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丈夫聞言一愣,輕聲問老劉說:
“老大哥,你的意思是我媳婦兒上除了二姑外,還有個鬼?”
老劉點點頭說:
“對,剛才立筷子只看出來有他二姑,沒想到還有一個!”
婦丈夫一臉愁容的問道:
“那您看咋辦啊?”
一旁的大男見狀得意道:
“要不是他在這搗,我十三針下去,這會你媳婦兒早就好了!”
老劉生氣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
“百家十三針太過霸道,是驅惡鬼用的,你不分青紅皂白就下針,不怕遭天譴嗎?”
大男被老劉這話激怒了,氣的直磕,說道:
“什,什麼天譴啊,我看你才是假把式,現在正好兩個鬼上,你不服咱倆一人治一個,看誰降的了?”
老劉冷笑一聲說道:
“如果那只上的惡鬼被你挑到了,豈不是欺負你了,你先選吧!”
這大男看樣子雖然囂張跋扈,但表極不自然,看了看那個昏厥的中年婦,又看了看倒在一邊的老太太,顯然很沒底氣,生怕自己挑選了惡鬼上的那一個。
大男想了半天,眼珠子一轉,指著中年婦說道:
“我猜那惡鬼定在這年輕的上,我選這個,就當讓讓你!”
我聽了這話差點笑出聲來,這大男肯定是覺得婦年輕氣旺盛惡鬼在的可能要小,那老太太年紀大了,更容易讓惡鬼糾纏。
老劉倒是不以為意的點點頭說:
“行,你開心就行!”
分工完,老劉走到老太太邊,大男扶起中年婦。
這一家人互相看來看去也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該相信老劉還是大男。
大男咳嗽一聲,從他的那個大袋子里掏出一筆,振振有詞的念了一些什麼。
隨即在婦額頭上畫了個奇怪的符號。
這婦像是遭了電擊一樣,渾抖了一下。
這圍著的家人嚇了一跳,驚的往后退了一步。
老劉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說道:
“哎呦,還會湘西的筆點鬼門,跟百家十三針完全不是一路子,你這小子學的雜啊?”
大男得意的一笑,說道:
“老頭,服不服?這還只是我的一二本領!”
老劉低頭冷笑一聲,不再管他,只是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對我說道:
“小心把扶起來!”
我趕坐在床邊,照老劉說的扶起老太太倚在后。
老劉并沒有像大男一樣掏出各種法寶,也沒有念什麼咒語,只是把頭湊在老太太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看了家人,就走吧!”
說罷,老太太依舊那副模樣閉著雙眼也沒!
也不知是誰第一個笑出了聲,隨即這四周圍著的人都憋不住的小聲笑了出來。
婦丈夫難為的小聲說道:
“老大哥,你這咋還跟鬼嘮上嗑了呢?”
老劉不以為意的把頭挪開,也跟著大伙冷笑一聲,拍了拍老太太肩膀,又說了一句:
“差不多行了,再不走,老頭我不客氣了!”
這老太太還是閉著眼睛一沒,這周圍家人實在憋不住了,這回不只是冷笑,更多的開始嘲諷了。
“哪來的老頭啊,有病吧?”
這嘟噥聲說小也不小,我聽的清清楚楚,剛要張懟回去。
這老劉盯著老太太突然大喝一聲:
“滾!”
說著抬起了手中的破子就要打。
這一聲“滾”聲若洪雷,可把周圍人嚇傻了,都是冷不丁的一哆嗦。
就連旁邊正在施法的大男都嚇了一跳。
這婦丈夫一見老劉抬起了子,嚇的趕過來拉住他的胳膊,帶著哭腔說道:
“老大哥,停!該多錢我給,別整了,你走吧,一會鬼沒攆走出人命啦!”
這一邊的大男聞言哈哈一笑,剛要出口嘲諷,沒想到我扶著的這老太太突然就把眼睛睜開了。
這周圍人又是一驚,四下終于安靜了。
老劉的子還舉在空中,老太太睜開眼睛看了眼這破子,搖了搖頭流下兩行淚水,隨即又閉上眼睛昏過去了。
老劉冷哼一聲把子放下,對著旁邊的婦丈夫說道:
“沒事了,鬼過人子,難免要把主人閃一下子,這老太太一會就醒了,你晚上去給你二姑燒點紙!”
