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白雪的質問,皇上沉聲道:“沒錯,趙無言的確是我派人殺的,不過那些僧人不是我讓人的手腳,而是夜聽風干的。他那個人唯恐天下不,你是最清楚他的為人的。可我這麼做也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鞏固我皇甫家的江山,臥榻之下,豈容他人安睡?那趙無言在朝中的影響力實在太大了,朕防微杜漸有什麼不對?你也不要執迷不悟,不要為了一已私,誤了大事。”
聽到皇上的話,慕白雪微微搖頭:“父皇,您錯了。阿言從未想過要謀得皇甫家的江山,他只是想和我離京而去,過避世的生活,您不能因為他優秀,就殺了他吧?用人之長,天下無不用之人,用人之短,天下無可用之人。做為一位上位者,不想著把這些能人異士收為已用,卻一心只想著鏟除他們,消滅他們,您的作法只會寒了眾人的心,漸漸讓皇甫家的江山走向滅亡。”
慕白雪的話讓所有人深思,尤其是一直而未發的皇太子,皇上卻覺得自己竟然被自己的兒教訓了,臉瞬間難看至極:“放肆!后宮子不得干政,你這是在教朕如何做人嗎?”
和這種人請道理,慕白雪覺得是浪費了自己的口舌,干脆不說話了,只要知道有他在,就必然會害趙無言的心,會依舊讓朝局混,今夜的事自己便不能管,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說了這一會兒的話,酒中的藥勁兒也上來了,皇上竟一頭栽倒在前的席案上,昏迷不醒了。
這下候在殿外的萬公公急了,直接快步跑了進來:“皇上……皇上!”
反倒是皇太子面從容,沖著殿外擺了擺手:“來人!父皇突發惡疾,速速傳太醫。”
他吩咐龍衛的功夫,玉璃長公主已經拉著慕白雪的手向后走了,原本立在邊的那幾個面首和兩個小公子也隨其后,沒多久,就來到了殿的墻壁前,當著慕白雪的面打開了道。
“事不宜遲,趕走吧,月璃府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白夫人也候在那里了,今夜母親就為你解毒。然后待七日之后,趙無言出殯之時,我們便與他匯合,一起隨著送葬隊伍離京。”
沒想到竟然用這種簡潔明了的方式帶自己走,慕白雪擔心地回頭皇太子,剛好他也在:“還愣著干什麼,趕走,不要留在這里妨礙我事。”
雖然被他惡言相向,慕白雪還是瞬間了眼睛:“十哥,你只要再捱上幾個月,等到父皇壽終正寢,便可以順理章的登基帝位,可你卻提前發難,冒這種天下之大不違之事,值得嗎?”
一見落淚,皇太子的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臉上卻出牽強的笑容:“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為了你,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趕走吧,與他走了,就不要再回來。我會對外說,你因父皇病重不治了打擊,一命嗚呼了。從今以后,這世上再沒有你和趙無言這兩個人。你們南下去建南白家祖地也好,北上去母親的封地也罷,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走!”
眼看著外面已經有很多腳步將進了,月璃長公主直接拉著就下了地道,慕白雪一步三回頭之時,卻見皇太子雖桀驁地抬頭著天,卻暗自用手背抹了抹眼角,頓時間淚如雨下。
道的門緩緩關上,也將眾人與皇太子隔了兩個世界,走了一會有余,慕白雪才漸漸回復緒,極為擔心地問:“歷代帝王都講究名正言順,若是父皇中毒之事被查出來,十哥會不會有危險?”
這時跟在最后面斷后的皇甫俊說道:“長姐請放心,你以為我們兄弟就是進宮送人頭的嗎?早在初次見皇上之時,我們便已經想辦法在他上下了毒,不過此毒非彼毒,只是正常的熏香。與今晚母親在酒中放的大補之相合,才會變無法察覺的毒藥,會讓皇上昏迷,日漸衰弱致死,不會留下任何把柄,看上去只是突發惡疾。”
皇甫俊也在后面補充:“就算事敗,長兄也會將責任推到皇貴妃上,進而取消與伊夢玉的婚事,一切細節早就安排好了,不會有半點閃失。”
慕白雪看了看自己這兩個便宜弟弟,又看了看親生母親,不由輕聲問道:“所以你們冒死與母親進宮,就是為了里應外合,給皇上下毒的?那也不用全員出吧,萬一被抓,豈不全軍覆滅了。”
聽了的話,月璃長公主輕聲笑了:“傻丫頭!我們進宮當然不是下毒這麼簡單,而是想進京為你治病啊。可是皇城外守備森嚴,我們本就進不來,只能藏在你安慶寺外的莊子上。而你也出不去,我們見不上面。正好皇上想抓我們,有這種免費進京的途徑我們為什麼不用?這樣不但能以最快的方式進宮,還能以最簡單的試帶你走,這不是一舉多得嗎?”
慕白雪這才恍然大悟,可沒是嗎?沒有什麼途徑比皇上親自帶他們進宮更快的了。而月璃長公主宮之事,不能讓外人知道,想設家宴必然會在皇上的寢宮,潛龍宮邸。更何況寢宮下有道,救完自己,直接可以回月璃府,等給治好了盅,又有道通往趙府,趙無言假死也是之前都設計好的,等他一出殯,所有人都能金蟬殼了,這一系列的設計,簡直是堪稱完啊。頓時佩服到不行。
“這連環計用得好生厲害,幾乎是環環相扣,阿雪多謝諸位的救命之恩。”
見慕白雪要盈盈下拜,月璃長公主直接就扶住了:“乖兒,你不用客氣,都是自家人嘛。你要是覺得不出口,也不用太難為,我花如月就行了。”
這下慕白雪才知道,自己的母親竟然姓花,果然不是什麼長公主,更知道之所以在這里就表份,也是想這個到自己手里,讓自己不要與有隔閡,當即微微垂眸。
“母親開玩笑了,您的名諱兒如何能直呼?只是你們一行人為了我,卻冒了這麼大的風險,還害兩位弟弟痛失父親,兒心里真的十分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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