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跋鋒寒也因他的話現出深思的神,一時說不出話來。
傅採林續道:自出孃胎後,隨著生命的長變化,我們從迷濛中逐漸甦醒過來,有如從一個夢醒過來般,踏進此一我們視之爲'清醒'的另一個夢裡,隨著個人的偏好作出不同生存方式的選擇,至乎忽略生命的神蹟。可是在每一個人深心之中,我們均曉得盲目地去追求慾,只是無可奈何的苦中作樂,是生命的沉溺,故常不足,偏又別無他法。這便是我們此時此刻的境。
頓了頓接下去道:我的生命一直在尋找某種不得而知的東西,因爲它可以爲生活帶來更深層次的意義。當我注視夜空,又或一朵金蓬萊,甚乎一位人的,我會到更接近我想追尋的東西。佛陀提出一切皆虛,對比出生命存在的無奈和希、痛苦與快樂,是覺知存在的方法。我對宗教的興趣亦止於此,生命的意義只能在在追尋,外在發生的事,只是心的一種。
跋鋒寒目轉,往傅採林去,長長吁出一口氣道:多謝大師指點。
徐子陵留意侯希白,後者聽得目瞪口呆。心忖在他們四人中,最深和得益最大的肯定是侯希白。他與傅採林都是追求完的人,分別在侯希白沉溺在麗的本和形相,過藝的手段去捕捉麗的真貌;而傅採林追求的卻是麗背後的真義,妍醜間的界限更因其超卓的看法和會而不存在。
寇仲長嘆道:到今夜此刻,我才真正掌握到娘轉述師公你所說的'每個人均暗藏一座悉自足的寶庫'是甚麼意思,唉!多年啦!
傅君出奇地沒有立即出言斥責他,只是冷哼一聲。
傅採林目落往寇仲上,訝道:你們仍把君婥視作娘嗎?
徐子陵暗鬆一口氣,至傅採林沒有因寇仲稱他爲師公而氣,不過傅採林是否不計既往,則仍無任何把握。
因爲他更懷疑傅採林是永不會氣的人,故不能以此作準。
寇仲苦笑道:娘對我們恩重如山,永遠是我們心中最敬的至親。唉!希師公你能明白,我們沒有殺宇文化及而讓他自行了斷,其中實另有苦衷,絕非我們忘本。
傅君嬙終按捺不住,怒道:事實俱在,還要狡辯?
徐子陵忙解釋道:事是這樣的……
傅採林舉手打斷他的說話,神恬靜的道:你們可知我因何修練劍?
寇仲和徐子陵兩顆心立時直沉下去,暗呼不妙,一個對生命有如此採刻和超凡會的人,自可本著他們無法揣測和超然的意念,修名震塞外絕世無雙的劍法,更無法預料他會怎樣置他們。
跋鋒寒雙目亮起來,淡淡道: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