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無言以對,便得意洋洋來到另一座模型,道:你們認得它嗎?
寇仲失聲道:這不是揚州總管的府第嗎?
陳老謀道:正是尉遲勝的狗窩。其實要東西還不算太難,假若我要你們一份機卷宗,看完後要把卷宗記載的所有東西記在腦,事後還要把卷宗放回原,更使人不知道被人看過,那便除了要有高強本領,還須很好的記憶力了。噢!你們識字嗎?
寇仲對雲玉真已了疑心,當然不會說真話,愧然道:我們那有機會上學堂呢?
陳老謀同地道:這也怪不得你們。幸好今趟的任務,你們本不須識字。
領著兩人來到左牆一幅掛圖前,道:這就是你們曾到過的飄香號,塗黑了的地方,是我們尚未清楚的地方。
圖中是一幅飄香號的立視圖,但甲板下的主艙部分,都給塗黑了。
陳老謀滔滔不絕地解說起來,兩人也覺有趣,耐心傾聽,還不時提出問題。到天明時,雲芝纔來帶他們到長廊近船頭那端的房間休息,兩人倒頭大睡,到黃昏纔給喚醒。 www ⊕ttκǎ n ⊕¢Ο
兩名俏婢來侍候他們沐浴更,又爲他們颳去鬍鬚,梳好髮髻,到雲芝來領他們到艙廳去時,看得秀目亮起來訝道:原來兩位公子一表人材,真是失敬了。
寇仲見俏麗可人,湊過頭去道:姐姐今年多歲,看來和我們差不多吧?
雲芝沒好氣道:總比你們年長。來吧!
領頭去了。
兩人知道看不起自己,換了個泄氣的表和眼神,追著去了。
到了艙廳,已擺開一席酒菜,只有三個席位,其間已坐了一名錦袍大漢,模樣醜陋,左頰還有一道長約兩寸的刀疤,予人猙獰的覺,但兩眼閃閃有神,一看便知是功湛的高手。
那人倒很客氣,站起來歡迎他們道:本人巨鯤幫副幫主卜天志,雲幫主有事到了岸上去,囑卜某負起招呼兩位小兄弟之責。
兩人見不到人兒師傅,又想到定是隨那什麼李公子去了,大失落,不過卻抵不住食的,虛應過兩句,便坐下大吃大喝,把一切不如意的事都拋於腦後。
卜天志有一句沒一句問起他們過去的事。寇仲隨口編造,騙得他似非常滿意。
散席前,卜天志召人取來一個錦盒,打開盒蓋,裡面放了本的冊子,封面印有東溟派的標誌,和飄香號上旗幟繡的一式一樣。
兩人大訝向卜天志。
卜天志沒有說話,翻開了第一頁,只見上面麻麻布滿了以墨和硃砂兩寫的文字。一邊是黑墨寫的兵種類和數目,一邊是硃紅的銀碼數目,竟是以黃金計算,最大的一筆達三千兩黃金,那可足夠普通人吃十多輩子了。另外還有日期和收地點。
最目驚心是頁頂寫了隴西李閥第一六個字,但卻見不到花押印章一類的東西。
寇仲故作胡塗地道:它認得我,我卻認不得它們,這上面寫的什麼呢?
卜天志翻往第二頁,卻是一片空白。
卜天志揭回第一頁,道:我們請兩位小兄弟去的,就是這本賬簿,翻開第一頁就是這樣子的,你們要留心記著,到時不要弄錯了。
徐子陵試探地,指著李閥第一那一字道:這個我認得是個一字,其它就不認得了,究竟寫了些什麼東西呢?
卜天志道:寫什麼都不用理會,這一字只是指第一頁,等你們離船時我會再給你們多看一遍。
兩人更是心中懷疑,不過接著又要去向陳老謀學他偉大的技,無暇多想,有閒時則在房練功。
五天後經過長江水口,泊岸停了四天,卻不許兩人上岸。接著起程北上,吃晚飯時,才知道雲玉真已回來了,便是不見了卜天志。
雲玉真神采飛揚,整個人得像會發的樣子。不過寇徐兩人知道並沒有對自己推心置腹,對再沒有初時的麗憧憬了。因絕不是另一個傅君婥又或是素素。
寇仲問道:究竟現在我們要到那裡去?
