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鋮猛地坐起來,打開燈,發現許諾臉漲得通紅,臉頰呈現出一種古怪病態的紅暈。
他一,額頭的溫度燙得驚人,發燒了!
在雪地里瘋了一天,晚上喝了酒,又心事重重,這樣子不出問題才怪。莫鋮好不懊喪,輕輕拍的臉:“阿諾!阿諾!”
好一會兒,許諾才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又睡過去,已經燒糊涂了。
小木屋本沒有退燒藥,莫鋮給許諾酒,敷熱巾,能想到的理降溫都做了,但溫沒降反而有上升的趨勢。
不行,再燒下去,會出事的!
莫鋮給雪城這邊的朋友何向南打電話,他開車過來。
何向南說沒問題,但從國道到小木屋有一段路車也走不了。
“行,我知道,我會想辦法,你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莫鋮又去許諾:“阿諾,阿諾,起來,我們去醫院。”
這次回答他的只有許諾痛苦的氣聲。
糟糕!莫鋮心急如焚,找了棉襖圍巾手套護耳,把許諾包得嚴嚴實實,帶著手電筒,背出門。雪還在下,一腳踩下去都是深深的腳印,一個人走都難,何況還背著個人。莫鋮咬咬牙,一步一步往前走,心里只想,快點!
許諾已經昏迷了,被冷風一吹,迷糊地抬起頭,好黑,不安地喊:“莫鋮!莫鋮!”
嗓音嘶啞,低低的,很急促。
“我在,我在這!”莫鋮著氣,手在后面拍了幾下,安。
許諾哪覺得到,只覺得又冷又熱,什麼都看不見,就像經常做的夢,一個人走在黑暗中,莫鋮在前面的亮等,可無論怎麼跑怎麼追,也追不上。
焦灼地喊:“莫鋮!莫鋮!”
無助,彷徨,像個被拋棄的孩子。
“阿諾,我在,是我!”
許諾本聽不到,不斷地喊他的名字,小聲的,委屈的,絕地喊,“莫鋮,莫鋮”,帶著濃濃的哭腔,聽得莫鋮心幾乎要碎了。他忍不住停下,捧著的臉:“阿諾,你看看我,是我,我在這!”
許諾茫然地睜開眼睛,看著他,眼睛有一瞬的清明。
怔怔地看著他,然后眼淚毫無預兆地落下:“莫鋮?”
哽咽著:“孩子,孩子沒了。”
“什麼?”
許諾又糊涂了,只是不斷哭著:“沒了,沒了……”
眼淚打了手心,許諾哭得很傷心,莫鋮懵了,孩子不是被你打掉了嗎?
他正想問,一束打過來,何向南跑過來,莫鋮趕大喊:“在這!”
兩人合力把許諾送到醫院,許諾后來完全昏迷了,重重著氣,也不說糊話了。
把許諾送到急診,莫鋮蹲在地上,很是自責,那一聲聲急促的呼吸仿佛在心頭,他太疏忽了,白城和這里溫差這麼大,是他沒照顧好。
何向南安他:“放心,會沒事的。”
他看到莫鋮的子鞋子,催他:“你還不趕去換,不想要了?”
莫鋮這才發現全了,在雪地走這麼久,腳早被凍得沒有知覺。
由于送來的很及時,許諾并無大礙,不過肺炎,要多住幾天。
莫鋮很是愧疚,跑上跑下,生怕又怎麼了。許諾看得難,命令他坐下來,了他的鞋,子,一點一點慢慢地按,那晚,他腳也凍傷了。
莫鋮看著許諾,低著頭,一臉認真地給他按,長長的頭發就垂在臉側,很溫的樣子。他心一,幾乎要問出口:“阿諾——”
“啊?”許諾頭也不抬,仍認真按著,仿佛什麼也比不上他的傷重要,如此好。
“沒,沒什麼。”莫鋮滿心的疑問又咽回去,他看著,一眨不眨,心滿意足的樣子,“你對我真好。”
許諾沒抬頭,莫鋮坐過去一點,想起在高燒一直喊著他的名字,心里一片,又問:“阿諾,你是不是很怕我走?”
細長的手指一滯,頓了下,又繼續。許諾還是不說話,莫鋮角微揚,又坐近一點,靠著輕聲說:“你放心,我不會走的。”
許諾還是沒說話,低垂著長長的睫,看不清緒。
剩余的假期都浪費在醫院了。
莫鋮頗為自責,許諾卻不在意,好久沒這麼開心過。
去小木屋收拾行李時,看著這白茫茫的天地,站了很久,真喜歡這地方,話般的存在,冰天雪地,生死相依。
莫鋮在邊說:“阿諾,把它們都埋了吧。”
他指的是過去,許諾沒回答,回屋,很細致地把小木屋收拾好,像這是他們一個小家,他們不過要遠行,還會回來的。回去的路上,許諾沒說話,但在飛機上,睡過去時,不自覺靠著莫鋮,親昵依靠的模樣。
下飛機后,莫鋮送許諾回去。假期結束了,明天又是上班的日子。
下車時,許諾沒說再見,也沒說不再見,直接下車,七天,結束了。
莫鋮在車上坐了一會兒,看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沒忍住,拉開車門沖過去,拉著的手臂問:“阿諾,是不是今天你走了,我們之間又沒有關系了?”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還是這樣,還是沒開始,就已經做好告別的準備。
許諾沒回答,咬著不說話。
莫鋮出了然的神,他有些生氣:“你什麼都喜歡算得清清楚楚,那我問你,我們現在算什麼?別跟我說朋友,我不稀罕!”
許諾抬頭,清冷的眸子也有了緒,悲傷地問:“那我們還能是什麼?”
有著那樣過去的我們還能是什麼?
就算大雪真能覆蓋一切,也有冰雪消融的一天。
許諾不要甜的糖褪去,留下彼此百孔千瘡的心。
現在的和莫鋮就像兩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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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千瘡百孔,被人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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