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來跟我道別,讓我恍然所悟。
這趟牡丹江之行,算上最開始的魏有志鬼魂接站,已經親眼見到兩只鬼了!
這種況在上個月百鬼哭門的時候出現過一次,我嘆了口氣,掏出手機看來,果然不出我所料,今天是農歷十三,再過兩天又到農歷十五了!
上個月的農歷十五附近,就因為我的氣不足,接連遇到了鬼等車,床下低語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臟東西,這趟牡丹江之行遇見了門衛大叔和魏有志,也都在理之中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幸虧的是魏有志和門衛大叔都不是害人索命的惡鬼,不然我這趟孤涉險真沒準就回不來了。
這個月農歷十五的一劫,又會經歷什麼呢?
踏上回家的火車,心頗為復雜,好在這一趟出行有驚無險順利的完了任務,我從背包里隨便掏出一本魏有志的日記,開始翻看起來。
看了好半天,這里頭全是一些生活瑣碎的流水賬,早上幾點起床,中午吃了什麼,晚飯吃了什麼,又想老婆了,又想孩子了等等云云。
我接連換了幾本日記,里邊的容都大同小異,印象深刻的一篇是他在日記里洋洋灑灑幾千字,把他當時的隊長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魏有志和老吳、老唐是一批司機,也有很多關于他們的生活記錄,雖然沒有看到我十分想要的重要容,但是讓我從日記里了解到了老唐和老吳的另一面。
比如日記里記載,十年前老唐和老吳的關系很好,就跟現在的我和小六一樣,同食同寢是車隊里的一對好cp,零幾年領城發大水,老唐和老吳兩個人帶頭捐了很多錢,魏有志在日記里對他們兩個的品格作風做了肯定,這讓我有點意外。
看了許久,我收起了這些容零散的流水賬日記,把嫂子最后給我的那本橘黃的日記本拿了出來,嫂子睹思人,老魏的這些日記全都看過,自然知道里邊容的輕重,既然把這本單放著,一定表示里邊有!!
我翹起二郎把橘黃日記本拿在手里沉了一口氣,心里想著:是時候解開了。
確實有料,但當我翻開日記第一篇的時候,就讓我傻了眼!!
一皮疙瘩瞬間立起來了!!
這第一篇日記里記載的居然是魏有志寫給他媳婦兒的小話!!!
魏有志文化程度不高,日記里都是簡單易懂的大白話,什麼媳婦兒我想你想的睡不著覺啦,拿著你的照片親了一個小時啦,又什麼我想跟你一起洗澡,想跟你(不可描述)……
就算日記是十年前寫的,他當時也畢竟四十多歲不年輕了,這日記容一句比一句勁,看的我這個小年輕都面紅耳赤!
“老家伙,人老心不老啊!!”我在心里暗罵一句,心卻沉了下來,我滿懷期待的要從日記里找車禍線索,怎麼就變一本小黃文了!!
魏有志媳婦兒把這本日記當個寶貝是的,告訴我里面有我要找的容,我張的渾孔都張開了,就給我看這個?
我哭笑不得的又往后翻閱了幾篇,我勒個去,后面的容火力更猛,尺度更大!!
我越看心越涼,最后實在失去了興趣,剛要把日記本丟在一邊,卻掃到了我比較敏的幾個字:懷遠路2386號。
那是老劉和劉云波的小區,魏有志居然在日記里記載了當年的那場大火:
今天的新聞都被懷遠路2386號小區承包了,就因為保安人員隨手扔的一個煙頭,導致了半棟樓,幾百個人命喪黃泉,太慘了。
這個事兒給了我們慘痛的教訓,我以后決定把煙戒了,但我希隊長能繼續煙,最好在家還隨手扔煙頭,最后把他家點著了。
…………………….
這篇日記容提到的信息跟我之前了解到的差不多,但魏有志并不知道,這場大火的真實起源并不是老保安的失職,而是老劉故意放火為之。
下面的容我沒細看,又往后翻了幾頁:
今天天氣不錯,我又想媳婦兒了,呵呵。
懷遠路2386大火的事兒最近鬧的沸沸揚揚,有很多人說是鬧鬼惹的,還傳說在大火里救出了一個被燒焦了的老頭,那個老頭從頭到腳半個子都燒爛了,大夫都說完犢子了,他卻意外的活了下來!
………………….
大火中被燒焦的老頭?
我看到這里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別的,正是我的忘年之,老劉。
我也一直納悶,老劉放了大火,燒死了半棟樓人,他是怎麼全而退的?
