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躍收回目看向蘇瓷,到底沒再應戰。
在場的人全著頭想繼續看熱鬧,他不能真讓別人看了熱鬧。
剛才和蘇瓷的這幾下手,雖然沒有勝負,但他自己能覺得出來,他現在能打得過蘇瓷。
再來,如果他要是放水輸的話,他教的威嚴會到影響,如果讓蘇瓷輸的話,看現在這個模樣,只怕不服輸,還要再來第三次第四次。
所以綜合考慮下來,連躍說:“可以了,今天的切磋就到此為止,先列。”
蘇瓷也不是上了頭就沒理智的人,看著連躍,半晌抬手行禮,“是,教。”
回到隊列里站好,其他人還用目掃了好一會。
劉政委這會兒又笑著發話了,只說:“不錯不錯,非常不錯,看來這一個多月沒白練,和連教都能切磋幾下沒有輸,可以說是很厲害了。”
劉政委說的話,也是在場所有其他同學的心聲。
就連鄭教都覺得很驚訝,因為蘇瓷的格斗能力看起來確實很強,他覺得要是挑戰他的話,今天他未必能下得來臺,估計就躺這群學生面前了。
隊列里的二十多個學生,要數陳玉婷、章瑩瑩和陶靜看起來最忐忑最張。
們當然葉看出來了,蘇瓷的打架能力是什麼水平,三人全都在慶幸,蘇瓷之前沒有出手揍過們。真要是出手揍了,再說是們不聽命令,們也是白挨揍啊!
訓練結束,傍晚吃完飯到小樹林閑,陶靜還在震驚:“我的媽,真是看我的整個頭皮都發麻,居然那麼能打。平時我們都沒給過好臉看,不會找理由打我們吧?”
章瑩瑩倒是淡定,“要打早就打了,看起來懶得理我們。”
陳玉婷沒接這話題,一直在想另一件事,直接岔了話題道:“不是,你們不覺得奇怪嘛,劉政委什麼意思啊?葉蘇瓷勾引教作風不正,他不是來教育的嗎?”
章瑩瑩和陶靜轉頭看向,才想起這個事來。
對啊,本來們關注的是這個事,后來就被蘇瓷和連躍打架給轉移了注意力。
思考片刻,陶靜說:“我怎麼覺劉政委,不但沒打算懲罰葉蘇瓷,對葉蘇瓷的態度還有那麼點不一樣。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覺出來,后來他只要和葉蘇瓷說話,就笑瞇瞇的。”
章瑩瑩聽完這話慢慢點頭,“我也有這種覺。”
陳玉婷搞不懂,“可是,這是為什麼?勾引教,難道不是違紀了嗎?”
章瑩瑩托腮想了想,“我覺得……我們以后還是管這些事為好。”
陶靜思考片刻也點點頭,“我也覺得……咱還是別惹和連教了。”
陳玉婷就有點不高興,“為什麼啊?”
章瑩瑩和陶靜異口同聲:“怕被打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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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瑩瑩、陳玉婷和陶靜私下說這個事,其他同學私下也沒說。
沒有一個人不驚訝蘇瓷的打架能力,更有一些在各種討論,連教為什麼會笑那一下。
就他突然那麼一笑,他和蘇瓷之間的氣氛整個都變了。
明明前一秒還是在熱對抗,然后下一秒被他那麼一笑,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討論這個的基本都是生。
只說:“還以為他天生不會笑呢,笑起來那一下,瞬間覺他沒那麼兇了。平時要是多笑一笑,我們也不會那麼怕他了。可是,他為什麼對葉蘇瓷笑啊?”
而特意跑去訓練場看過了蘇瓷的劉政委,回到辦公室就立馬撥通了電話。
等電話那頭接通,他笑著說:“首長,我得跟您匯報一件重要的事,連躍這娶媳婦的事啊,這次鐵定是有眉目了。”
“對對,他自己看上的,是平大歷史系的一員新生。”
“在咱這軍訓來著,連躍是他們班的主教。”
“長得沒話說,班長當得也像模像樣。”
“好像是鄉下考來的,和連躍早就認識。”
“對對對,連躍之前去鄉下過隊,那時候就認識了。”
……
電話另一頭,連母放下電話,表回味角有笑,轉頭對連父說:“欸欸欸,聽說連躍有喜歡的姑娘了,我打算空過去看看去,看這姑娘怎麼樣。”
連父正在看報紙,抬起目看一眼,“孩子喜歡他嗎?”
連母愣一下,“這個沒說,不過咱家躍兒不差的呀,模樣好能力強,立了那麼多戰功,這馬上還得再往上升呢。”
連父冷笑,“他不錯?一次也沒見談過。”
連母護兒子道:“那他常年不是讀書學習就是訓練出任務,空讀了大學課程不說,去年還上了戰場,平時口氣的機會都沒有,也就把他調回來才輕松點,哪有時間跟人談?”
說起去年上戰場的事,當時連母是死活不同意的,但連躍自己要去。
那兩個月的時間,連母每天都在擔驚怕當中,幾乎一個整覺都沒有睡過,就怕連躍回不來。
連父沒這麼,不提這些事,只說:“你別多管閑事,他的事讓他自己來。真要是談上了準備結婚,他會自己帶回來的,不用你去這個心,別再幫個倒忙。”
連母白他一眼,“我心我自己兒子的事,怎麼能多管閑事?”
