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被炸飛的鋼板好巧不巧崩到了天空中盤旋的其中一架直升機的旋翼上,旋翼當場碎裂,直升機冒著滾滾濃煙從天上掉下來一頭栽到到了海里。
“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了吧……”有人喃喃道。
刺目的火焰灼痛了所有人的眼,他們在傾斜的船上盡力保持平衡,但是除此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逃生艙和充氣船呢?”隗辛揪住邊的同事問。
那人苦笑著回答:“廢了,被毀了,全部氣……從我們登上這艘船開始,船上的人就沒想讓我們離開。”
“那就用游泳圈!不是有很多游泳圈在欄桿上掛著嗎?我們跳進海里!”隗辛說著要去拿游泳圈,卻被江明拽住了胳膊。
江明眼神無比復雜地指了指大海,說:“你應該看看底下,隗辛。”
他的眼中有恐懼、有迷茫,臉白的像鬼。
這是隗辛第一次見江明出這樣的神。
下意識朝江明指的地方去……漆黑的海中貌似空無一,但是當直升機的探照燈掃過海面,一群貓一樣瞳孔微微閃著的生麻麻地出現了。
水里,全是異種生!
它們像漂浮在海中的水母,有的長著八只眼睛,有的揮舞著手。它們形態各異品種不同,挨挨地聚集在一起,仿若朝圣的信徒、拱衛蜂王的蜂群、保護蟻后的白蟻,將克拉肯號包圍得嚴嚴實實。
“我從未見過如此多的異種生,它們是沖著這艘船來的……”江明低聲說,“一定是這樣……但,為什麼?”
為什麼是克拉肯號?
所有的安保員心中都有這樣一個疑問,克拉肯號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一登上船就發生了炸,船員近乎全部消失,現在這艘船要沉沒了,他們被困在船上,沒有辦法被救援,沒有辦法下海逃生。
“……克拉肯號上運輸的,真的是可燃冰嗎?”隗辛說出了這句話。
全部的安保員沉默的看著,每個人都沒有說話。
這是他們心中也在想的問題,同時他們意識到,他們好像完全被緝查部蒙在鼓里,緝查部沒有克拉肯號貨的真實信息,他們被騙了,被自己信任的部門給騙了。
他們只能抬起頭著直升機,期盼它盡快調整到合適的高度,帶他們離開。
一分鐘后,船傾斜到了將近四十度,他們必須手挽手才能在甲板上保持平衡。
這時唯二的兩架直升機終于降低到了預定高度,兩條二十米長的繩梯垂到了眾人面前。
“不要慌,挨個上!”第十一小隊的隊長勉強維持鎮定。
安保員們作敏捷沉默有序,一個人上去攀爬一段距離,另一個人就馬上接上,兩架直升機,一架飛機坐五到六個人。
劉康云燒傷較重,作為傷員得到了照顧,第一個向上爬,他爬的時候,臉上上的燒傷還在崩裂流,可即便如此,他的作沒有一一毫的遲緩。
第二個是江明,因為舒旭堯堅持要留到最后。
第三個是隗辛。
江明剛剛爬上一個位,隗辛就要替上,結果意外發生了。
只有火焰燒灼聲和輕微炸聲的甲板上忽然響起了槍聲,在槍口抬起的一瞬間,隗辛的直覺就開始了瘋狂的預警,然而槍口瞄準的卻不是安保員們,輔助瞄準的激紅點出現在直升機上!
槍手以湛的狙擊技巧通過大開的艙門瞄準了駕駛員!
砰的一聲,駕駛員的頭顱上出現了一個彈孔,霧噴灑到了玻璃上,直升機立刻失去了控制,和另一架挨的比較近的直升機相撞在一起,兩架直升機化為火球砸落在甲板上。
登上飛機的安保員被燃燒的飛機殘骸掩埋,接著接二連三的炸聲響起,直升機的油箱也炸了。
隗辛趴下臥倒,炸的氣浪幾乎是毫無阻礙地沖擊到了上,隗辛口一疼,直接吐出了一口,鼻嘩啦啦涌出來,后背也被飛濺的玻璃碎片和鐵片劃傷了,有一尖銳的鐵刺扎進了的皮里,幾乎刺到臟。
隗辛抬起頭的那一刻,看見船長辦公室頂部的瞭哨上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影——蘭藍。
狙擊手是蘭藍!不……那也不是蘭藍,是始作俑者以蘭藍的形貌出現了!
他打了直升機,使船上的安保員死傷慘重,失去了最后的逃生工。
隗辛怒火中燒,手到后背,拔掉了背上扎的鐵刺,下一瞬就發現激瞄準的紅點出現在了的上,瞄準的是心臟的位置。
隗辛就地翻滾躲過子彈,子彈在甲板上留下一個清晰的彈坑。
從地上跳起來躲到掩后,大喊:“隊長!江明!”
可是的隊友們毫無反應,只是安靜地躺在甲板上,隨著傾斜的角度向下滾去。
還活著的幾名安保員躺在夾板上.……能站著自由活的就一個人。
“要鎮定……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隗辛盯著甲板上緩慢落的槍械。
上的槍剛才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沒有趁手的武。
等上的傷口差不多愈合,隗辛就彈而起以最快速度呈S型沖向槍械,一把把槍撈到了懷里,接著再次閃掩。
子彈追在后,只中了地面而不中的,狙擊手每次開槍都慢的作一步。
躲在掩后拿到槍的那一瞬間,隗辛整個人的氣質全然變了。
變得無比凌厲,殺氣四溢。
打開彈匣一顆一顆數子彈,再不慌不忙地把子彈都裝回去,咔嗒咔嗒的裝彈聲中,貨上的火焰無聲地燃燒,照亮了的臉。
“你在嗎?亞當。”隗辛面無表地說。
“通訊有信號的況下,我隨時都在。”亞當說。
“為什麼要瞞?”隗辛說,“幫我接通部長副部長的通訊,或者蔚芝組長的通訊,我要問他們!”
“抱歉,安保員隗辛,我不能為您接通他們的通訊。”亞當說,“這是指令。”
“克拉肯號上運輸的是什麼?告訴我。”隗辛說,“他們為了莫名其妙的貨死得不明不白,我也快要死了,我要知道一個答案。”
亞當沉默了。
“……”隗辛氣笑了,“人工智能就是人工智能,果然不能指從你里問出什麼。”
“……反正你都要死了,你為什麼不親自去看看呢?”亞當說,“隗辛,你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只有反抗下去了。毫無反抗地死去和在反抗中死去,以你的格,你一定會選擇后者,這是我的判斷。”
隗辛握槍的手僵住了。
“我會看著你反抗的,隗辛。在你死去之前,我會像參加葬禮的朋友一樣祝福你安息。”
亞當說完,斷掉了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