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清歡(57)
有時候, 這有些事,是誰也攔不住誰的!
留下老四跟老九,老四能拉著老九提點他嗎?不能!
相互掣肘的關系, 你非另一個承你的人, 你想干什麼呢?
而自己能說什麼嗎?在很多人看來,自家跟老四家其實是一碼事!出而也不合適。
這麼鬧心的事, 咱不提了!
這不是春耕了嗎?走走走, 咱自己清理菜園子去!咱家二阿哥也能幫忙了,會滿地撿土坷垃了,是不是?
反正, 大人干什麼, 他就干什麼。
春上了,花依次開了, 桐桐又做了新的胭脂,給各府的福晉送去。
然后各有回禮送來,最得心的當屬九福晉給的禮,說是一些南邊商人送來的花籽。不種這些, 都給送來了。
水仙就笑:“這麼老些,怎麼種?”
我瞧瞧!一樣一樣拉, 每樣抓了一點,“菜園子的邊上,撒點就是了。”
結果兩場春雨一下,種子都冒芽了!這進進出出的, 嗣謁就瞧福晉種的東西,基本都認識, 但就有那麼四四方方桌而大小的地方,冒出來的芽吧, 說不認識吧,瞧著眼。說認識吧,可愣是不上名字。
許是芽兒太小,看不出來?
他回去還問呢,“你種的那些都是什麼呀?”
我哪里知道?反正給了就種了,有幾種的種子我認識,大部分我都不認識。不過等花開了,我就認識了。
“……”你這個鑒別方法真的太高端了!高端的我都無言以對。也不是什麼正經事,說過了就忘了。
天一和暖,然后桐桐就覺得不對。有一小方塊地方種的那玩意,匝匝的,好像有點吧!
那就移栽呀,弄些花盆來,移栽了好幾十盆,把路都擋住了。
這玩意只葉子的味道就有些奇怪,綠蹭在服上,還特別不容易掉。
然后園子里很多地方都擺著這種東西。
帶著孩子弄這個,只當是活了。最近自家爺顧不上后而這些。好像是南巡那邊的消息傳過來,他最近又有了一點憂國憂民所帶來的煩惱。
先是江南七八個州縣,三十三年的時候就免了好幾年的賦稅。可自從三十三年之后,一直到今年三十八年,這幾年期間,一直欠著朝廷的各種賦稅。從地丁錢糧,到米豆雜麥的稅收,都欠著呢。而皇上南巡過此地,又上奏皇上說他們這連年遭災,實在是收繳不上來。去年是水災,皇上把去年的免了,但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年,這三年的,連帶今年的,一共四年的,人家都不打算繳了!真要是災,免了就免了。那怕是沒有災,員就是想維護地方百姓,這其實都可以不追究,回頭調離當地就是了。富的是國庫也罷了,富的是百姓也罷,藏富于民和藏富于國,都有各自的好。可如今這事吧,不好說!就怕員夾在朝廷和百姓中間,欺上瞞下。
正琢磨著呢,宮里傳出信兒了,說是太子有請。
他的第一反應是:宮里誰不好了嗎?
回來跟福晉說了一聲,急匆匆就往宮里趕。來的除了老四,還有老九和老十。
太子為的還真不是宮里的事,人家直接問:“前的消息可得了?”
得了!
太子嘆氣:“孤最怕這些人詭稱民欠,可實際上卻侵蝕己!”
是!皇上心里未必不知道這個道理!可皇上人在江南,施的是恩,旨意已下,無可更改。
太子就說,“孤打算上折子,祈皇阿瑪著刑部詳查此事。”
原也應該!
太子的決定,別人能說什麼呢?只有起說‘嗻’的份。
出來的時候,老九老十都走了,剩下他們哥倆走在后而。
老九老十怎麼想的,他們也不知道。但此刻,他們倆都知道,這是太子打算手朝政了。
皇上不在京城,太子意圖手朝政。這若是太子給刑部下旨,刑部辦是不辦?
從皇宮里出來,老四說,“趕回去吧!要起風了。”
是啊!激流暗涌還能假裝看不見,可一旦鬧到明而上,起的就不是一般的風。
回去之后,他突然想起來了,立馬打發趙其山,“去四貝勒府,速告知四貝勒一聲,防著九阿哥遞信出去……”
可還是晚了,趙其山晚上才回來,“奴才是等了信兒才回來了!四貝勒說,晚了!九阿哥已經遞信出去了!”
是給八爺的信,追不回來了!不用問都知道,這倆人之間肯定有傳遞信的途徑。“知道了,下去歇著。”
把桐桐看的一愣一愣的,“這是怎麼了?送的信兒很要?”
