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是能夠最好展現一個人材的方式。”
“作,表,以及你呼吸的力道都缺一不可,最重要的卻還是自的氣質。”穿訓練服的舞蹈老師有條不紊的教授著最簡單的理論知識。
語氣溫溫,下一秒,后腦勺跟長了眼睛似的,反手揮手中的尺子揮了過去。
“啪——”
清脆的響聲伴隨著的是一弱不可聞的倒吸氣。
沈茗繃神經站直了子,不敢再松懈半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挨打了。
兩天前,江躍飛將劇本送去節目組,當天下午沈茗就被一通電話去了節目組準備好的練習室。
就為練習舞蹈。
負責這一項的舞蹈老師也迅速上崗,逮著沈茗就是開始往死里練古典舞。
要說起靈活度,沈茗完全是沒問題的。
下腰、劈叉、后空翻,再厲害點飛檐走壁都不在話下。
可要妖妖嬈嬈的扭腰,跳起舞來?
那可真是要了命。
“都說了,古典舞的髓在于神韻二字,看著外型是個好苗子,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老師手中的戒尺‘啪’的一下拍在沈茗的腰上,厲聲道:“給我繃直了,這個基礎作練好后換下一個。”
作并不難記,組合在一起也就來回那麼幾個。
示范一次后,老師抬抬下,示意道:“按照我剛才跳的來一遍。”
沈茗:“……”
沈茗突然有一種被基地教支配的恐懼。
周圍還有幾個鏡頭在,沈茗僵片刻后,將所有作連貫起來跳一遍。
嗯,作沒錯。
就是這個舞蹈覺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你跳的什麼玩意兒?”老師恨鐵不鋼道:“我要的是形神勁律,四者合一的古典舞,你倒是給我來一出跳大神,這合適嗎?合適嗎?”
沈茗站在原地,不發一言,看似虛心聽講。
只有老師知道,下次還敢,跳的還是一一樣,毫不離。
“算了,也就這麼一段舞,你先練著,我去給你想點別的法子。”
被氣的腦子發昏的老師扶額離去。
沈茗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僵著子開跳。
說不準這東西多練練就可以了?
一遍。
兩遍……
沈茗埋頭苦練,直到敲門聲響起才停了下來。
“叩叩叩——”
“嗨,沈茗。”
江躍飛探了個腦袋,隨即推門而。
“抱歉啊,路上堵車,我現在才來。你是已經開始在練習舞蹈了是嗎?臺詞和舞蹈都記好了?有什麼需要更改的地方嗎?”
“別的沒什麼要改的。”
沈茗微道:“不過如果可以,舞蹈方面或許可以把它去掉?”
這東西實在不是的強項。
江躍飛心中暗喜,這不是把所有出彩的地方都給他了?
不錯不錯,識相。
看來經紀人的建議沒錯,找做配,既保證了自己的演技,又保證了話題度!
“劇本已經弄好了,那段舞蹈只要你表現好,絕對可以出圈。”江躍飛故作心道:“這個劇本你本來就吃了不虧,這一段最彩的必須要留下。”
不是他不想去掉這一段。
而是去了這一段,不管他們演的什麼,都跟《貴妃醉酒》的題干不符。
改來改去,也就只能保留這一段了。
沈茗:“明白。”
既然刪不掉,那就只能著頭皮練了。
“你練舞練久的,不如休息一下,先對對臺詞吧?”
江躍飛殷勤的遞水,轉頭掏出劇本翻了頁,不容拒絕。
沈茗不置可否,甚至松了一口氣。
對臺詞什麼的,總比跳舞簡單吧?
十分鐘后。
沈茗后悔了。
“沈茗,我都跟你說了,你得要給我回饋,不然我怎麼戲?”江躍飛惱怒的放下劇本,指點江山,“唐玄宗和楊貴妃是一對,意的覺一定要表現出來。而且在這個劇目里,我們就是一對。”
“哪一對是像我們這樣苦大深仇的,你好歹笑一笑。”
“還有我你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用充滿殺氣的目盯著我!”
“……”
面對江躍飛的厲聲質問,沈茗陷了沉默。
意是什麼。
意反饋又是什麼?
這讓從小信奉實力為上,武力解決一切的沈茗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被到,不經意出殺意著實不在的控制之下。
并不習慣被人到。
更何況,還是個陌生人。
到底還是十萬塊錢有力,沈茗在記憶里翻了又翻,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最終僵著手臂攀住江躍飛的肩膀,略微揚起角,“三郎。”
人臉近在咫尺,江躍飛甚至能夠看清沈茗眉心那并不顯眼的一點朱砂紅。
江躍飛:“……”
江躍飛可恥的臉紅了。
……
正在倆人‘深對’之際,練習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咳!”
“看來你們開始對劇本了啊?”
