停下來一解釋，彭主任嗷的一聲，往病房里去了。

留下趙一霖和病人家屬。

“劉牧樵！”

趙主任了一聲，不見人回答。

“鄒慶祥！”

也不見人回答。

好了，辦公室里沒有一個人，病人家屬一個個有嘰嘰喳喳歌頌趙一霖。

趙一霖哭笑不得，劉牧樵啊劉牧樵，你終于還是做了啊！

他想哭，他怕。

神經科辛辛苦苦擴展了一倍的病床數，收增加了兩倍，這個時候千萬別出事啊！

劉牧樵一旦被開除了，神經科就會被打回原形。

他又想笑，爽啊。

一個全都抖不已，生活難以自理的病人，劉牧樵不聲不響，也沒多花病人一分錢，病人突然就這麼好了，比中風前還好些，醫生做到這個地步，怎麼會不爽呢？

簡直是太爽了啊！

“劉牧樵！”

還是不見回答。

哪去了？

彭主任回來了。

“你們怎麼突然進步這樣大啊？趙教授，帕金森病不是說本省只有郝教授才能做嗎？原來，你們會做？”

趙一霖哈哈一笑。

他怎麼回答比較好，確實沒想好用詞。

彭德惠主任繼續說：“不是說，做帕金森病手門檻很高嗎？技先進還不夠，還需要幾千萬的設備，要機人嗎？”

趙一霖還是哈哈笑著。

“趙教授，真沒想到，你們有這麼高大上的技，今后，我們醫院有病人就往你這兒送，原來，你們比省立醫院強多了。”

趙一霖還是報以“哈哈”回答。

彭主任又說：“原來我跟病人家屬說，5000塊是請教授的費用，現在你們順便又把帕金森治好了，這價，該怎麼算啊？”

“人，都是朋友，說這個干嘛？”趙一霖只答應收3000，現在覺得真虧了。

一臺真正的帕金森病手治療，收費沒統一標準，但最也是7、8萬，有的地方收到了15萬。這個病人，幾乎是一分錢不要收。

虧了。

病人家屬一聽，也覺得過意不去，紛紛說，我們加，我們加，錢，我們不差。

又開始電話聯系了。錢的事，還是市府里的那個小兒子的事。

不一會，趙一輝接到電話了，那邊在試探，該給多錢。

趙一輝朝趙一霖看了一眼，趙一霖把手高高舉起，食指和拇指圍一個圈，意思是一個0，不需要加價。

趙一輝對著電話說，“都是人，您又是領導，我哥說，優惠，在原先的基礎上加一個0就是了。 ”

那邊回答得很干脆，“那太謝謝了，這麼便宜，真的是意料之外。”

還沒等趙一霖糾正，病人那邊已經形了同意的意見。

50000。

對，治好了這個病，50000，賺了。

再說，咱外面有人，我們張家不差錢，50000那是人價，100000塊，我們覺得才合理。

對，50000，那也人家給我們張長的面子。

趙一霖一聽，這錢不要都不行了，不要，那是看不起人家，人家是有面子的，這面子的價位還不低。

今天，整個江城縣人民醫院神經科是一片祥和的氣氛。

病人本人已經坐在床上吃粥了，他堅持不要別人喂，自己拿著調羹一勺一勺往里送。

哈哈，哈哈。

隔那麼幾分鐘，他就不自主地笑幾聲。

十幾年了，就算今天最開心，這十幾年來，誰想到還會有返老還的這一天？哈哈，哈哈。

中風好啊！

中風把老病治好啦！

病人家屬也高興。

家里有個病人，累死一家人！是喂飯、上廁所就夠惡心的。過去，他們以為除非老頭子死了才有解的這一天，誰知道幸福來得這麼突然？

人民醫院的人也高興，彭主任雖然沒什麼功勞，但舉薦，接待，有他一份啊，至，他也能沾一點。

出錢的兒子也高興，父親好了，他當然高興，還有一點，家鄉人會怎麼看他？這是我們老張家外面有人啊，能請到最好的教授。要是外面沒人，病了，還不是在家里躺在床上等死。

趙一霖當然也是高興的，畢竟，外人看來，功勞最大的是自己啊。

至于錢，反正不咬人，又不是貪污賄，干凈。

當然，現在最爽的還是劉牧樵。

他站在天臺山，呼吸著江城縣的新鮮空氣，心格外的爽。

何況，約他到天臺的手室小，就陪在自己邊，你說，劉牧樵能不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