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蘊嚇了一跳,跪倒地上道:現在外面常有人故意造謠生事,待微臣調查清楚,再稟告聖上。
一聲冷哼,來自殿門,接著有人喝道:滿口謊言!
衆人嚇了一跳,往聲音來去,赫然驚見宇文化及一武服大步走進來,旁邊還有另一位高昂英俊的中年男子。
寇仲和徐子陵眼中立即出深刻的仇恨,同時心不妙。
獨孤盛、斐蘊和虞世基三人則立時臉無人,他們早有佈置,若宇文化及等任何人宮,必須先得他們許可,現在他來到跟前他們才知道,形勢不妙,可以想見。
門這時才懂得高唱道:右屯衛將軍偕監進謁聖上。
兩人看都不看斐蘊、寇仲等人,徑自來到殿心,行完叩見之禮後,長而起,站到與他們相對的另一邊。
獨孤盛移往楊廣座前,而護守在龍座兩側和後面的近衛都張起來。
楊廣似仍不覺察雙方劍拔弩張之局,訝道:宇文將軍爲何指斐卿家滿口謊言呢?
斐蘊跪地哭道:聖上請爲微臣作主,微臣對聖上忠心耿耿,若有一字謊言,教微臣橫荒野。
宇文化及角出一嘲諷的笑意,目首次落在寇仲和徐子陵,閃過森寒的殺機,淡淡道:從前杜伏威在山東長白,現在他已到了歷;李以前僅有瓦崗一地,現在先取滎,繼取口。李子通從前算得什麼,現在卻聚衆江都之北,隨時南下。聖上之所以全無所聞,皆因被臣環繞,四方告變,卻不代爲奏聞,賊數實多,卻被肆意誑減。聖上既聞賊,發兵不多,衆寡懸殊,賊黨其勢日盛,甚而唐國公李淵作反之事,天下皆聞,唯獨聖上給矇在鼓裡。
虞世基亦撲倒地上,哭道:聖上勿聽信饞言,想造反的人就是他。
楊廣顯是了方寸,忙道:兩位卿家先起來,朕絕不會讓爾等含冤屈的。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不屑的冷笑。看得寇仲和徐子陵的心直沉下去,知他們已控制了大局。
斐蘊兩人仍不肯爬起來,哭告道:昨天微臣曾向聖上獻上賬簿,正是……宇文化及哈哈笑道:什麼賬簿,是否這本鬼東西呢?
從懷中掏出一,赫然正是那本賬簿。
這時連楊廣都知兩人來意不善,怒喝道:人來!給朕把他們拿下。
慘聲起,只見守門的近衛東僕西倒,鮮四濺,一羣人衝了進來,帶頭的是幾名穿將軍甲的大漢,與宇文化及兄弟會合一,佔了大殿近門一半空間。羣妃登時花容失,紛紛往後面躲去。
獨孤盛則和數十近衛擁出來,擋在楊廣前。
斐蘊和虞世基嚇得淚水都幹了,連爬帶滾躲到獨孤盛後。
只剩下寇仲和徐子陵立在雙方人馬中間的兩旁,幸好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楊廣上,沒有人理睬他們。
獨孤盛大喝道:司馬德戡,你想作反嗎?還不放下兵?
帶頭進來的司馬德戡竟笑起來道:將士思歸,末將只是想奉請聖上回京師罷了,獨孤將軍言重了。
楊廣站起來戟指喝道:朕待你們一向不薄,爲何今天竟來朕做不願的事。
宇文化及冷哼道:聖上棄宗廟,巡幸不息,外勤征伐,極奢,使丁壯盡於矢刃,老弱填於壑,四民喪業,盜賊蜂起,更復專任諛,飾非拒諫,若肯悉數死邊臣,回師京城,臣等仍會效忠,爲朝廷盡力。
楊廣變道:真的反了,誰是指使者?
宇文智及鏘!的拔出佩劍,大喝道:普天同怨,何須人指使。
楊廣大嚷道:給朕將他們全殺了。
寇仲一拉徐子陵,運功飛退,砰!的一聲破開窗楠到了外面。
此時殿殺聲震天,夾雜妃嬪宮娥太監的呼號泣,混得像天塌下來的樣子。
寇徐兩人亦同時陷進了重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