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癲搶走了我的銅錢!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不見了。
留下我一個人在瑟瑟的晚風中一臉懵。
山羊胡老頭的師父,是何先生!!
道癲這個人開玩笑歸開玩笑,但他正經起來絕對不會胡說八道,所以對于這個讓我難以接的消息,我是相信的!
山羊胡老頭師徒倆在荒山守了幾十年,那個時候何先生年紀也并不大,我想起山羊胡老頭的話,他說在他追賊奪回錢書回去的時候,發現師傅和大患全都不見了。
想來何先生,也是從那個時候起,移居到城里生活的吧。
讓我到些許心安的是大患迄今為止并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反而還救我好幾命,跟何先生的接雖然不多,但他獨特的人格魅力有口皆碑讓我折服,我相信,何先生絕對不是壞人,他放走大患,絕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苦衷或者用意!!
我還在晚風中發著呆,后傳來郭制片等人的喊:
“哎,哥們兒,你站那發什麼呆呢,趕過來,鬼先生抓著場務了!”
我聞言回過了神兒,趕小步跑了過去,老鬼右手里拎著一個灰的麻布口袋,神氣洋洋的仰著頭。
我了一眼口袋興的問:
“鬼大爺,抓著了?”
老鬼笑盈盈的點點頭,把右手的麻布口袋往起一揚。
“抓這小小邪祟,不費力氣!”說罷,老鬼左右環視一圈,冷聲問我:
“哎?那道驢呢?”
我嘆口氣說道:
“他,他走了!”
老鬼聞言一愣,半晌提高了音調喊道:
“啥?這道驢走了?這不清不楚的他就走了?”
老鬼越說越氣,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這道驢,他技不如我!!”
聽著老鬼在這聲嘶力竭的大罵道癲,再想想道癲說的話,我在心里到一種強烈的對比,姑且不說本事大小,單單從氣量是非大義上,道癲的確要高過老鬼一層!
老鬼一心只想著比試,罵了半晌突然回想起來什麼,驚慌的問我:
“小伙子,那道驢走就走了,你那銅錢?”
我尷尬的嘆口氣:“鬼大爺,對不起,銅錢也被他搶走了!”
“啥?”老鬼差點沒氣暈過去!
他太在乎輸贏了,不是跟道癲的比試,還有和古井邪祟的較量,當年差點死在手里,如今好不容易再有機會報仇雪恨,至關重要的銅錢卻被道癲拿走了!
老實人發起飆的樣子很嚇人,老吳,我和郭制片連勸都不敢勸,就這麼站在一邊看著老鬼破口大罵,發了好陣瘋。
等他實在罵的累了,老鬼一屁坐在了地上,就好像是買了一輩子彩票的彩農,就差最后一位數中了千萬大獎,然而終究差了最后一位數!看著他這副憋屈的模樣,我們也跟著難。
郭制片看了眼時間,用手指指手表,示意我勸勸老鬼。
我想了半天,輕聲安道:
“鬼大爺!我會想辦法要回來的,沒有我那枚銅錢就不行嗎?”
老鬼神萎靡,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勉強抬起胳膊擺了擺手。
我也跟著沉重的嘆了口氣。
郭制片見老鬼沒有發火,溜問道:
“鬼先生,那場務既然都被你抓著了,你看我這頭是不是就沒事兒了?”
老鬼低垂著腦袋,半晌用手指著后的廠子說道:
“報警之前,人把那紅墻拆了,所有的磚頭分四份埋在一百里外的不同方向,把臭水底下的骨頭都挖出來重新下葬,我給他們超度之后就沒事兒了。”
郭制片一聽笑開了花,一拍掌不自的道:
“那太好了!電影能繼續拍了。”
老鬼正在氣頭上,不耐煩的抬頭瞪了他一眼,郭制片瞬間收住笑容。
事已定局,我把老鬼從地上拽起來又安他幾句,一行人往回走了。
一路上,老鬼心事重重的一字不說,我心里又藏了太多疑問。最后,我實在按捺不住問他道:
“鬼大爺,道癲走之前,跟我說了幾句話,我有點不明白想問問你。”
老鬼聽到道癲兩個字,眼睛發亮,猛的一抬頭說:
“那恬不知恥的道驢跟你說什麼了?”
“是關于何先生的,你跟和何先生是老相識了,他的事你知道嗎?何先生是不是有個徒弟?”
老鬼疑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當年就見他一個人。”
我頗失,接著問:
“何先生那個時候在忙什麼?他是住在山里還是住在城里?”
“山里,他指點我封井之后我問過他這個問題,他說他來自西北荒山,還說自己是個守山的。”
老鬼的這句話十分關鍵,基本上從側面印證了何先生的確就是山羊胡老頭的師傅。那麼也就是說,道癲說的也是真的,是何先生親手放了大患。
雖然不知道何先生目的何在,但我確信,大患不能殺!!
