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多麼明的一個人,瞬間就明白了慕白雪的意思,心中雖然不快,臉上卻不顯半點,只是把余怒撒在了那兩個孩子的上。
“瑞說得極是!皇甫良,皇甫俊,你們倒是說說,是誰允許你們進京的,你們進京到底是要干什麼?”
皇上這麼一怒,殿下立刻跪下了一大片,昭泰皇太子和慕白雪對視了一眼,多希這兩個孩子開開竅,說是了伊元龍的指使,那麼他必然吃不了兜著走。
可惜借他們十個膽子,都不敢當面欺君,皇甫良重跪于地,實話實說了:“回稟圣上,這中徒生巨變,母親不知所蹤,長公主府的人也盡數到追殺,我們是走投無路,才逃到京城的。”
皇甫泰說完,皇甫俊也是面沉痛:“本來今日是皇太子主東宮的喬遷之喜,我們不該說這種晦氣的事,可是圣上既然詢問,我們又不敢不說,陛下明查。”
還真是不會演習的皇上不是好帝王,他明明是始作俑者,臉上卻一片震驚之:“何人如此大明,竟然禍及長公主府,當地的員竟無人上奏,就任賊人為非作歹嗎?來人啊,即刻張告示,重金搜尋月璃長公主以及其府中人的下落,伊相,你也即刻派監察史到北疆長公主府的屬地,去查明此事,生死勿論,定要把人都給朕找出來。”
聽完皇上的話,慕白雪的臉都沉了,他之前正愁沒機會把尋找月璃長公主的事放到明面上來,這下好了,可以廣告示,尋人尋得名正言順了,這兩個弟弟的腦子里裝的是草嗎?尤其是那句生死勿論,明顯是了殺心,怕是除了月璃長公主本人要捉活的,其他人都難逃一劫了,這其中也包括趙無言的父親,趙仕吧。
慕白雪凝眉之際,一直沉默的昭泰皇太子突然出聲:“既然他們兄弟能逃到京城,那月璃姑姑沒準也離京畿不遠,如今兒臣負責京城的治安,自然不好袖手旁觀,不如搜救之事給兒臣來辦。 ”
月璃長公主也是昭泰皇太子的母親,說他無于衷,那是不可能的,可惜皇上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就擺了擺手。
“那不可能,即有祖訓,月璃長公主就算死也不會進京的,此事還是由錦衛去辦吧。”
皇上金口玉言,既然下了決定,皇太子也沒辦法反駁,只是微微頷首,皇上卻并沒有就此罷手,轉而看向了慕白雪。
“說到這里,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沒看到國師趙無言?瑞,你和你夫君吵架了?”
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候提趙無言,慕白雪微微垂眸:“自然沒有,不過年關將近,趙家瑣事繁多,他出京收賬了,所以才錯過了今日的夜宴。”
慕白雪說得淡然,心中卻對自己這個親生父親越來越失了,明明是他設計把趙無言引出京,除之而后快,這會卻虛假意地問自己人哪去了,良心不會痛嗎?
皇上既然相詢,自然有他的用意,聞言立刻蹙眉:“如今邊關起了戰事,月璃長公主又出事,一家人都遭了殃,這回京的路上也難保太平。萬公公,錦衛搜救月璃長公主之時,也順便查一查趙國師的下落,別再出什麼意外。另外……再多派些人守守衛月璃府,務必要保證瑞公主的安全,聽明白了嗎?”
這是要自己,然后趁機把自己的母親和夫君一窩端嗎?慕白雪心中冷笑,臉上卻仍是那種淡然的樣子:“兒臣多謝父皇費心,兒臣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你份特殊,有備無患總是好的。好了,天也不早了,朕與你母妃便先行回宮了。”
都不給慕白雪反駁的機會,皇上帶著皇貴妃直接走了。跟他一起來的伊元龍自然也跟著走了,順便也帶走了皇甫良和皇甫俊。
經這麼一鬧,夜宴也就沒了意思,眾人紛紛告辭,最后只剩下了慕白雪站在皇太子的邊,就連伊夢玉和趙合德都識趣的走了。伊夢玉之所以走得這麼痛快,當然是因為之前惹了皇太子不快,溜得慢了怪訓斥,趙合德則是因為聽聞皇上森搜救月璃長公主和其家眷,里面首當其沖便是駙馬趙仕,這個消息若是曝出來,后果不堪設想,得回去同母親商量,如何補救。
“現在如何是好?阿雪,看樣子,父皇現在寧可與我們撕破臉,也是對月璃長公主志在必得,我們必須在他之前把人找到。”明明是封皇太子的大好日子,十王爺卻面沉似水,明顯了怒。
慕白雪微微點頭:“我們月璃府被錦衛監視,我的人怕不方便派出去,一切就有勞十哥了。”
“你說這話就見外了。沒想到月璃長公主聰明一世,竟生出這麼兩上愚蠢的兒子,送上門給人宰割,這種人我們保得了他們一時,卻保不了他們一世,生死由命吧。”
沒想到他直接就放棄了要救皇甫良和皇甫泰的心思,慕白雪似笑非笑地勾:“這可不見得。有一種人,大智若愚。有一句話,不虎,焉得虎子。他們此行看似兇險,實際上卻也可以不用疲于逃命,只要月璃長公主一天不被抓回來,他們便是安全的。”
“就那兩個臭未干的小子,能有這智商?父皇如此聲勢浩大地派出錦衛,怎麼可能找不出月璃長公主,我看他們是秋后的螞蚱,蹦噠不了多久了。”
昭泰皇太子本就不相信那兩個小子能有這心計,更不喜歡慕白雪當著自己的面夸別人,反正是下定決心,那兩個小子就算死在自己面前,都不會出手相救的,看著就礙眼。
慕白雪也只是把一切往好的想,便輕輕一聲嘆息:“到底如何,等我今夜探一探就知道了。不過卻需要你的協助,幫我查一查他們兩個人被皇上安排到什麼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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