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陸林希放學回到家,發現爸爸正坐在收銀臺扎玩偶花束,他已經把已經扎十幾個,就堆在邊上。
陸林希有點好奇,“爸,這是放在店里賣嗎?”
“當然不是。”陸觀華笑道,“你不是要去賣花束嗎?我閑著無事就幫你做了。你瞧我扎得好不好?”
扎花束又不是繡花,沒什麼難度,一學就會。陸觀華搭配都是按兒之前的來,并沒有創新。
陸林希檢查一遍,確定東西不錯,樂得眉開眼笑,“那我跟唐奕暖說一聲,晚上我們就去賣花束。”
摘下書包,連飯都來不及吃,就跑去通知唐奕暖。
唐奕暖也沒有意見。
吃完飯,兩個孩子以及唐趕去三岔路口。
跟第一次相比,兩人生意差了一點,兩個人總共帶了30個花束,只賣出20個。不過們只是為了掙零花錢,所以沒什麼力,依舊很滿足。
等回了家,陸林希將況告訴爸爸,想再做點別的賣,周六白天空了一整天。
陸觀華蹙眉,“那你什麼時候寫作業?”
“我的作業在學校都已經寫好了。”陸林希理直氣壯。小學三年級的作業沒什麼難度,利用課間休息時間很快就寫完了。
陸觀華不明白兒為什麼這麼想掙錢。
不過喜歡,陸觀華也沒有阻止,他給拿了一冰,“你可以賣這個。我給你做個木箱,再用包被,騎著自行車賣,一天下來怎麼也能掙二三十塊錢。”
陸林希咬了一口,搖了搖頭,“這個天氣賣冰,我嗓子喊啞了都未必能賣出十。”
現在又不是七八月那會兒烈日當頭,吃冰能解暑。
陸觀華想了想,“那你可以賣冰糖葫蘆。”
陸林希一臉震驚,“冰糖葫蘆?”這個要怎麼做?不會啊。
陸觀華卻覺得這主意不錯,冰箱葫蘆扎在靶子上,只要想吃就會過來買,不用隨時賣。完全符合的要求,“我會做冰糖葫蘆,你姑姑之前賣玩偶賣不,就是做冰糖葫蘆賣的。前幾天來時教過我怎麼做。”
九月的天有點熱,但是沒關系,只要做好之后在冰箱里凍一會兒,至能保持好幾個小時不化。
陸林希也覺得賣冰糖葫蘆好,“行,就這麼辦。”
小賣部現的材料,山楂是前幾天鄉下果農送過來的。銷售況卻不怎麼理想,陸觀華正打算將山楂制山楂糕。不過兒要賣,那就制冰糖葫蘆吧。
陸林希洗漱完回屋睡覺,早上睡到八點多才爬起來吃早飯。
吃完飯,發現爸爸已經扎好了草靶。上面了二十多個冰糖葫蘆,圍一個圈,喜慶,特別好看。
為了能多賣一會兒,他還特地在冷柜冰凍過。
陸林希騎著自行車離開家門,前面車籃的位置穩穩扎了個草靶,不用擔心會倒。
一路疾馳很快到了三岔路口,這次的客人就是那些小孩子或是生。一旦有人經過,就會賣幾聲。
白天的三岔路口有城管顧,一旦來了,騎起來飛快就跑,也不用擔心被他們逮住。
白天人流量遠比黑夜多很多。三十多個冰糖葫蘆很快就賣完了。
陸林希回到家,熱得汗流浹背,一顆心火熱,“爸,回頭你再多做幾串冰糖葫蘆。種類多一點。可以加點別的水果。草莓、橘子、獼猴桃都行。”
陸觀華對從來予取予求,自是點頭答應,“好。”
陸林希騎了這麼遠的自行車,熱得額頭全是汗,打開冰柜琢磨吃哪個。陸觀華從旁邊過來,讓拿那個白明袋的雪糕。
陸林希找到他說的雪糕,可是這包裝也太敷衍了吧?
不過陸林希也沒多想,咬了一口,里面居然有許多干果,比如葡萄干、瓜子仁等等,外面還有一層巧克力。
陸林希震驚,“沒想到這包裝簡單,東西還實惠。”
這雪糕部有點類似于巧樂滋。除了包裝沒它好,東西卻比它實惠。
陸觀華笑瞇瞇道,“家里牛喝不完,我用剩下的牛自己做雪糕。還不錯吧?”
陸林希滿臉震驚,“爸,你居然連這個都會做?”