雲玉真道:我們現在北上淮水,再西往鍾,到時會安排你們的行。
定睛打量了他們半晌後,笑道:過兩年你們必是軒昂俊偉的男兒漢,現在颳了鬍子,理好頭髮,比以前神氣多了,你們今年多歲。
寇仲道:我剛過十八,他比我一歲。
雲玉真欣然道:聽陳公說你兩人什麼技倆都一學就會,並沒有辜負我對你們的期。
徐子陵道:我們若真的到了那賬簿,怎樣離開那艘大船?
雲玉真道: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我會使人教你們如何利用燈號和我們聯絡,到時我會親到船上來接你們走,保證安全得很。
寇仲道:東溟派到中原來,爲何會逗留這麼久呢?
雲玉真道:們每隔三年,就到中原來一段時間,接新的訂單和收賬,至於兵則另有船隻負責運送,這些你們都不用理會。
徐子陵道:外面的形勢有沒有新的變化?
雲玉真淡淡道:杜伏威仍穩守歷,數次擊退了隋軍。竇建德四個月前已自稱長樂王,聲勢尤在杜伏威之上。新近又冒起了幾個人,一個是徐圓朗,另一個是盧明月,這兩人都是武林中舉足輕重的人。但若論鬨,卻及不上鷹揚派的樑師都和劉武週一齊起兵反隋。他們原都是隋將,所以他們的起事實大幅削弱了隋室的力量。
旋又嘆了一口氣道:這兩人和突厥關係切,樑師都新近還拜在突厥武尊畢玄門下,了他的弟子。有突厥人介,這殘局都不知如何可收拾了。
兩人記起樑師都的兒子樑舜明和沉天羣的麗兒沈無雙,一時想得癡了。
徐子陵關心素素,問起的主子翟讓。
雲玉真確對形勢瞭若指掌,從容道:翟讓和李正集中兵力,準備攻打興倉,若功的話,隋室危矣。在義軍中,若以德論,自以大龍頭翟讓聲勢最盛,但他的聲勢卻全賴李而來,遲早是會出問題的。
接著奇道:你們似乎對這方面也有點認識呢?
寇仲道:都是杜伏威告訴我們的。
兩人都在擔心素素,匆匆吃畢,又去跟陳老謀學藝了,等回返房間時,已是三更時分。
兩人詐作登榻就寢,躲在帳商量。
寇仲道:我們的人兒師傅則矣,但心卻不大好,分明是利用我們去東西來害人。
徐子陵道:應是像威脅我們般去威脅李閥的人,我們纔不作他的幫兇,不若我們乾脆溜掉算了。
寇仲嘆道:你以爲我不想走嗎?問題是人兒師傅若真的狠下心來,把我們的行蹤公告天下,甚至附送繪有我們尊容的畫像,那我們便確是寸步難行,所以定要想個妥善的逃生大計。
徐子陵道:真想見到東溟夫人時,就把所有事說出來,然後央帶我們到琉球去,不過這樣做就不能爲娘報仇了。
寇仲接口道:也見不到李大哥和素素姐。
兩人默然片晌後,寇仲道:你有沒有發覺這幾天船上的況有點異樣。
徐子陵點頭道:自人兒師傅回來後,船上突然張起來,航道更不時改變,看來是在防備某方面的敵人。
寇仲拍道:有了!這些人說不定是衝著我們來的。例如海沙幫,又或我們的老爹杜伏威,你可以在別人佈下細,人家不可以用同樣手法對付你嗎?
徐子陵苦笑道:那算什麼鳥的方法,給老爹和韓仆地拿到,我寧願留在這裡了。
至是騙得客客氣氣的款待。
寇仲有竹道:山人自有妙計,我們就來一招借死遁,好象給人殺了的樣子,其實卻是逃之夭夭。
徐子陵頹然道:說就容易,但怎辦得到呢?
寇仲道:換了在別,又或我們的功夫像以前般窩囊,自然辦不到。但現在只要詐作中招,墮進海中,再涌起一些鮮,然後出海底潛走,那時誰都以爲我們葬大海了。我們豈非便可回覆自由之嗎?
徐子陵道:那來呢?
寇仲作了個的手勢,笑道:我們每天都大塊吃進肚,可知膳房定養了不,明白了嗎?
徐子陵苦惱道:問題是我們不知敵人什麼時候來,若過早取,早凝結塊,倘墮海時浮出一塊塊的,豈非笑甩別人的大牙嗎?
寇仲道:我們可把弄暈,這是我們輩的拿手把戲,回來後塞在牀底,若敵人還沒有來,便再換另兩隻,此法必行。
徐子陵仍在猶豫時,寇仲坐起來道:是試試我們的輕功夫和陳老謀的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