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公去過一趟玲瓏居,很快回來稟報:“皇上,玲瓏居的確撒了些防蛇的雄黃,小公主在屋咳嗽,瞧著像是真染了咳疾,老奴以為小公主得疫癥不過是荒唐的謠言罷了。”
楊公公是皇上邊得力的人,他這麼說,臨華殿的一眾妃嬪頓時噤了聲。
吳嬪卻急了!
染了咳疾,怎麼會撒防疫癥的雄黃?
昨晚讓人潛玲瓏居探查過,收到的消息也不會有假,小妖怪沒染上天花,上也一定長了其它臟東西。
只要讓人瞧見上長的膿瘡,就能一口咬定得了天花,就算最后查清楚,人也要被隔離去冷宮。
將小崽子置了,魚人還不是任拿。
絕不能錯過眼前的大好機會!
吳婕妤像是害怕極了,大著膽子問一句:“公公當真仔細瞧過了?”
“倒也沒瞧得太仔細,咱家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小公主怕過了病氣給咱家,咱家就趕著回來稟報了。”
楊公公面無表道:“婕妤娘娘這是在質疑咱家沒瞧仔細?那不如諸位娘娘也去玲瓏居瞧瞧。”
倒也沒瞧太仔細,這是什麼話?
楊公公似是而非的話,讓一眾妃嬪驚慌。
聽到要去玲瓏居,眾人避如蛇蝎,只有吳嬪一急,口而出道:“為了皇上龍安康,嬪妾愿意跟去玲瓏居瞧瞧。”
“吳婕妤還真會關心朕的龍。”
玄宗涼涼看一眼蹦噠得最歡的吳嬪,還點了幾個鬧得最兇的,臉晴不定看向劉賢妃:“賢妃也隨朕走一趟吧!”
玄宗還在玲瓏居門外,就聽到一陣歡快的琴音。
曲子明快輕松,又旋律優,很獨特的曲風,這跟魚人以前擅長空靈悠遠的道家曲風不同。
里邊是誰在彈奏?
一踏進玲瓏居,溪流竹叢下盤膝而坐的魚人撞玄宗視線,纖長的手指在琴弦上俏皮的跳躍舞,過竹隙的斑駁照在上,襯得一素雅宮裝的如仙姬。
魚人記下李絮寫的譜子在彈奏,心里想著都是阿瞞會不會喜歡?
說彈琴阿瞞會喜歡的。
說只要彈琴,阿瞞會來玲瓏居看。
自從失寵后,青荷拿玲瓏居的琴去換了吃的,魚人好久沒過琴弦,一開始技法還有些生疏,想到李絮說阿瞞會喜歡彈琴,漸漸的,在琴弦上跳躍舞的手指越來越靈活了。
一時達到了忘我的境界,連玲瓏居涌進來那麼多人都沒有察覺。
直到一曲終了,魚人抬頭看到站在不遠的玄宗,歡喜得眉開眼笑。
“阿……”
不對!
阿瞞帶了好多人。
說有人在不能喊阿瞞,阿瞞會生氣,要喊皇上。
魚人抱著琴歡喜的迎上去:“皇上來了!”
“嗯,朕來了!”
蹦到眼前人一開口沒了仙氣,讓玄宗悵然若失,但比起九玄宮這些勾心斗角的人,上純粹簡單,人跟彈奏的曲子一樣讓人輕松愉悅。
玄宗溫聲道:“朕來看看小十!”
“不行的。”
魚人有些生氣了:“病了,擾了,病不能好。”
從踏進玲瓏居看到魚人彈琴,吳婕妤有些膽心驚。
都使盡了法子,故意讓膳房克扣玲瓏居的吃食,讓九玄宮上下都欺負們母,得魚人邊的青荷拿了玲瓏居的擺件字畫,還有曲譜換吃的。
為了養李絮這個小崽子,最后魚人連最喜歡的琴都舍棄了。
瞧見魚人現在嫻琴的樣子,哪有一點兒像癡傻的模樣?
吳婕妤盯著彈琴,想著控制母蠱的武公公死了,很擔心魚人的癡傻癥是不是早好了。
好在彈奏完一曲,蹦著往皇上跟前跑,一開口傻乎乎的樣子,讓吳婕妤暗暗松一口氣。
但看到皇上聲跟魚人說話的樣子,吳婕妤馬上又妒火中燒。
皇上從來沒有這麼溫跟說過話。
魚人一個傻子,憑什麼能得皇上喜歡?
“魚妹妹,皇上也是記掛染病,才來玲瓏居探病。”
吳婕妤眼里閃過一抹算計的芒,上前一步拉住魚人:“魚妹妹擔心擾了養病,那嬪妾隨你進屋瞧一眼可好?”
“不好!”
魚人甩開的手,害怕的往玄宗邊躲:“壞人,要害,是壞人。”
看魚人揪著皇上的袖不放,跟隨著來玲瓏居的閻寶林看不下去了。
“瞧一眼小公主怎麼是壞人了?”
閻寶林厲聲道:“魚姐姐到底在怕什麼?”
魚人到底癡傻,說不過咄咄人的閻寶林,急得眼淚汪汪看向玄宗:“罵人……”
那乎乎的語氣!
李絮聽到外邊的靜,被娘親給萌到了。
知道不是外面那些人的對手,躺在屋里的李絮咳了幾聲:“青荷,讓們進來吧!”
“是!”
青荷正在指揮玲瓏居的宮太監,拿了掃帚清理墻屋角的雄黃,得了李絮吩咐,忙過來將人迎進屋。
閻寶林眼尖,瞧見用掃帚攏在一堆的雄黃,害怕的往后挪了挪。
吳婕妤卻覺得李絮怕引人起疑,想打掃干凈了防疫癥的雄黃,只是沒想到楊公公回去后,們還會來玲瓏居,一時來不及清掃。
如此蓋彌彰,更是印證了心里的猜測。
跟著玄宗進屋后,看著拱在床單下的李絮,吳婕妤怪氣道:“皇上,賢妃娘娘,這麼熱的天,小公主要捂壞了。”
“恕不能給父皇和賢妃娘娘見禮了。”
李絮拱在床單下虛弱的咳了幾聲:“的樣子太嚇人,不能給父皇看。”
楊公公忠心耿耿,玄宗十分信任他,相信他不會讓自己置于險境中。
所以在臨華殿時,他就知道這次又是小十委屈了。
“無妨,不管你變什麼樣子,朕不嫌棄你。”
見李絮還拱在床單下不,玄宗難得的溫和:“若是不想給父皇看,等你好些了父皇再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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