爸爸也太全能了吧?會做冰糖葫蘆,連雪糕都會。
陸觀華聽兒夸贊自己,謙虛擺手,“這有什麼難的,非常簡單,一學就會。”
他和兒兩個人喝的牛連十分之一都沒有,其他全便宜了外人,太虧了。所以他就尋思做糖和雪糕保存下來慢慢吃。糖沒功,倒是雪糕做出來了。
轉眼過去兩周。嗯,陸林希放學回到家的時候,姑姑再次來了。
為了獎勵陸林希,還特地給買了一雙鞋子,“花束生意果然靠譜。周末生意最好。我每晚都能掙這個數。”
出一掌。陸林希震驚,果然是市區,就是比郊區強。和唐奕暖兩個人才能賣二十。姑姑居然是們兩倍還多。
陸林希心特別好,“那不錯啊。”
陸觀華讓去寫作業,“你不是說老師布置了素描作業嗎?快去寫。”
陸林希知道爸爸是想跟姑姑說私話,也就沒有留下來,抱著自己的新鞋子乖乖回屋寫作業去了。
陸觀華問姐姐,“姐夫考慮的怎麼樣了?要不要開個小賣部?”
要他說賣花束和冰糖葫蘆都不保險,只能短期做做。想要有穩定收還得靠門面。畢竟花束和冰糖葫蘆太容易被人學去。
陸嘆了口氣,“你姐夫認識了一位朋友,他要和人家做生意,不打算開小賣部。家里的錢只剩下不到兩千。”
之前問過鄰街的房子。市中心的房子比郊區貴多了,兩千塊錢只夠房租,買是不可能了。更何況還要拿貨。
陸觀華見已經打算好了,也沒強求,只是有點好奇,“姐夫做什麼生意?”
“不知道啊。我一問他,他就跟我急。”陸抿了抿,“不過瞧著像回事。不像以前只知道跟人喝酒吹牛。”
陸觀華見姐姐一問三不知,也沒再追問。
送走陸觀,石標峰回來了,他來這邊訂酒和飲料,順便還告訴他一個好消息他又要結婚了。
之所以說又,因為這是石標峰第四次婚姻。跟前妻離婚后,他先后娶了兩個媳婦,但是都沒能給他生下一兒半。半年前,他跟第三任媳婦離婚,現在打算重新娶個媳婦。
也就是石標峰工作好,收穩定才能接二連三娶到媳婦。這要是擱農村,一個都費勁,就不用說三個。
陸觀華問了日期,“在哪辦呀?”
“在家辦。”石標峰拿了一箱酒,兩條好煙,但是卻沒有結算,訥訥道,“手頭有點,等我結婚那天,收了禮錢再一塊結賬吧。”
陸觀華笑著說了聲‘沒事兒’,從兜里拿了張本子記下,“這次彩禮多啊?”
石標峰就是再好的工作,人家嫁兒也是要彩禮的。
石標峰嘆了口氣,“六千六。”
一婚的時候,才一千,這四婚漲了六倍不止。但是兒子遲遲找不到,他就不能連個后都沒有吧?
陸觀華倒吸一口涼氣,六千六可是他一年半的工資。這彩禮錢真夠貴的。
石標峰走后,陸觀華在算賬,突然旁邊有人開口,“石叔一直沒孩子,他就沒去醫院查查嗎?”
陸觀華抬頭,這才發現閨不知何時過來了,他挑了挑眉,“你畫完了?”
陸林希點頭,“畫完了。”拿出自己的畫,“怎麼樣?畫得還不錯吧?”
才學沒多久,老師只教他們勾勒的廓就行。
陸觀華看著菱角分明猶如如多邊形的蘋果,實在沒法眛著良心夸好看。只好回答剛剛的問題,“你石叔之前生過一個兒子,他怎麼可能有問題。”
陸林希撇,“如果他是,有孩子的概率就是比別人低。”
陸觀華不知道閨從哪知道的這些,他也顧不上追問,看了眼外面,低聲音提醒,“別胡說!說出去得罪人。”
陸林希做了個拉鎖的作,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只是你的猜測。”陸觀華抿了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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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陸林希賣完冰糖葫蘆回到家,離老遠就看到自家小賣部門口聚攏了一堆街坊四鄰。家門口的籃球場也有不青年正在打籃球。
每天早上,陸林希起床洗漱后,就會玩十分鐘籃球,然后再吃飯上學。周末這個籃球架就了周圍青年們的最。
陸林希把自行車停好,走到旁邊與他們一塊玩。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青年嫌棄是娃,不肯帶。后來一手扣籃,這些青年沒再拒絕的加。
很快大家就打得汗流浹背,陸林希找個替補上場,走到邊上,看著大伙聊天。
原來大家正在討論去石家吃喜酒的事,話題是關于禮金。
大家臉不怎麼好,語氣也不好。
主要這已經是石標鋒第四次結婚。別說方圓幾十里,就說整個華國,有幾個男人娶過四個老婆。而且每次都當一婚來辦。這擱誰能樂意。
最近廠里生意不好,工人已經很久沒有加班,只能拿基本的工資。普通工人一個月才一百出頭。而禮金卻要二三十。轉眼就用掉四分之一。
大伙聚在一起商議該怎麼辦?如果換別人,他們可能話趕話就帶了出來。但是礙于石標峰是司機,經常能幫大家帶東西,大伙面上不敢得罪他,只敢背后嘀咕。
大伙互相商量之后,決定每家出10塊錢。
“再多沒有了。他這都第四次了。我們家只結兩次婚,他們家是我們家兩倍。”
“你們家有兩個兒子。遲早能賺回來。我家只有一個。虧大了。”
另一人撇,“也不知道他這第四次能不能有個孩子?”
