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言九鼎!
皇上答應會去玲瓏居看魚人,李絮覺得很快能找到娘親中蠱的因,離出的蠱蟲又近一步。
是真心實意謝長得兇神惡煞的楊公公。
隨著孫醫正出了書房,李絮突然轉,朝書房的方向做了個雙手合十的作,然后深深的鞠了個躬。
不知道的,還以為李絮是見了父皇高興。
只有守在書房門口的楊公公知道,小丫頭這是在謝他。
李絮兩次來太醫院,都跟著孫醫正往興慶殿跑,還沒有好好逛過太醫院。
回到太醫院后,孫醫正讓王梓青帶著逛了一圈。
悉完藥房后,王梓青又給講解太醫院雖是宮里給皇上及后宮妃嬪診病的機構,但其實與直屬皇家管轄的太醫署切相關。
“太醫署設在宮外,既是給京城百姓和達貴族診病的地方,也是學醫的殿堂,因為皇上對醫道頗為重視,太醫署醫和學生已有三百多人。”
“太醫署有太醫令、太醫丞、醫監、醫正等員,分醫學部和藥學部,醫學部有四大科,分別是醫科、針科、按科和咒科……”
李絮驚訝道:“師兄你說咒科?”
“咒,即拔出邪魅鬼祟以治疾病,是從道家和佛教中演變出的五,師父的曾祖孫思邈就以為,湯藥、針灸、咒、符印和導引是醫療五法,在《千金翼方》記錄有二十九經。”
王梓青其實也好奇孫醫正為什麼一定要收李絮為徒,并且為了收為徒,還特地以三皇子參與種痘一事為換,跑到南薰殿去求見皇后。
孫醫正告訴王梓青,心不正的人不適合修習咒,怕以此拿去害人,太善良,不辯是非的人也不合適,容易被人利用。
說李絮才是最適合咒,并且能得到孫家咒和符印傳承的人。
王梓青覺得他師父這番話很奇怪,他師妹明明這麼好,為了治魚娘娘的病拜師學醫,還將記錄有溺水救人法和種痘的醫書借他抄錄,說有用的醫方子要流傳出去,才能惠澤更多人。
這樣的師妹,是天下最善良最可的師妹。
師父的意思怎麼像在說師妹為人不善?
王梓青怎麼看他的小師妹都順眼,為解道:“上次師妹獻了種痘的方子,三皇子已經跟我祖父在太醫署部署,明日就要開始試行此,師妹若對太醫署的咒好奇,不如出宮隨師父一起去太醫署看看。”
李絮還想給楊公公配治他傷的藥膏,剛逛太醫院的藥房時,發現很多要用到的藥材都沒有。
若是出宮一趟,就能去王梓青說的那些藥鋪逛逛,湊齊這些藥材。
李絮很開心:“當真能跟著師父出宮去太醫署嗎?”
“有何不可?”
王梓青一口應承下來,會讓孫醫正答應帶李絮出宮。
說起醫和太醫署,王梓青有一堆話要跟他的小師妹流,一直到了下值的時辰,他才結束了這場滔滔不絕的講解。
玄宗答應去玲瓏居看娘親,還有個好看的師兄跟流醫,李絮覺得這一天過得神清氣爽。
下值回宮時,過高高的宮墻,李絮仰頭能看到,被綠樹掩映的天空似乎被燒著了,而壯觀的晚霞倒映在波漾的太湖中。
這份好心持續到進了九玄宮的大門,撞見了被宮太監簇擁歇在涼亭的吳嬪。
一天沒見到魚人,李絮只想盡快回玲瓏居,剛要從游廓旁的卵石小道繞路而行,瞧見拎著櫻桃柳筐的吳嬪沉著一張臉。
“本宮出來氣,也能看見臟東西,真是晦氣!”
失去了武公公這個左膀右臂,吳嬪這是連掩飾也懶得掩飾了嗎?
李絮頓住步子,針鋒相對道:“也是這麼覺得,跟娘娘這種惡毒的丑人呼吸同一片天空的空氣,真是太屈辱了。”
“牙尖利!”
吳嬪氣得發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命繼續耍皮子。”
“這個就不勞娘娘心了,一定會活到長命百歲,幫著我娘親爭寵,看著娘娘的心腹一個一個死掉,看著娘娘失寵。”
吳嬪氣得臉猙獰,李絮笑道:“今日晚霞映進太湖,九玄宮外的風景真,被困在九玄宮,娘娘怎麼翻都翻不出去吧?”
小崽子怎麼能那麼氣人?
想到那晚快承寵,皇上被武公公嚇到,見如撞厲鬼的神。
想到了失去了武公公這個擅使巫,最得力的幫手。
再看眼前害失寵,神囂張的小崽子,吳嬪快被氣暈了!
這時候,昨晚被小卓子打過,徐才人邊的那個宮元霜跑過來,湊在吳嬪耳邊嘀咕了幾句。
吳嬪面一喜,還用狠厲的眼神剜李絮,一副等著你好看的樣子,然后帶著伺候的宮太監往臨華殿的方向撤了。
打了一場仗,還打贏的李絮無聊的聳聳肩,拎著櫻桃籃子進了玲瓏居。
吳嬪之所以急著回臨華殿,是因為得知玄宗竟往九玄宮的方向來了。
武公公用他的死反咬了玲瓏居的小崽子一口,然后又利用徐才人的瘋癲,功將侍省楊公公的視線往玲瓏居那邊引。
已經死了的人,上再也查不出什麼端倪,皇上在臨華殿驚一事,算是徹底洗清嫌疑。
只是雖洗清了嫌疑,經此一事,要復寵更難了。
一切都是拜那個可惡的小崽子所賜。
現在皇上突然往九玄宮來,難道覺得此事了驚嚇,既然與臨華殿無關,不再怪了嗎?
吳嬪回了臨華殿后,讓宮伺候沐浴更,想讓玄宗出現的時候,看到如凝脂、無力的樣子。
然而直到快洗了皮,皇上也沒有出現在臨華殿。
伺候的宮跑出去打聽了一趟,回來稟報:“娘娘,皇上是來九玄宮了,但……去,去了玲瓏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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