連父放下手里的報紙,端起杯子喝茶,“好壞他不會聽你的,年輕人的事,管就好。”
連母撇撇,沒再跟他說話了。
心里暗暗想著——不管歸不管,但沒事得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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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瓷從訓練結束,到吃完飯在教室里坐下來,腦子里都還在想——居然打不過他了?
知道自己的武力值有上限,比如多幾個年壯實男肯定打不過,所以當初對付吳家,才需要連躍帶著知青去幫忙。
但是!連躍會在的上限之上,是完全沒想過的呀!
幾年不見,以前被輕輕松松被按在地上捶的小屁孩長大了,居然打不過他了!
然后就在想這個的時候,忽有人過來在桌面上敲了一下。
蘇瓷回神抬起頭,只見是趙衛國,他說:“連教你去一趟小訓練室。”
小訓練室?
干什麼東西?
蘇瓷微愣一下,沒多問趙衛國,直接應一聲起。
出教室往訓練室去,到了那里還沒喊報告,外面響起了晚自習的號角聲。
小訓練室里這會只有連躍一個人在。
他看到蘇瓷,直接沖招招手,讓進去。
蘇瓷也便沒再等號聲結束喊報告,直接就進去了。
走到連躍面前,外面的號聲剛好結束,看著連躍問:“找我干嘛?”
連躍笑一下,“不是想打嗎?現在滿足你。”
讓人看熱鬧就算了,私下里單練還是可以的。
蘇瓷低頭看一眼,腳下還鋪了一層又又厚的墊子。
下午沒能再切磋一次,確實憋得慌的,于是抬起頭笑著回應:“好啊。”
先禮后兵,兩人先跟彼此客氣一番。
客氣完了,握拳曲膝起勢,蘇瓷認真起神。
兩人上手,看起來勢均力敵。
然而蘇瓷自己知道,還是偏弱勢,連躍沒有出全力出狠力。
蘇瓷不多管他,覺手上作不太夠,又開始上腳。
沖連躍飛腳過去,攢足了勁凌厲地連踢幾下。
結果每下都被連躍用腳擋了回去。
擋住不算,最后他還找著機會用腳一勾,直接把蘇瓷給勾翻了。
本來下一個作是他順勢把蘇瓷反按到地上。
但在蘇瓷子傾斜要摔倒的時候,他手一把拉住的手腕,直接拉回來鎖到懷里,沒讓摔下去,而是用胳膊箍住的脖子,鎖得死死的。
當然他也有分寸,沒有真鎖的到蘇瓷的呼吸。
蘇瓷掙了兩下沒有掙開,微微回頭看他,“放開,再來一次。”
連躍放開,再次讓先出手。
而這一次,以連躍把蘇瓷放倒到地上鎖住結束。
當然他鎖的作都不狠,沒有折的胳膊擰的脖子。
蘇瓷滿頭是汗,躺在墊子上哼哼氣,累得不想打了,看著按著的連躍說:“服了,不打了,他媽的。”
連躍被逗得笑出來。
他沒有立馬松開手,俯看著的眼睛。
睫長而,眼睛烏黑像一汪深潭,眨一次眼就是一次波濤洶涌。
心跳突然不符常理地加快,和微微急促的呼吸快要同頻。
連躍忙松手放開,順勢退往后,直接在軍綠的墊子上坐下來。
蘇瓷得了自由,撐胳膊爬起來,也坐在墊子上。
還在微微重地氣,看著連躍說:“你是參與過什麼魔鬼特訓嗎?”
其實連躍打蘇瓷,也沒有過分輕松。
不過確實他更勝一籌,他說:“每天就這些事,如果連打架都不行,那還玩兒什麼?”
蘇瓷坐著緩了一會氣息,“那你這幾年過得很苦吧?”
連躍笑笑,“已經習慣了,沒什麼苦不苦的,不過一開始的時候確實不了。”
說到一開始,蘇瓷突然想起一點事來。
記得連躍剛去當兵的時候,沒事給和肖桉錢小川寫信,還會說他和班長打架什麼的。從他信里的容可以看出來,他本就不是個老實好管的兵。
蘇瓷又想起來,他和肖桉、錢小川到向大隊隊,沒幾天就了只。
當時他就是純純小流氓一樣的人,而現在,上幾乎半點當初的影子都沒有了。
想完這些,蘇瓷好奇問:“你以前就跟個小子一樣的,你信里還說,到部隊沒事還和班長打架,沒挨罰。怎麼你是被罰服了,所以現在變得這麼一板一眼,眼里只有軍紀軍規的?”
連躍看著:“我可不是能被罰服的人。”
他十幾歲的時候混得風生水起,本就不是個會講規矩的人,更多的是桀驁不馴。
蘇瓷更好奇了,“那你怎麼變現在這樣了?”
連躍微微低下頭,片刻又看向蘇瓷,“因為不守規矩不守紀律,差點害死了自己的隊友。”
蘇瓷看著他的眼睛,沒說出話來。
連躍自己松口氣,用輕松的語氣往下說:“好在是沒什麼事,自從那一次被罰過以后,我就把軍規軍紀都背在了腦子里,記在了心里,一天也不敢忘。”
蘇瓷還是看著他,片刻說:“然后你就長大了。”
連躍笑一下,“這話從你里說出來,怎麼聽都怪怪的,我怎麼也比你大。”
蘇瓷低眉一笑,不拆他的臺。
當初他以為十三的時候,就比他大了。
不過現在再見面,兩個人都長大了。
蘇瓷的外貌在連躍心里長大了,而連躍的心理在蘇瓷心里長大了。
現在坐在彼此對面的,都不再是小孩兒。
而是各有經歷各有故事的,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