旁邊輕咳聲響起,江躍飛用最快的速度往后撤開,不自覺的撓撓后腦勺看向來人。
舞蹈老師往后挪挪,“哎?我只是進來拿一下東西,你們繼續排,繼續排。”
江躍飛迅速恢復如常,轉移話題道:“老師,沈茗舞蹈練的怎麼樣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舞蹈老師一肚子苦水,開始拉拉往外頭倒,直言自己這十幾年的教學生涯第一次看到這麼不開竅的,能將好好的古典舞變跳大神,也是不容易。
沈茗抬頭天。
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江躍飛還沒見過沈茗跳舞,當即起哄讓沈茗來一遍。
舞蹈老師立即出爾康手,“先別急著跳!我現在有個新思路讓沈茗來試試,過來,做個準備工作。”
說著便從袋子里掏出一瓶東西。
江躍飛湊過去一看,神怪異道:“酒?”
“Bingo!”
舞蹈老師將買回來的白酒拿出來,侃侃而談,“《貴妃醉酒》的跳舞片段我看過了,編劇差不多把它放在最后兩場,反正作沈茗是記了,就是跳的時候太僵,放不開。倒不如試試喝點酒來刺|激刺|激。”
“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的效果呢?”
舞蹈老師的目聚集在沈茗上。
江躍飛沒說話,眼睛里卻是三個大字——“你瘋了?”
沈茗目落在那瓶白酒上,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酒這個東西,以前從基地教那邊聽說過,至今還記得對方是如何將它夸到天上有地下無的。如今有機會嘗嘗看 ,怎麼可能不答應?
沈茗從舞蹈老師那邊接過杯子,一口喝下肚。
滾燙的燒灼從里彌漫到嗓子眼,最后落到了胃里。
“咳咳,咳咳咳……”
沈茗臉微變,扭頭咳了好幾下。
舞蹈老師連忙手拍脊背。
“我為了效果好,可是買的白酒。這東西后勁兒大,抿一口就好,你怎麼全喝下去了。”
沈茗:“……咳。”
你也沒說只抿一口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沈茗臉上未曾有半分變化,眼神也清明的不行。
舞蹈老師仔細看了兩眼,說:“沈茗,過去,把那支舞再跳一遍。”
沈茗微頓,隨后利落的起跳了一遍。
舞還是那支舞。
但給人的覺卻是完全變了個調。
如果說只前只是形似,那麼現在卻有七八分的神似了。
雖然方面依舊很單薄,幾乎弱到沒有。
但是一想起沈茗拿的是天譴劇本,下一期就走,舞蹈老師倒也不那麼苛刻了。
就現在的覺上臺,不出錯就行。
一支舞跳完,舞蹈老師贊道:“看來酒刺|激還是有點用,作就那些,就按照你現在的狀態多練習幾次就慢慢開竅了,剩下我也幫不了你,得靠自己努力了,加油!”
說完揮揮手,利落出了練習室。
深藏功與名。
江躍飛憶起沈茗剛才的那支舞,喃喃道:“現在我算是從此君王不早朝是個什麼心態了。換做我是玄宗,我也不想上早朝啊。”
起早貪黑干什麼?
有這麼個絕大陪在邊,還理什麼朝政。
“什麼?” 沈茗問。
“沒什麼,我就說你舞蹈絕對可以的。”江躍飛迅速換上笑臉,出友誼的小爪爪,“來吧,我們繼續對戲。只要努力,我相信我們在現場,絕對可以給觀眾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好。”
沈茗應了聲,眼神清明一片,走路都筆直一條線。
唯獨落座的一瞬間,不經意晃了晃形。
江躍飛恰巧低頭,并未看見,就連說話都春風化雨了起來。
但,狗改不了吃屎。
暴躁老哥溫了三分鐘依然還是那個暴躁老哥。
江躍飛眼看著自己無論給了多緒給對方,沈茗始終跟個邦邦大石頭似的不給任何回饋,氣的人都快瘋了。
好不容易順完第二遍臺詞,江躍飛忍不住將屁|底下的凳子拖,咬牙道:“沈茗,你什麼意思?之前演戲雖然沒什麼演技吧,好歹還會簡單的喜怒哀樂啊,我又不是你的殺父仇人,你配合演一演行不行?”
“哦。”
沈茗配合的出一個笑來。
好看是真好看,漂亮也是真漂亮,就是讓人瘆得慌,直讓江躍飛后脊背發涼。
江躍飛沒忍住吐槽了句:“花瓶就是花瓶,笑都笑不好。”
沈茗突然擰頭,“你再說一遍?”
墨瞳孔里蘊藏著寒芒,慢慢凝聚一個漩渦。
江躍飛被看的一陣心虛,但一想對方能拿到這個資源還是托自己的福,當即理直氣壯道:“說一遍就說一遍,我說你演技不行,還不如老老實實回去做你的花瓶呢。整個也就臉能看了,你看看你剛剛演的什麼……”
就算鏡頭在,江躍飛也忍不住大聲吐槽了。
只不過話音未落,江躍飛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耳邊‘嗖’的一下飛過。
再下一秒,他只聽得后‘砰’的一聲巨響,似是什麼東西被打穿了。
他睜大眼睛,過沈茗后的那面鏡子看清了練習室里的景象。
沈茗那纖細的右此時正踩在他的椅子上,而剛才還完好無損的椅子四分五裂,散落一地。他甚至還眼尖的看到了鐵管做的靠椅彎曲了一個偌大的弧度!
沈茗:“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沈茗側頭看他,面無表。
江躍飛:“……”
江躍飛結微滾,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口水。
現在他收回剛才的話,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