大伙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嘆氣道,“希他們能生出個孩子吧。”
很快就有人潑涼水,“如果這次還沒孩子,是不是又要離婚?”
另一人故意奚落他們,“興許我孫子結婚,他們家還在娶兒媳婦呢。”
陸林希了角,這些人說話可真不中聽。人家娶人家的,你們不想去就不去唄。干嘛咒人家。
覺得沒趣,轉想繼續打籃球,一扭頭發現巷子里來了人,立刻拔高聲音喊了一嗓子,“爸!”
這一聲突然嚇了大伙一大跳。
陸華看到兒沖自己使眼,父倆默契十足,瞬間明白兒的意思,他笑著岔開話題,問一旁的周主任,“今兒一大早就看到周廠長拿著公文包上了公車。這是干啥呢?”
星期天正是大伙休息的時候。周廠長卻早起,有點不同尋常。
大伙也紛紛看向周主任。比起八卦石家,顯然還是周廠長更吸引人注意,畢竟這人可是關乎他們的錢袋子。
周主任笑瞇瞇道,“他去市里開會,領導有事找他。這不是怕晚,一大早就走了。”
眾人剛打算追問,突然從巷子里躥出一個人,“上面是不是要給咱們廠子補?”
說這話的人正是石標峰的媽,小孩子們都石。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陸林希突然出聲是提醒石家來了。
周主任聽到石這話,搖了搖頭,“想啥好事呢。咱們這廠子生意一日比一日差,還補?解散還差不多。”
街坊四鄰全都唉聲嘆氣。
石鬧了個大紅臉,沖陸觀華道,“觀華,給我拿一掛鞭炮。”
陸觀華立刻回屋給拿東西。
大伙問石,“您家兒媳婦哪兒人啊?怎麼沒見你們相過親?”
石撇,一臉嫌棄,“鄉下人。要不是媽生了六個孩子,我也不能同意娶過門。家賣閨呢,彩禮就要了6600,窮瘋了都。”
眾人一聽六千六紛紛驚呼出聲。
家里有兩個兒子的大娘拍著大抱怨,“我的媽呀,現在彩禮可真貴。以后可娶不起兒媳婦。”
有個大娘拿自己舉例,“想當初我可是一千塊錢就嫁過來的。這家閨可真不白養。”
有人酸溜溜地說,“可不是嘛。六千六啊。”
有人沖養兒的人家投來羨慕的眼神,“你就不一樣啦。你以后能收好幾份彩禮呢。”
有的發愁,有的得意,有的純粹就是看熱鬧。
就在這時一輛公車停在對面門面,周廠長從公車上下來。他胳膊里夾著公文包,從兜里掏出香煙,劃了一火柴,吸了一口,這才穿過馬路過到這邊。
他渾上下喜氣洋洋,一看就有好事。
大伙立刻拋下石,迎了上去,“廠長?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呢啊?”
周廠長看到街坊四鄰,臉上止不住的高興,他也不負眾說了一個好消息,“下個月有外國人到他們廠考察,如果對方滿意,很有可能在我們廠下單。”
曾幾何時服裝廠也出口過外貿,這幾年卻再也沒有接過外貿單。如果他們廠的服裝能出口到國外,至就能保證工人的基本工資,甚至還能拿到加班費。
大伙把周廠長圍一圈,問題一個接一個往外蹦,比如“哪國的老板?”,“什麼時候過來?”,“我們怎麼表現?”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
周廠長被大伙問的一個頭兩個大,他抬了抬手打斷大家七八舌提問,“行了!行了!明天召開工人大會,到時候我會告訴大家。今天放假,大家好好休息。”
說完,周廠長走了,其他人呼啦啦追在后頭問。
“廠長,你別走啊。你再跟我說道說道唄。”
“對啊。外國老板是哪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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