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你眼我眼,都不明白無論在朝廷還是江湖均有威名的獨孤盛,爲何連死兩個人這麼簡單的事都會做不來。
斐蘊和虞世基著頭皮同聲應道:聖上賜示!
楊廣欣然道:立即派人在此及周圍徵集所有已寡之婦,待字面未嫁之,又或尼姑道士,適數配與朕的軍士,以安定軍心。
寇仲和徐子陵登時變,這回豈非會害死很多人?
豈知斐蘊和虞世基立即絕好,大讚聖智高明。哄得楊廣拈鬚微笑,聖懷大。
徐子陵忍不住道:聖上!
楊廣冷哼道:夠了!今天朕已花了太多時間理國事,給朕全退下去。
門大道:退廷!
虞世基了聲謝天謝地,和斐蘊一人一個扯著寇徐兩人溜出宮來。
離開江臺,寇仲掙開虞世基道:我們的事還未說,怎可以走呢?
斐蘊抹了額頭的冷汗,怒道:差點給你這胡說話的奴才害死,哼!
寇仲雙目一寒道:你喚我作什麼?
斐蘊然大怒,卻給虞世基截著道:大家是自己人,何必爲已過去的事爭執?
轉向寇仲道:你的頭&m;#65533;仍在頸上,好應酬神作福,還要再多逞強嗎?現在本先安排你們用&m;#65533;休息,揀幾個既標緻又善解人意的宮娥來侍候你們。一有機會,我們再安排你兩位去見聖上。
徐子陵對這兩名大臣實是深痛惡絕,沉聲道:只憑那本賬簿和兩位三寸不爛之舌,已足可害死宇文化及,我們兩個留此尚有何作用,我們決定要走了。
斐蘊仍怒視寇仲,一副想吃人的樣子,只要看著他的大肚腩,確有可吃下小半個寇仲的能耐。
虞世基隔在斐蘊和寇徐兩人之間,做好做歹道:只是一點小誤會,兩位小兄弟千萬別意氣用事。
寇仲冷冷了斐蘊一眼,平靜地道:小陵說得對,我們要走了!若要我兩兄弟留下,那就連我都不知道下趟見聖上時會說些什麼話。
斐蘊冷笑道:竟來威脅我們。
虞世基狠狠瞪了斐蘊一眼,同時打個眼,表示要他稍安毋躁,遲點再對付這兩人。
並且換上笑臉,道:兩位小兄弟有所不知了,賬簿雖給了聖上,但他何時纔會翻閱,卻是連聖上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徐子陵愕然道:虞大人沒告訴聖上嗎?
虞世基道:當然說了,但聖上卻像是沒聽到,忙著與蕭妃親狎玩,只命我們放下來,讓他有閒時再看,所以我們仍要仰仗兩位。嘿!聽玉山說,宇文化及是你們的大仇人,大家都是同仇敵愾,不要再爲這等小事介懷嘛!
寇仲詢問徐子陵道:你怎說就怎辦吧!
徐子陵心知肚明除非反臉手,否則絕離不開這可怕的地方。若只是他兩個人,還可來個強闖運氣。但因要顧慮素素的安全,惟有忍下這口氣。勉強道:好吧!不過我們只想好好休息,不用宮來侍候。
虞世基籲出一口氣道:完全沒有問題,一切如你們所求。
※※※
寇仲躺在靠窗的長臥椅上,細聽長江傳來的水流聲,悠然神往道:做皇帝的真懂。
坐在一旁的徐子陵正憑窗觀看殘冬的星空,失聲道:見到楊廣這樣子,你還有興趣當皇帝嗎?
寇仲跳了起來,來到徐子陵旁,半跪地上,與他同賞宅外的夜空,道:趁此宮長夜,可否讓我寇仲表點心聲。
徐子陵戒備地道:不準說謊!
寇仲愕道:我以前說過謊嗎?
徐子陵嘆道:這至是第二句謊話。第一句是我仲只了人兒師傅的纖纖玉手。
寇仲老臉一紅道:你不是去問過那婆娘,老子了什麼地方這種尷尬的問題吧?
徐子陵一步不讓地冷笑道:終承認曾撒謊了?
寇仲沒好氣道:這些男歡的事,我自然不能把細節鉅細無的全告訴你。
徐子陵淡淡道:好象從沒聽過仲說過喜歡呢?
寇仲苦笑道:算我怕了你!好!我是有點不老實,嘻!我從來就不是老實人,你陵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徐子陵明白寇仲知自己看穿了他的用心,暗忖這已足夠。回到原先的話題道:你有什麼心聲須向我發表。
寇仲捧腹笑著站起來,坐到椅子扶手,手按徐子陵肩頭,虎目神閃爍,凝窗口外園林上的星空,正容道:話雖是那麼說,但我卻不是真的想做皇帝,而是想加爭霸天下這難得的遊戲裡。這是沒有規則的遊戲,在這年頭仁義道德只是用口來說的,而不是用於實際的行上。誰的勢力夠強,誰的拳頭夠,誰就可稱王。
徐子陵默然片晌,緩緩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自你就是個不甘寂寞的人,你需要的是刺激和挑戰;你需要別人尊重你,討好你。你從不怕任何人……
寇仲截斷他道:錯了!我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怕你。若你變我的敵人,我會睡不安寢。
徐子陵淡然道:那時你會否不擇手段把我除去呢?
寇仲笑得差點噴飯,著氣道:首先是你絕不會變我的敵人,最多是不理睬我吧!我寇仲就算能對任何人無,但卻難對你狠心。好兄弟,不要胡思想了,想想怎樣去找素姐吧!看那死胖子的神,我們見完楊廣後,步出殿門時保證每邊各殺出幾百名刀斧手,將我兩個胡塗蟲搗醬。
徐子陵向他打個眼,懶腰打個呵欠道:我倦死了,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