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回頭一看，原來是柳絮。

有一段時間不見柳絮了。

“你怎麼跑我家了？”劉牧樵背著小三子問。

“劉醫生，你不開方，我們公司也不好怎麼謝你。我們經理呢說了，其實你對我們公司貢獻最大，所以，我們也不能忘記你對不對？”

“我對你們公司有什麼貢獻？”

“當然有啦。你想想，神經科的業務迅速擴大，我們的用藥量也倍增加，這不就是貢獻嗎？”

劉牧樵咧一笑，“這種邏輯啊，呵呵。”

柳絮提了提手上的袋子，“這是一點小意思，你收下。上次，在醫院你不收我的煙酒，搞得我好尷尬，今天送你家里來，我膽子大多了。”

劉牧樵嘿嘿幾聲，“進屋坐一會兒？”

“太晚了，我還要回去，就不進去了。您收下吧。”

柳絮把袋子送到劉牧樵手里，轉就準備走。

劉牧樵在后面“呃呃呃”，柳絮已經走遠，回頭一笑，有幾分萌，也有幾分。

劉牧樵進到屋里，謝敏問：“你手里什麼？”

“剛才醫藥公司的人追到家里來了，我還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呢。”

劉牧樵把小三子放下來，拿起紙盒，打開一看。

一個袋子里是一個手包，式LV的，標簽摘了，看不到價格，也無法退貨。

“媽媽，人家是給你的。”

劉牧樵有點張，他不確定謝敏會不會發脾氣。

“不要。你自己收著吧。”謝敏冷冷地說。

“我退了，明天。”

“那人家姑娘怎麼辦？”

“??????”

“我是說，人家姑娘這也是工作，你退了，你確定的上司不會對他有意見？”謝敏淡淡地說。

“可是，送，也不該是我啊。”

“也許，人家覺得你很重要。你看著辦吧，我不會再干預你的事了，長大了，是非，你學會分析。”

“我覺得人家送的禮品太貴重了。”

“人家眼里，接禮品的人更重要。”

劉牧樵沒再說話。

確實，宋經理和柳絮已經認定，自己的地位僅僅在趙一霖之下，這段時間，神經科業務增加一倍以上，營業額卻增加了快兩倍，自然，他們公司的藥品銷量不會是一個小數字。

劉牧樵是大功臣。

為什麼是包？

這一定是柳絮他們打聽到了，上次劉牧樵買服給謝敏的事。

劉牧樵猶豫了片刻，暫時收下吧，退回去，對柳絮是個打擊。

第三天，一早起來，用微信問了一下，醫院的警報還沒有解除。

也好，今天不用去上班，又有紅燒吃。

嗯，想想都流口水，好香啊！

不過，沒多久，吃紅燒的期了泡影，劉牧樵收到趙一霖的微信，要他做好準備，和他一起去江城縣出診，半個小時后，趙一霖會來接他。

“媽媽，我要走了。”

“不是說今天不去嗎？”

“趙主任要我去江城出診。媽媽。”

“哦，江城啊，那里有綠水鹵鴨很好吃，你帶兩只回來。”

“好的，媽媽。”

“哦對了，我昨晚想了很久，你那只包別退了，人家第一次跑家里來送東西，一定是下了很大決心的，退了，對人家打擊太大，你就對說，今后別送了。我覺得這樣理比較好。才參加工作，不容易，特別是孩子，臉皮又薄。”

“嗯，好的，媽媽，我懂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劉牧樵最近覺，似乎謝敏有了一些變化，沒過去那樣兇了，也沒那麼嚴肅了。

或者，是不是自己也變了呢？

至，自己愿意和說話了。

過去，劉牧樵很煩的。叨叨叨，嚴肅、刻薄，這也不對，那也不行。而這兩次回來，沒有責備他一句。

“滴滴滴。”

外面汽車喇叭在。

“我走了，媽媽。”

劉牧樵轉出了門，一輛黑的雅閣停在門口。

劉牧樵上了車。

開車的不是趙一霖，是他弟弟趙一輝，專職司機，在市府開車。

趙一霖坐在后排，在啃一只豬蹄，津津有味，手上油膩膩的，這哪里像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呢？

和他并排坐的是鄒醫生。

“你年輕，坐前排，免得你寂寞，看看風景。”趙一霖說。

江城離清江市大約一百公里，全程高速，車輛也不多，一個小時就到了。

“我們是去人民醫院，市里一個領導的父親中風了，本來想轉我們醫院，封鎖了，只好請我們走一趟。 ”趙一霖說。

趙一輝接著說：“是我的上級領導。出診費按規矩來，一分不。”

劉牧樵沒什麼可說的，他也不是沖著出診費來的，再說，自己是個實習生，有也不該給我。

所以，他毫無反應。

趙一霖則說，“按老規矩行嗎？”

劉牧樵以為他和弟弟說話，不好，再說，他不知道什麼老規矩是什麼樣。

“問你吶，劉牧樵。”鄒醫生說。

“問我？問我干嘛？人家又不是請我，是請你們啊。”

“可是，真正有技的還是你呀。”趙一霖說，“按站臺費的規矩辦，好嗎？一輝你就算了，人家記你的。”

“我？我請你們，還欠你們的吶。”趙一輝說。

劉牧樵轉過頭，說：“我不要，有機會練手我就足夠了。再說，你們給我的報酬已經很多了。你不知道，我媽媽看我拿這麼多錢回去，嚇得夠嗆，以為我賣了。”

趙一霖哈哈哈大笑起來。

鄒醫生則是在后排打滾，笑得不過氣來。

“劉牧樵，你這麼帥，賣，真的可以賺大錢。”

“你才賣！”劉牧樵回頭瞪了鄒醫生一眼。

下了高速，進工業園區，趙一輝似乎對江城很悉，拐上一條小路，十分鐘，就進了人民醫院后門。

一進門，迎上來幾個男人，趙一輝把車停好，這群人見趙一霖下車，一擁而上，和他握手。

“趙主任您好。”

“把您請來了，真是給我們面子啊。”

“辛苦您了。”

“請往這邊走。”

??????

趙一霖微微昂著頭，回頭介紹，“這是劉牧樵劉醫生，這是鄒慶祥鄒醫生，走，你們引路。”

不過，劉牧樵和鄒醫生除了收獲了禮節的微笑和并不熱的握手，其他沒有任何的收獲。

他們兩個，了趙一霖的尾，晾在后面，和趙一霖形鮮明的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