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了?怎麼個私了法?”聽到那頭司機的話后,胖子斜眼看了過去,聽醫生說方逸似乎并沒有大礙,胖子心里對這司機的憤恨也是減弱了不。
“醫藥費我全包,再給你們三千塊錢營養費,你們看行不行?”
滿軍在心里合計了一下,剛才他就支付出去了一萬塊的住院押金,就算還剩下一些估計也拿不回來了,而那人似乎并沒有什麼事,再給個三千也差不多了。
“三千?你打發花子呢?”
一聽滿軍的話,胖子頓時炸了,開口說道:“我兄弟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呢,萬一要是變植人的話,你就是再拿三十萬都不夠,三千就想打發我們,你不是在做夢吧?”
“胖子,有你這麼咒方逸的嗎?”
旁邊的三炮沒好氣的拍了下胖子的腦子,不過對于這司機提出的三千塊錢,三炮也是很不滿意,當下說道:“我們也不訛你,如果我兄弟醒過來沒事的話,你拿三萬塊錢,要是有后癥,你負責看病,怎麼樣?”
“三萬太多了吧?”滿軍的臉當場就侉了下來,他這一趟收了個唐伯虎的扇面,也就是賺那麼個三五萬塊錢,如果再給三萬的話,差不多這次的生意就是白干了。
而且滿軍在古玩行干了七八年,雖然也有三四百萬的家的,但家包括了貨和不產,不等于是現金,滿軍很多錢都在了貨里,流資金也不過就是五六萬,再拿出三萬等于是把老底給掏空了。
“多?要不你讓我開車撞一下,我給你三萬不?”胖子沒好氣的說道。
“兩位大哥,再點吧?”滿軍一臉苦笑的說道:“要不這樣,等里面那位兄弟醒過來,咱們看看他況怎麼樣,然后再談賠償的事,怎麼樣?”
說實話,在古玩行里干了這些年,三教九流的人滿軍也都認識一些,如果放在剛行的時候,他還真不怵面前這兩個小子,說不定就一個電話來幾個人將這倆小子收拾一頓。
但俗話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滿軍現在生意做的不錯,老婆孩子安安穩穩,他還真不敢和這些小青年耍橫,這也就是老話說的腳不怕穿鞋的,沒那玩命的心勁兒了。
而且滿軍能看出來,面前的這兩個年輕人眼神里都帶著子戾氣,這種人打起架來下手往往是沒輕沒重,自己都四十多歲的人了,犯不著去冒這個險和他們。
“人要沒事的話,最兩萬!”胖子想了一下,給出了個數,他之前干保安的時候,一個月才幾百塊錢,兩萬塊錢對于胖子而言,已經是很大一個數目了。
“行,兩萬就兩萬!”滿軍一咬牙答應了下來,這事兒誰也不怪,只能怪他樂極生悲,活該是破財消災。
“兩位兄弟,我上沒那麼多現金,下午帶過來給你們不?”談好了賠償,滿軍也不想呆在這兒了,誰知道病房里的那人什麼時候醒過來,難不自己還一直在這里等著嗎。
“想走?”
聽到滿軍的話,胖子的那雙小眼睛頓時瞪圓了,一把抓住了滿軍的領子,開口說道:“你現在要是跑了,我們去哪里找你去?要走也行,把車子給我留下,或者我和你一起去取錢……”
“那也行,你跟我去店里拿錢吧……”
滿軍點了點頭,他在朝天宮那邊開了個古玩店,店里差不多還有兩萬塊錢的現金,更主要的是,滿軍還要把收來的這件放到店里的保險柜去,這次撞人拉下來的虧空,全指這幅唐伯虎的扇面來找補了。
“去你店里?我說,你別什麼歪心眼,哥幾個可不是好欺負的!”胖子打量了一下那頭司機,出言威脅了一句,鄉下人來到了城里,總是會有一種不安全的。
“我能什麼心眼子,小哥兒,你去不去啊。”滿軍聞言苦笑了起來,他一眼就看出這兩個年輕人是農村出來的,不過他們應該也見過一些世面,要不然膽子不會這麼大。
“去!”胖子想了一下,回頭說道:“三炮,你看著方逸,我跟他走一趟,要是下午還沒回來你就報警,他車牌號你記清楚了……”
“行,他要是敢玩貓膩,我把他家給炸了……”三炮點了點頭,他說的出是真能做得到的,一口袋,三炮沖著那司機喊道:“喂,我錢包剛才掉了,你上有零錢沒有?先拿點出來……”
“就二百了……”兩萬都準備給了,滿軍自然也不會在乎這二百塊錢,當下將口袋里的錢都掏了出來。
“這小子比我還黑呢……”看到三炮問那司機要錢,胖子忍不住咧了下,還錢包掉了?估計三炮長這麼大就沒用過錢包。
“方逸,你小子要快點醒過來啊!”
