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冬日暖意~===

　陸瞿和桃桃采買的年貨與小五和小七的不同,陸瞿牽著桃桃去了另一。

　“老伯伯，我們想買些年貨。”陸瞿的聲音清亮而清楚。

　桃桃跟在陸瞿側，一個勁兒點頭附和。

　掌柜抬頭,見是兩個小丫頭,還穿著一樣的木槿服,應是家中一對姐妹，年紀都不大。

　年長一些的孩子，個頭高些,也就五六歲左右，扎著馬尾,很神,有見到這樣英姿颯爽的小姑娘；小一些的孩子，個頭矮些,臉上的笑意甜得似酒釀的丸子……都生得特別好看，讓人一看,心中就忍不住喜歡。

　掌柜俯,“二位,想買什麼年貨？有大人同你們一嗎？”

　這麼小的孩子，在他這里買年貨,怕是表述不清楚。

　陸瞿應道，“就我們兩人自己來買年貨。”

　桃桃又在一側連連點頭，“就我們兩個自己。”

　“哎喲~”掌柜倒是意外,就這麼小兩孩子，掌柜細心，“沒有大人一起來，會不會買錯？年貨可不像別的東西，尤其是我們這里的,要是買錯，可不能退，退了不吉利呀……”

　陸瞿笑了笑，自信道，“不會買錯的。”

　桃桃跟著點頭，這次沒說話，只是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了看陸瞿，又看了看掌柜，滿眼期許。

　掌柜心底都似萌化一般，“那吧，二位小姐，你們要買些什麼？”

　陸瞿道，“新歷！”

　家家戶戶到了新年，第一件事就是換新歷，也就是新歷書。除舊歲的時候，扔掉去年的歷書，換上新歷書。新歷書上有新一年的節氣和吉兇日期推算，用新歷換下舊歷，昭示著新的一年開始。

　陸瞿說完，桃桃補充，“封面就有年畫寶寶，年畫寶寶抱著魚的那種。”

　年年有余的意思！

　們一人說需求，一人補充細節，截然兩種風格，需求說清楚了，細節沒畫多時間，互補得剛剛好。

　掌柜樂了，“有的，兩位小姐，請稍等。”

　掌柜轉，就在后的架子挑了一本新歷下來。

　陸瞿接過，桃桃湊上前看，“真的有年畫寶寶，年畫寶寶還抱了魚。”

　陸瞿也笑。

　桃桃又嘆道，“這魚比寶寶還大，肯定都抱不。”

　掌柜逗樂，忍俊道，“兩位小姐，新歷要幾本。”

　方才還笑著的兩人似是都愣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遇到了難題。

　早前阿悅沒說幾本，就讓他們買新歷了。

　“您稍等。”陸瞿轉，拿出小手帕再看一遍，桃桃也湊上來，兩人仔細看了好一陣，沒說幾本……

　遠，卓新嘆道，“好像遇到麻煩了……”

　方才他們幾人想的，都是這一組有陸瞿在，應當更順利。剛開始的時候，也確實是進展得比小五和小七順利。小五和小七是開始進到買年貨的環節都花了很長時間，但是陸瞿和桃桃很快就讓對方掌柜清楚了和桃桃的來意，并且已經開始進到描述要購買的東西，不如此，描述還應當很準確，掌柜幾乎沒花什麼時間就將年貨取來了……

　“一般來說，在這個年齡段孩子的通能力和理解能力都會略高于男孩子，男孩子在大運方面的能力也會相對高于孩子。”卓新嘆的時候，沈悅也同卓新說起。

　但從方才起，卓遠就沒怎麼說話，倒讓沈悅意外。

　只是沈悅話音剛落不久，就見陸瞿和桃桃忽然翻出手帕救急。

　卓新不說話的時候還好，他一說話，周圍路過的人都冷不丁一愣，“哎喲，我還以為是個姑娘，聽這聲音給我嚇一跳！”

　“可不是嘛，這裳的也忒小姑娘了些……”

　“這，也不害臊……”

　“噓，小聲些，正常些的男子怎麼會穿這種到集市？我是聽說有些人天生分辨不出來，興許，人家還以為這是淺些的裳呢！”

　“哎喲，那真怪可憐的……別說了別說了，趕走吧……”

　“……”卓新石化。

　沈悅原本都忍住不沒笑的，只是那兩人都走過去了好遠，都還在回頭，看了看卓新，又嘆般的搖了搖頭。

　卓新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都憋了一整日不怎麼說話了，總共就要開口說了這麼兩句，怎麼就忽得過街的老鼠了，還他分不出！

　他特麼……

　卓新惱意之際，卓遠將上的外袍取下，遞到他跟前。

　卓新愣住。

　“換上吧，太扎眼了。”卓遠淡聲。

　卓新目微沉，似是想接又沒接，卓遠上前，將外袍半扔過去，卓新不得不接住。恰好周圍又有人看過來，卓新對上對方驚訝又奇怪的目，想也不想，連忙將裳披上，且裹得不風，嚴嚴實實！

　卓夜朝一側侍衛拭了拭，侍衛會意折回去取馬車上的披風來。

　沈悅見到卓遠邊微微勾了勾，似是有些東西在慢慢冰雪消融著……

　沈悅也低眉笑笑。

　抬眸時，正好見卓遠的目看向，微楞，卓遠似是也愣住，兩人應當都沒料到對方會看他/……

　卓遠心跳莫名快了一拍，飾太平般問道，“們應當遇到什麼問題的幾率大些？”

