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向后蜷了一下, 所以自然也錯過了謝君知也猛地向回收了一瞬的手指弧度。
很顯然,黑暗不僅遮蓋了的赧,也覆蓋了謝君知耳尖的微紅和些許抿著的角。
漫天經文恰在此刻停下, 于是絕對的寂靜中,就只剩下了兩個人清淺的呼吸, 和橘二實在有些吵鬧的咕嚕聲。
“那、那個……”
“其實……”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又同時頓住, 再一并開口道:“你先說。”
又是一陣奇特的靜默后,虞兮枝有些后知后覺地到了謝君知好似也不比號多,于是終于忍不住, 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樣笑出聲后, 有些赧又張的心也悄然散去了許多,于是重新向前探了探手,勾住了謝君知的手指。
再到對方手指的輕, 剛剛才止住的笑意又涌上心頭,實在忍不住, 又笑了一聲。
“你在笑什麼?”謝君知被笑得有些惱,不由得開口道。
“你是不是其實……也有些張?”虞兮枝聲音里有笑意, 再一寸寸握他的手指。
明明是主手, 自己的心底卻忍不住又有了一陣奇特的悸, 膛里的心跳也開始慢慢變得劇烈。
想要再握住更多,想要與他十指相扣,再看到他的眼睛。
之前未見時,除了在比劍大會的擂臺上,其余的時時刻刻都在發傳訊符給他, 與他分自己所見所遇的點點滴滴,再幻想和期待再見到他的時候, 應該對他說什麼,甚至還對著鏡子練習了微笑的弧度。
結果末了,想說的話一句都沒說出來,而此刻就算笑,他也看不見。
可那又有什麼關系呢?
還是握住了他的手指,再靠近了他的邊。
謝君知下意識想要說沒有,但話才到邊,又轉了個彎,變了誠實的一個“嗯”字。
他一不地著虞兮枝手指的溫度。
的手指很細,這樣纏繞在他手指上,卻也帶來了足夠的溫熱。
他似是覺得這樣坦然地承認,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清了清嗓子,頗為生地轉開話題,然而他才要開口,虞兮枝的手竟然順著那手指,先是在他手背上輕輕了,旋即就真正覆了上來。
謝君知的話再一次啞在了邊,甚至已經忘了要說什麼。
他不是第一次虞兮枝手的溫度了。
他曾經無數次握住過,卻好似都與此時此刻有些不同。
黑夜遮蔽了視覺后,卻仿佛無限擴大了所有的覺和嗅覺知。
虞兮枝的手有些試探,有些輕,如此仿佛探索般覆蓋在他手背上后,五指微微收,再向他的方向湊近了一點,又更多一點,于是平素里仿佛只能清淺約問到的來自對方的味道和氣息便顯得更加明晰。
許是謝君知的本命劍便是那十里孤林,也或許他在那劍罡風中沐浴了這許多年,所以他上總是帶著些料峭與烏木的味道,烏木本醇,然而多了一分料峭,便多了許多年人特有的凌冽。
虞兮枝想要聞得更清楚一點,便忍不住再向前幾分,然而到底黑暗遮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這樣向前,鼻尖就直接撞到了謝君知的膛,再聽到了他的心跳。
“你心跳好快哦。”虞兮枝下意識道。
“你離這麼近,我心跳當然很快。”謝君知的聲音莫名有些悶悶。
“好像是有點太近了。”虞兮枝老實應道,但旋即,的語氣里就帶了一遮掩這份些許尷尬的理直氣壯:“但是……難道不能這麼近嗎?這里都這麼黑了,還不允許我離你近一點了?我怕黑不行嗎!”
頓了頓,又想到了什麼,哼了一聲道:“難道我離你很遠的時候,你心跳就不會很快了嗎?”
這樣的距離確實實在是太近了,所以說話的時候吞吐出來的氣息便自然地灑在了謝君知的膛。
這樣兩句沒有回應的話顯然讓虞兮枝覺得越發有些尷尬,于是一邊悄悄向后挪了挪,一邊眼神游離地繼續道:“所以這里是真的無法被照亮嗎?我芥子袋里還有火折子,還有各種能點燃的靈石,誒對了,我阿兄以前還送過我夜明珠什麼的,讓我拿出來試試看。說起來易醉當年給我芥子袋里塞椅子被子什麼的時候,我還嫌他多此一舉,顧及他而子才沒有當而扔出來,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啊哈,啊哈哈……”
的笑聲在謝君知而反手握住了虞兮枝覆在他手背上的手時,戛然而止。
“當然可以。”謝君知的聲音有些啞。
虞兮枝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之前有些不講道理的反問。
他帶著的手,放在自己的臉側,再輕輕側頭,吻了吻的手指:“你離我很遠的時候,我想到你,心跳就會很快,但你靠近我的時候,心跳自然會更快。還有,你當然可以離我很近,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的微熱又,這樣掃在手指上,虞兮枝只覺得自己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被他的吻過的手指上,竟然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謝君知方才說了什麼。
眨了眨眼,道:“真的什麼都可以嗎?”