婦丈夫點點頭聞言半信半疑的過來扶起了老太太,沒過一會,這老太太居然還真睜開了眼睛,左右看了一眼,下床問道:
“孩兒媽咋樣了?”
這一下子,四周的家人都不笑了。
婦丈夫激地合不攏,握著老劉的手連連道謝。
這一幕旁邊的大男可全都看在眼里,他剛才拿著筆又畫符,又念咒,結果這婦大姐只是了一下,再沒有任何反應。
老太太上的鬼已驅走,現在只剩下大男面前的婦,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他上。
大男出了一腦門子汗,又從兜里掏了半天,拽出一條黃紙,一盒朱砂,拿著筆沾了一下朱砂,在黃紙上刷刷刷,畫了一條符咒。
老劉見到這張黃紙,也頗驚訝,說道:
“呦,厲害了,茅山的黃紙符你也會用?”
這大男冷笑一聲,左手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右手拿著黃紙符往婦頭上一。
“啊”的一聲尖響起。
嚇的周圍的人也跟著了起來,趕忙四下奔逃。
待眾人躲遠了回頭一看,這婦正瞪著眼睛用極其哀怨的眼神盯著大男。
大男表呆滯,顯然這婦如此表現出乎自己意料。
趕又從包里掏了半天,拽出一個穿著紅繩子的秤砣。
想也沒想的就給這還著黃紙符的婦套在了脖子上。
老劉又是一驚:
“呦,清微派的千金砣?”
這大鐵砣掛在了婦的脖子上,婦突然一愣,沒做任何作。
大男看到婦不了,不笑了起來,說道:
“小鬼,還敢在我面前撒.....”
野字還沒吐出口,這婦突然緩過神來,發了瘋似的手向前一抓,大男沒來得及躲閃,臉上被抓出了兩條淋淋的大道子。
我們幾個男的趕沖上去按住婦,他丈夫實在看不下去了,沖著老劉說道:
“老大哥,求求你幫幫忙,這樣也不是辦法!”
老劉點了點頭,這次沒有商量,出人意料的抬起子就打了過去,這一子狠狠實實的落在了婦肩膀上。
他丈夫知道老劉的厲害,這次也沒再阻攔只是閉上眼睛不忍看下去了。
一下去,婦哀嚎一聲,力氣突然變大了幾倍,我們四個男的都按不住,竄出去奔著老劉抓了過去。
老劉躲閃不及,一個跟頭栽倒了,后腦勺狠狠的磕在了電視柜上。
這一屋子人嚇的“媽呀”一聲都跑了出去。
這婦惡狠狠的眼神看著老劉,像是要活撕了他一樣,又沖了過去。
我見狀趕從后面抱住,大喊一聲:
“老劉,你快跑!”
老劉捂著后腦勺緩緩站了起來,手上全是鮮,沉思片刻,把抹在了子上,抬起子照著婦腦袋又是狠狠的一下子。
“砰!”的一聲,這屋子里包括窗戶在的所有玻璃制品全部裂開來,灑落一地。
婦挨了這一子,終于再沒力氣,一翻白眼昏了過去。
他丈夫在門外看著婦暈倒,才緩緩試探的走進屋子。
老劉虛弱的捂著后腦勺,勉強站住子,說了句:
“沒事了,扶起來吧!”
說完這句,老劉便如一個斷線的風箏一般倒在了地上。
婦丈夫見狀,趕喊道:
“街對面有家醫院,快送醫院!”
我趕跑過去,背起老劉就往外跑。
這一路上,老劉的越流越多,流的我心直發慌。
把老劉送到醫院搶救室之后,我還是放不下心,來回的在門外踱步。
不一會,護士開門出來見到我問了一句:
“你是他的家人嗎?”
我點了點頭說“是的,他怎麼樣?”
護士無奈的搖了搖頭說:
“沒心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