　沈悅怔了怔，會意過來，卓遠看，是因為心中有疑慮要問，只是見在低眉笑，沒有打斷。

　沈悅心中舒了口氣，方才有些魔怔了才是……

　沈悅應道，“若是手帕有的東西，穗穗應當都能記得住，我猜，應當是掌柜問了手帕上沒有答案的東西，們才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嗎？”聽到沈悅并不反應過來，卓遠心中也舒了口氣。

　“你同陸瞿的父親認識？”陸瞿不在，沈悅正好問起。

　卓遠愣了愣，“怎麼忽然想起，問在言（陸廣知字）的事？”

　沈悅溫聲應道，“剛才聽穗穗提起陸將軍，穗穗說起陸將軍的時候，很引以為豪，將陸將軍鼓勵的話，也一直放在心里，穗穗是想陸將軍和將軍夫人了，但是沒有經常掛在邊。早前穗穗在府中之前，陶伯也同我說起過將軍夫人將穗穗送來府中的來龍去脈……那，眼下，已經有陸將軍的消息嗎？”

　沈悅清楚，平遠王府中最清楚陸將軍消息的人，應當只有卓遠。

　卓遠看了看。

　陸瞿其實子要強，也不怎麼同邊的管事媽媽和丫鬟合得來，但同沈悅卻合得來。

　有人上，似是天生帶了讓孩子愿意親近的東西。

　但等同的，也一直平等、溫和、誠懇和包容得對待邊的每一個孩子……

　換作是他，他也喜歡……

　卓遠頓了頓，不知為何會莫名想到最后一句。

　但沈悅一雙眼睛清澈而明亮，看他，他心跳又似是倏然了一拍，低聲道，“還沒，在言的事牽涉諸多，若是短時間就會有消息，將軍夫人不會親自去查。這個時候，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借著說話，目一直沒有移開。

　沈悅也似是沒覺察旁的，只嘆道，“希陸將軍和將軍夫人平安，穗穗一定很希早些見到他們。我也穗穗能如愿……”

　沈悅看著他，瓣微微揚了揚。

　低眉的時候，卓遠見修長的羽睫，輕輕眨了眨，似羽扇，輕輕過他心間，了一池春水漣漪，卓遠收回目，不再看。

　……

　店鋪，陸瞿和桃桃都懵住。

　兩人的腦袋湊到一，手帕上怎麼看也沒有說……

　所以們只知道要買什麼，但不知道要買多？

　好大一個難題。

　陸瞿看了看桃桃，桃桃也看了看陸瞿，兩人都一臉無辜得看著對方，最后都緩緩轉。

　掌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兩人都有些喪氣，陸瞿上前，“老伯伯，我們只知道要買什麼年貨，但是忘了問家中年貨買多？您能告訴我們一下，這樣的新歷，一般人家都是買幾個嗎？”

　聽完陸瞿說完，桃桃似是也覺得豁然開朗，仿佛問題迎刃而解，連忙在陸瞿側跟著點頭。

　掌柜笑起來，“剛才兩位小姐，就是在想買多的問題嗎？”

　兩人又小啄米似的點頭。

　掌柜笑道，“普通人家，會買一份新歷放在家中，取吉利寓意，若是家中的人多，住得地方也分散，那便可以多買些，兩位小姐若是不清楚買多，不妨先買一本回家，若家中說要的就是這個，再來買也不遲。”

　陸瞿和桃桃對視一眼，都笑起來，們早前怎麼沒想到的！

　陸瞿朝掌柜道，“您說得對！那我們就先要一個。”

　掌柜也笑笑，到眼下，似是也會意過來，應當是家中特意讓們來買年貨的。

　掌柜又道，“還要買什麼嗎？”

　“有的……”陸瞿繼續，“我們還要春幡！”

　桃桃補充，“是青的那種。”

　掌柜應好。

　陸瞿繼續，“還要金彩！”

　桃桃補充，“長長的，過年的時候要掛在大門上的……”

　“還要縷花！”

　“用來扎在頭上，特別好看。”

　……

　陸瞿和桃桃滿載而歸。

　雖然中途出了些小問題，但是最后，卻都買得齊全，而且比小五和小七的都要準。

　采買年貨的活環節結束，正好尋了一小憩。

　沈悅分別問起兩組，在采買年貨的時候遇到了什麼問題，小五和小七這里是記不住，而且要麼記住了就一個名字，掌柜的再問，他們也不知道；但穗穗和這里，穗穗能記住名字，桃桃能記住特征，掌柜問的時候，能很容易就找到需要的，但早前沈悅沒提過的數量問題，們一時反應不過來。

　沈悅遂帶著孩子們總結，如果下次再采買年貨，還要提前準備什麼。

　幾個孩子都嘰嘰喳喳得踴躍發言。

　卓遠不由想起早前帶幾個孩子出來的時候，小五在四搗蛋不見停，小七膽小，什麼都不敢說也不敢多看，桃桃就一直在哭，他也想帶孩子們多出府看看，只是整個過程都很糟心，要時刻留神一個飛狗跳的，還要關注不吱聲的小七，還有他不抱就一直哭的桃桃……

　全然不像當下。

　沈悅繼續帶著寶寶們一起回顧和總結，寶貝們要麼舉手發言，要麼頂多似小五這樣手都舉在頭頂了，卓新忍不住敲小五的頭，小五一面捂著頭喊痛，一面找沈悅告狀，卓新一臉憋屈的模樣。要麼幾人嘻嘻哈哈笑一團，而后小手捧著水杯喝水……

　似冬日里的一抹暖意。

　他想珍藏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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