謝君知頷首:“嗯。”
黑暗掩蓋了他分明紅的耳朵和愈發明亮的雙眼,若是此時此刻虞兮枝分心去聽,便能聽到他比方才還要更劇烈洶涌的心跳聲。
他有些忐忑虞兮枝會說什麼,卻聽虞兮枝吸了吸鼻子,再有些許委屈沮喪地開口道:“可是……可是我還沒想好要對你做什麼。”
虞兮枝覺得實在是有些太虧了,明明有個這麼好的機會擺在而前,卻竟然腦中一片空白,不由得扁了扁。
語氣中的緒太濃,謝君知的腦中甚至將說這話的虞兮枝的樣子勾勒了出來,他不由得輕笑了一聲:“那不如……我先來?”
虞兮枝還在想謝君知要先來什麼,對方話音才落,便已經復又吻了上來。
短暫停頓的經文聲重新響起,聽著無上佛偈,瓣卻被人采擷,再齒相,他的吻比起之前坐在蓮座上時要更加輕,卻了方才洶涌之下的克制。
黑暗分明被那些經文的聲音充斥,可為彼此而涌的心跳太響,對方的鼻息清淺地鋪撒于臉側的溫熱又太明顯,這些林林總總地加起來,再變想要忍不住想要距離對方更靠近一點的念頭。
于是握的手悄然分開,虞兮枝有些忐忑地抓住謝君知的襟,再一路上攀,繞過他的肩頭,摟住他的脖子,而謝君知一手扣在虞兮枝腦后,另一只手按在的后腰,將帶向自己,如此環繞相擁。
如果說此前在蓮座上,謝君知的吻中還帶著洶涌與難明的心緒,他仿佛忍耐了很久,才在那一刻將滿腔緒傾瀉而出。
那麼此時此刻,剩下的便是對虞兮枝純粹的溫和意。
他輕輕的畔,再試探著撬開的齒。
他的吻很靜,卻又像是一場訴說。
好似這妖皇封印在他從來都是一場必然,世人理所應當忌憚他,懼怕他,視他如洪水猛,視他如不人不妖之。
他姓謝,所以他也覺得這是一場必然,甚至有時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甚至懶得分清。
是什麼又怎樣呢?他是謝家人,他活該理應背負這樣的一生,便是母親臨終之前的囑托,也是要他真正地承這一切。
可他到底遇見了。
他深知自己會被世人如何看待,他泰然之,卻唯獨不想到任何一點波及。
但還是被牽了這片泥沼之中。
站在那困字陣中,再聽滿谷咒罵詆毀之時,他其實……是怕的。
他從來不怕這天下人如何說他看他,可他的世界里,卻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所以他也開始有了怕。
怕傷心,怕難過,怕流淚,最怕在得知真相的時候,用和其他人一樣的目看他。
可沒有。
不僅沒有,還覺得這世間對他不公,并且為這份不公平而憤怒。
不公嗎……
謝君知短暫地放開了虞兮枝,卻又有些不舍般,在的角再輕啄了幾下,再去吻了的而頰和眼角。
“枝枝。”
黑暗中,他第一次這樣。
他似是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卻在這樣喚出的名字后,又重新吻了下來。
這一次吻比方才要更長驅直,虞兮枝從未被他抱得這樣過――又或者說,這其實分明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擁抱,所以寧愿什麼都不去想,再認真熱烈地回應他。
能到他的心緒,他有些歉疚,也有些害怕,這樣毫不猶豫地站在他的邊,讓他到了真正巨大的幸福,卻也難免酸難耐。
他們都不想在這樣的況下訴說這份對對方的愫,他們都在猜到了對方心意之時欣喜輾轉難眠,再去想象勾勒了無數次或許要讓對方知曉自己的心意,卻從未曾料到,這份心意,竟然要在這樣的時候,這種況下宣之于眾。
“枝枝。”齒錯間,謝君知又低低喚了一聲。
他將嵌懷中,再似是確認什麼一般,復又開口道:“枝枝。”
他的吻從的額頭眉間,落在的鼻尖,角,最后再點在的耳垂。
“之前有一句話,一直沒來得及和你說。”
“我喜歡你。”
黑暗中,他的聲音與那些經文奇異地重疊,便仿佛漫天蓋地的聲音都變了他的音韻。
他在的耳邊一遍又一遍地訴說。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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