等到胖子和那肇事司機離開之后,三炮坐在了方逸的床頭,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剛下山就遇到了這種事,讓他覺十分的對不起方逸。
不過此時的方逸,顯然聽不到三炮的話,而且三炮也不會發現,方逸那看似昏迷不醒的,卻是在細微的抖著,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里,一種莫名的質,似乎在改變著方逸的質,這是方逸也不知道的。
“哎,醒了,方逸,你醒了嗎?”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后,一直盯著方逸的三炮忽然發現,方逸眼睛的睫突然了一下,而垂在右側的手指,也彎曲了起來,見到這一幕,三炮連忙按響了床頭呼醫生的按鈕。
“醒了?小伙子,你還認識他嗎?”方逸的病房就在醫生的值班室旁邊,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一個醫生就走進了病房,而此時方逸也只不過是剛剛睜開了眼睛。
“廢話,我們從小穿著開一起長大的,他能不認識我嗎?”眼中瞳孔慢慢在聚焦的方逸尚未回答醫生的話時,旁邊的三炮先怒了起來,方逸又不是小孩子,怎麼能問這麼白癡的問題?
“他到撞擊,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到腦部,我這麼問是看他會不會產生失憶的況……”醫生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三炮,三炮頓時老老實實的閉上了。
“認識,他……他是彭三軍……”方逸的聲音里著一子虛弱,但卻準備的說出了三炮的名字。
“哈哈,我就說沒事吧……”三炮聞言大聲笑了起來,一顆心終于穩穩當當的放了回去。
“那你知道是怎麼傷的嗎?”醫生接著問道。
“知道,被車撞了……”方逸看著面前這個穿著白大褂的人,開口問道:“你是醫生吧?你們的服真好看……”
“ 我不是醫生難道你是呀?”
值班的醫生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干了那麼多年醫生,還是頭一次聽人夸白大褂好看的,當下站起看向三炮,說道:“躺在病床上還那麼多閑心,行了,他沒什麼大事了,休息幾天觀察一下就能出院了……”
“謝謝,謝謝醫生……”三炮點頭哈腰的將醫生給送了出去,回過頭來走到病床旁邊不由笑了起來,說道:“你小子行啊,剛醒就調戲醫生,不過這醫生可有四十多歲了呀……”
“調戲?我沒有調戲啊……”方逸被三炮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他的確是覺醫生的那一服,比師父行醫時穿的邋遢道袍好看多了。
“得,不說這事了,方逸,你知不知道,你可是嚇死我和胖子了……”三炮坐到了方逸床頭,說話的時候煙圈都微微紅了起來,他是真的怕會永遠失去方逸這個兄弟。
“我也害怕啊……”聽到三炮的話,方逸的意識,回到了之前他在被車子撞到的那一刻,想想發生的那些事,方逸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實存在的。
就在方逸被車子撞出去的那一剎那,方逸只覺腦袋忽然一暈,自己的意識像是被強行從中間離出來了一般,再也覺不到上的痛楚,但是卻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躺在地上的子和狂怒不已追打著司機的胖子。
道家修神識,但方逸那遠超常人的神識,此刻就像是被天地給錮住了似的,不管方逸如何的掙扎,他都無法發出一點聲音來,甚至想讓自己的意識回到都做不到。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靈魂出竅?無量天尊,我……我這就要死了嗎?”
方逸心頭閃過一明悟,他曾經聽師父說過,人死后靈魂還會存在一段時間的,但這個時間會很短暫,方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于這種況,如果師父沒有妄言的話,那自個兒怕是命不久矣了。
“師父,您老人家可真是個烏啊……”
冷漠的看著三炮抱著自己的,方逸忽然想到師父給自己推演的那個卦象了,卦象說自己如果在今年四月二十六日之前下山的話,就會有之災,而今天距離四月二十六日正好還差三天。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呀!”方逸心頭閃過一悔意,只是此刻后悔也晚了,他已經能覺得到,自己的意識逐漸的開始模糊了起來,不知道這是不是靈魂消散掉的先兆?
“這麼去了也好,反正自己一人無牽無掛,會到傷心的,也就這兩個兄弟了……”
道法自然,方逸修了十多年的道,對于生死還是很看的開的,不過他心頭還是有一些憾,那就是直到現在為止,方逸都不知道自己生于何方,父母是個什麼樣的人?
想到這里,方逸不由向自己地面上的口看去,那里佩戴的嘎拉,是父母留給自己的唯一線索,不過恐怕他再也沒有機會去尋找了。
“被撞碎了?”
方逸看到,自己口有個傷口,而那個只有拇指大小的嘎拉頭頂骨,在車子撞擊下分裂開來,變了四五塊小碎片,要不是鮮將它黏在口上,恐怕早就散落到地上去了。
“咦,這……這是怎麼回事?”
方逸突然發現,自己口忽然閃現出一團紅的芒,而那個嘎拉的掛件,似乎分散了無數個顆粒狀的質,飛快的融到了自己的傷口之中。
接著方逸就覺到自己地面上的,傳來了一巨大的拉扯力,而自己在半空中無法彈毫的意識,在這大力的拉扯下,嗖的一下就鉆到了自己的里。
“疼……”
方逸意識回到中的第一覺,就是疼痛,整個像是被人用大錘敲碎了所有骨骼一般,那種疼痛讓方逸眼前一黑,直接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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