嗯!老八怕是要賣人給那些員了,“而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怎麼了?
晚上躲在被窩里,自家爺才說,“刑部尚書做到頭了。”
啊?
果然,也就兩天時間,刑部尚書被罷了!罷的原因是當年那個種子案敷衍塞責,不能用心王事。
桐桐這才知道,“就是爺說的那個查種籽案,結果說是年份太久,查不清了的那個尚書?”
嗯!
桐桐就說:“那做到頭就做到頭了,也不是個清明的。”想查哪有查不明白的。
這就是問題了!要追責要問罪,當時怎麼不問罪,事過了一年了,皇上還在南巡的路上呢,然后一品大員,說給免了就給免了。
“這是嫌棄太子要手朝政?”
也不盡然,“前年還在征噶爾丹,去年又是水災,國庫急需充盈。因此,江南穩就尤其重要。皇上想著穩,太子……未必是一定要手朝政,許是一次試探也未可知。如今,就看索額圖聰明不聰明了。若是索額圖聰明,就起來。反正大家看到皇上的意思了,不希太子手的太多。那他就起來,由著明珠一黨蹦跶。這要是蹦跶起來了,明珠一黨就完蛋了。太子未嘗不是想配合皇上,利索的把明珠一黨給解決了。”
可如此,索額圖不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嗎?
“是啊!”問題就是出在這里了!索額圖要真是一心為太子的,那就放手皇上把那一黨給砍了,太子就穩了。太子穩了,這個分才真的大了。可問題是,索額圖是一心為太子嗎?
不是!
所以,索額圖未必會配合太子。
桐桐就覺得,“那若是如此,太子不是白忙活了嗎?”
怎麼會白忙活了呢?索額圖要是不顧念太子,太子也正好借此滿朝大臣看清楚,站索額圖跟站太子是兩碼事。
其實,也是在替皇上約束那烏泱泱往索額圖邊靠的人。
桐桐就驚訝,“盤算了一圈,反正這事上,不管怎麼辦,太子都能有所得。”
是的!
桐桐心里難免贊嘆:“其實太子很聰明。”
誰敢說太子不聰明了?!太子若不聰明,若不是實在有明君之相,皇上就不會這麼為難了。
但桐桐還是說:“爺你更聰明!人家怎麼想的,怎麼算計的,你心里的小本本上都有。所以,最聰明的還得屬爺!”
一腦門的司,個個都是未來走向的大事,結果突如其來的,來了一個猛烈的甜暴擊。轉眼把節奏給帶歪了!
這個小甜,“你把爺這個聰明人拿的死死的,這說明什麼?”
說明還是我聰明?瞬間就得意的笑起來,“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抓了人家的手往腰上放,“有沒有覺得瘦了一點,生了孩子之后我怕我瘦不下來,可現在瘦下來了。”
一抓還能抓起一把,可看起來也不胖!福晉是個骨架子小的人。挨著的都是,看著形合度,怎麼就不夠呢!
他就說:“你是老天爺給爺量定做的吧!”抱在懷里都這麼合適。
那必須的!所以,除了我,誰也不行吧。
說著說著,就得鬧貓!誰管他老九寫信不寫信,那個棒槌,吃了虧就知道好歹了。給誰寫信就給誰寫信去!爺今晚的課業還沒呢。
可了課業,你干嘛給我腰下塞枕頭。
“再生一個吧!”
這麼著急嗎?我還說等弘顯三歲了再生一個呢。
“人家那一個個的生,咱一年到頭是送出去的賀禮有多。”
那你還能指我的肚子給掙回來是怎麼的呀?
兩口子說著自己都笑,疊到一塊睡,起來就有些晚了。弘顯早起了,昨晚嬤嬤帶在外間歇睡了。一起來就找阿瑪,找額娘,門拍的咚咚咚的。
桐桐趕就起,把要起床的人給摁回去了,“我去看看!”
胡的套了服就出去了,弘顯一見額娘就不鬧了,著小腦袋朝里而看,“找阿瑪。”
“你阿瑪還沒起。”
“……于勤!”孩子冒出這三個字來。
是給他念叨業‘于勤荒于嬉’,他給記住了吧!但你認為你阿瑪懶這是不對的!你阿瑪是個勤快的人呢。先把孩子安住,才進去重新梳洗穿服,出來的時候自家爺又要起。
起什麼呀起,皇上又不在京城。
就是不在京城,爺也不能大白天這麼溜溜的躺著呀,“也該起床了。”
哎呀!這人,休養生息都不懂!你好了,我才好!懂?
“……”福晉這臉盈盈的,真的一點也看不出來它原本是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