在唐洼子村,那個白頭發老頭,那個小孩,都說老劉是燒焦了的鬼。
還有,就連夢鵝都說,分不清他算是人還算是鬼。
我看到這里,不癡笑起來:
老劉這個老頭,還真是夠神的。
日記接下來的容,魏有志用笨拙的文筆,記錄了老劉是如何活下來的各種傳聞。
有一種說法引起了我的興趣,傳說老劉是個大巫師,當年半個子燒爛了卻沒死的原因是:
他剪了半張紙人續了命。
這個答案倒十分切,也正好能解釋為什麼他康復之后那半個燒爛的子沒有留下燒傷的痕跡。
老劉的那半個子如果真是紙人續的,也就真的是個不人不鬼的怪了,你說他死了麼?沒有,你說他是人嗎?不全是!!!
我在心里長長的“哦”了一聲,有種原來如此的覺。
老劉的本事毋庸置疑,這個辦法我相信他完全能夠做的到,但我卻十分好奇,這個說法魏有志是哪里聽來的,便又往后翻了幾篇日記。
幸好他在后續的日記中也有記載,卻給我帶來了久久難以平靜的震撼!!
魏有志居然在日記里提到了大東門的那家午夜飯館!!!
對,就是那家用蟲子做面條的,有著停產啤酒一頓飯兩錢的飯館。
店老板不過四十多歲,這個飯館十年前就存在了嗎?
我在他日記里了解到,魏有志也是一個偶然發現了面館,并且當時飯后老板也向他收了兩錢,他為此十分驚訝的記錄在了日記里。
后來,魏有志便了大東門飯館的常客,有事沒事的都喜歡去吃一碗面條,喝一瓶啤酒,日子久了,便跟店老板混了,兩個人每天喝酒聊天,天南地北的無話不說,老劉怎麼活下來的,他就是聽大東門飯館老板說的!
那個老板的長相沒什麼特別的,大高個,大方臉,寡言語,是我對他唯一的印象。
這個世界很大,60多億人,各有各的生活,但又很小,小到圈子里的一些人,會莫名其妙的彼此遇見。
老劉紙人續命的說法,畢竟只是魏有志記錄的野消息,以我與老劉現在的關系,完全可以當面直接問他。
看完了這些故事,我恍如隔世的合上了日記本。
夜已經深了,火車“況且況且”的一路顛簸,我困意上頭,把這寶貝日記本捧在懷里睡了起來。
早晨五點,火車準點到站,我這次回來沒有通知任何人,下了火車便直接奔向了公司。
宿舍里不見小六,倒看到了睡在我床上打著呼嚕的丸子頭。
我苦笑著上去狠狠懟了他一拳,丸子頭可能以為是小六,唧唧歪歪的罵了一句睜眼一看是我“撲騰”一聲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啥時候回來的?”
“這不剛進屋嗎,服還沒呢”我把行李放下,一邊服一邊說道。
“你還真搬來了?打算住多久啊?”
丸子頭打了個哈欠回道:
“我在這等你回來好保護你啊,住多久再說吧,事兒復雜的,咱們能隨時通個氣兒!”
正聊著,小六端著水盆和暖壺推門進來了,一看到我趕放下東西笑著迎了過來。
“又浪回來了?咋樣,好的唄!”
我笑著拍了小六肩膀說道:
“嗯,好的。”
丸子頭忽然想起了那三萬塊錢的事兒說道:
“不是哥們兒小氣啊,在電話里也沒說明白,你這錢到底給誰花了?”
我坐在床邊回道:
“我們公司之前有個魏有志的司機,兩年前死了,剩下孤兒寡母,那小孩檢查出癲癇住院了沒錢,我尋思幫幫忙!”
我這話音一落,小六瞪起眼睛上來就給我一拳。
“咋的?你又去關別人媳婦兒去了?你是咱們公司的寡婦大使啊?”
丸子頭一聽在一邊笑彎了腰,小六這榆木腦袋我已經放棄跟他解釋了,他開心就好。
我每次出門回來后,都會問問小六最近的工作怎麼樣,有沒有人來找過我。
這一次,小六依舊笑呵呵的說沒人來找過我,還說能跟新領導更深一層次的接,他很開心。
我笑著問他這話怎講?
小六語氣平緩,眼中帶笑的說道:
“從你走后,我每天都在和新來的王隊長倒班,他也開始開13路末班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