…………………………
眨眼之間,離這個月的農歷十五還有三天時間了,每個月的農歷十五都是我的劫,雖然這幾個月來我都能幸免于難,但從來都沒有安生過,每個月的十五都會有人死。
特別是現在知道了一直在暗中作13路車的是那個落下菜筐的老太太,雖然商丘的神仙老太給我做了法事,告訴我這個月農歷十五我會沒事兒,但我的心還是格外慌,我沒事,其他人誰會出事呢?
怕道癲找大患麻煩,我思前想后,終于鼓足勇氣獨自去大東門的午夜飯館報信。
飯館照常營業,似乎一切都沒有到影響,所有的格局擺設跟我第一次來如出一轍,我現在有點明明過來為啥一直沒有客人,這個飯館,好像就是給我開的。
店老板穿著老土的暗格短袖,方臉,見到我進屋,拿著菜單微笑著迎我坐下,這一切都沒變,好像中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老板,兩瓶過期的鬼啤酒!”
店老板笑著點頭,從吧臺底下拎了兩瓶酒過來。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正巧和他四目相接,嚇得我渾一哆嗦,雖然他救過我,但一想到他是一條蛇,我這心就不由自主的撲通撲通狂跳個不停。
我晃晃腦袋讓自己打起神來,猛喝了一大口啤酒,借著酒勁說道:
“你...”
我磕磕的還沒說出口,忽聽的一聲門響,進來一個材窈窕貌的姑娘,湯堯。
湯堯也來了,齊了,我也的確猜對了,湯堯是大患的人。
湯堯見到我在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微微點頭,在我正對面坐了下來。
我又猛喝了一口啤酒。
“你來啦,來找老大訓話嗎?”
我已經跟湯堯攤過牌了,也暗示了我是哪一邊的人,這已經不是了。
“嗯”大方承認了下來。
我一時語塞,千言萬語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查的怎麼樣了?”湯堯見我不說話,主問我。
“查什麼?”
“對家!”湯堯眼睛有神,一直調皮嘻哈的臉蛋難得這麼認真。
我知道說的對家指的是老太太。
“一知半解,還有很多事理解不通。”
湯堯笑著點點頭,問我:
“哪里不明白?”
一直都是湯堯在說話,那方臉老板則老老實實的站在吧臺后面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雖然表面上看不出啥,但一想到它是一條大綠蟒,我這心吶……
我嘆了一口氣,試著讓自己放輕松。
“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
湯堯聞言轉頭看了店老板一眼,又扭過頭來笑著說道:
“你不是已經到頭緒了嗎?”
我聞言一愣,我到頭緒了?我的確有些頭緒,是郭制片給我的線索,他說這越十年的車禍,除了他門一家外,其他所有的親人全部遇難了!
難不答案真的在這些死亡名單中嗎?
但跟讓我疑的是,是怎麼知道的,還沒等我問出口,湯堯先回道:
“你的所有靜我都清楚,幫過你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你們跟…”
“勢不兩立!”
每次我剛要張口,湯堯總是能搶答出我心中的疑問。
“何先生跟老板…”
“恩人!”湯堯斬釘截鐵的回道。
何先生是大患恩人,把它放了能不是恩人嘛?我心里尋思,問道:
“啥恩?”
“救命之恩。”
湯堯說完,起開了另一瓶啤酒喝了一口。
“八三年的事兒你已經聽說過了,老板那年差點死在了他們手上,最后是被何先生救下來的。”
“然后呢,何先生親自守著,那最后為啥要把它放了”我大膽說出了疑問。
湯堯微笑著拿起酒瓶要跟我一個,我哪有這個耐心煩,著急的應付了一下。
“因為虎腰山出事了啊,對家跑出來了。”
“那口古井嗎?老太太?“湯堯點頭。
“其實我們算是臨危命,剛開始跟你一樣,不清楚經過和原因,還辛虧有你幫忙,現在大致的脈絡都理清了。”
原來如此,湯堯這番話的意思說的很明白了,何先生放大患出來的目的就是讓它跟老太太對著干的!
我松了口氣,想起了這次來的正事兒,提醒道:
“對了,有個道士不明白況,要殺老板,你們多小心吧!”
湯堯聞言一愣,又轉頭看了吧臺站著的店老板一眼。
“好的,我知道了,我也提醒你一點吧。”
我張的把頭低。
“提醒我什麼,你說!”
“這個月的農歷十五,你本應該死的,但是好像有高人幫了你一把,不過,除了你以外,你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會死,同樣的死法!”
我聞言一驚,高人幫了我一把,我想到了商丘那個神仙老太!
“你是說,13路還會發生車禍嗎?”
“一定會!”
我不知道湯堯哪里來的消息,但是從說話的表上看,是十分自信的。
湯堯說的,正是我所擔心的,邊的一切人,真讓人害怕!!
小六,道癲,老鬼,老吳,白帆…….
他們都是我邊的人,我不能讓他們任何一個人出事。
阻止他們出事的前提條件,應該要確定下來老太太的車禍到底是針對誰?有什麼規律!
無巧不書,正當我要給北京的接頭人打電話索要車禍遇難者名單的時候卻先接到了他打來的電話。
電話里,他說老太太已經從北京走了很久了,而且走的那一天發生了一件事,第二份檔案袋,那份裝著死者名單的檔案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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