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這樣一點兒效率都沒有, 我明天給你寫字帖你照著描!”趙羲姮轉過,隔著窗子罵他。
衛澧連忙將窗子打開,著窗框, 半個子探出來,像個看見骨頭吐舌頭的大狗, “別啊,我保證好好學習,好好練字, 阿妉你要是不那樣手把手教我的話,我肯定練不好的,我不描字帖, 我喜歡你帶著我寫。”
趙羲姮從地上撿起塊兒小石頭, 順著窗扔進去,但還是有分寸的避開了他的臉,“你寫不寫, 當我求著你寫的?回頭寫字寫錯了丟的是你衛澧的臉,又不是我趙羲姮的臉。”
走出兩步,這才想明白了,合著衛澧他不是聽不懂, 是刻意在占便宜。
剛才把著他手寫字的時候, 兩個人得近, 他臉紅那樣,神游天外的,一看就是沒想什麼好事兒。
這麼一想,趙羲姮的臉也跟著紅了, 細細回想那一幕。
完了, 要是讓別人看見, 還不知道有多恥呢。
將手背在兩頰上降溫,不多一會兒,手背也變得滾燙了。
他一天天腦子里都在想些什麼?那麼聰明的腦子不知道往好地方去用,整日想些帶的!
紅著臉睡的午覺,半睡半醒之間,被人摟進懷里了,因為氣味悉,所以只微微睜了睜眼,也就繼續睡過去了。
醒來時候是在衛澧懷中,他睫一一的,睡得香甜。
趙羲姮看了他一會兒,想起晌午窘的那一幕,折騰他的心思起來了。
抬手,捂住他的口鼻,衛澧瞬間驚醒。
“你跑進來做什麼?字都寫完了?”趙羲姮在他懷里來去,誠心不想讓他繼續睡了。
衛澧被折騰也不生氣,順勢親親的掌心,從一邊兒拿起好幾張宣紙給他,“你看,我都寫完了。”
趙羲姮掃了一眼,“我覺得不太行,你回頭應該再寫一百個。”
其實已經很板正了,但就是不想讓衛澧好過,而且字這種東西,能生巧,多練總比練要好看。
趙羲姮覺得自己做得不錯。
衛澧聽得出在誠心折騰自己,氣得在頭上彈了個腦瓜崩,“你怎麼回事兒?誠心不讓我好過是不是?”他能寫這一百遍幾乎用盡了耐心。
趙羲姮捂著額頭滾來滾去哀嚎道,“衛澧打人了,他字寫不好不僅不讓人說,還打人,簡直不講道理。”
衛澧連忙捂住的,“誰打你了?不講道理的明明是你。”他就輕輕彈了一下,很收著力氣了。
趙羲姮跟衛澧鬧氣脾氣來,哪管講不講理,把他的手一把從自己上擼下去,“我不管,你就是打我了。”
“那你打回來打回來!”衛澧把腦袋過去,“你打回來總了吧。”
他碎碎念,“現在跟個祖宗似的了,說也說不得。”
他自己主要求的,趙羲姮也沒收著力氣,重重往他頭上彈了個腦瓜崩,清脆作響,“你家小祖宗現在要吃飯了。”
衛澧現如今得了幽州將近一半的地,實打實算是北地最大的霸主了,趙明晨沒想到,他不僅沒借著劉渙與王之遙的手除掉衛澧,反而促使他吞并了幽州六座城池,順便攪渾了青州一灘水。
現在誰不知道青州的王封疆是個畜生,為了名利權勢,連他父親的命都不要了。
王封疆的弟弟們借著這個引子,試圖王封疆讓位。
青州百姓也不心寒,一個連生父命都不重視的人,難道會將他們的命放在眼里嗎?
青州雖半寸土地未失,但已然。
衛澧對安人心并不擅長,幽州六城他雖想要親自安,有點兒參與,但卻思考不出什麼法子彰顯自己賢德可靠。
他練字讀書練兵之余,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趙羲姮覺得衛澧對他自己產生了錯誤認知,他就不該走什麼賢德的路子,誰不知道他殺了養父,新掌權的時候□□連篇?現在開始表現賢德,誰都會覺得是裝的吧。
還不如表現得武斷強,表明自己有能力守護一方安寧來得靠譜。
“真的嗎?”衛澧聽完趙羲姮的分析后,對此表示質疑,“百姓不想要個賢德的首領嗎?”
“那你裝仁慈賢德你能裝到什麼時候?”趙羲姮真誠對他發問,“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賢德這種人設,跟你半邊兒搭不著。”
衛澧仔細想想也是,萬一他哪天當街砍了人,所謂的“賢德”人設就徹底崩塌,立了還不如不立。
兩人最后嘀嘀咕咕一宿,終于敲定了該怎麼去巡視那些新城,以示所屬。
衛澧沒有親自去,他若是親自去,倒顯得對那些城中的豪紳多看重了,只讓楊澤笠與宋將軍去巡的城。一個英勇,一個沉穩,倒相得益彰,不會出什麼事。
他們進城的那一天,黑甲如云,列陣洶洶,整齊劃一的軍隊幾乎能將地面踏平,踩的寸草不生。其中也暗示了那些有異心的人,若想反逆鬧事,總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打得過這樣的軍隊。
自幽州并平州籍的百姓紛紛在茶樓上,或是家中暗暗窺測,都不免被這樣的陣仗震懾的心驚跳。
震懾之余,他們自然也不慨嘆,有如此雄壯之師守衛,他們何愁會被人侵略呢?戰火流離之苦,他們已經不想再。
衛澧嚇唬人是很有一套的,知道怎麼做出聲勢來會讓人畏懼,就如與趙羲姮重逢時候,他借著雪山,將整個送親隊伍嚇得屁滾尿流,瑟瑟發抖。
他現如今只是發揮了自己的所長,一邊威懾新歸附的城池里的族,一邊開倉對百姓施糧,更多了幾分恩威并施,有了幾分領主的模樣,不像個小打小鬧的小破孩了。
隔壁城池的熱鬧劉渙無緣參與,那原本該是他的土地。
劉渙原本心思窄,衛澧又刻意氣他,讓宋將軍等把聲勢鬧的足些,沒過兩天,原本就氣虛的劉渙,一下子吐暈厥。但他又不知去罵誰,難道要罵妻子和屬下將他贖回來了嗎?
青州與幽州衰敗,北邊只剩平州一家獨大,華尚樂深知自己的冀州沒有對抗衛澧的實力,況且青州與幽州的事兒他也摻了一腳,如此只能牢牢抱住衛澧的大,唯他馬首是瞻。
冀州別的不多,山多,礦多,錢多,盛產金銀與□□,也盛產煙花,什麼“云上天梯”,“盛世江山”,“千百”,“王母花園”這種名字土氣,但一聽就很華麗的煙花,也是冀州發明的。
臨近上元佳節,華尚樂為了表示友好,送了好幾車的煙花給衛澧,說是給他放著玩兒,增添些節日氣氛。
“聽說今天是上元節。”衛澧臉頰微紅,吃飯的時候暗示。
“嗯,你還知道上元節?”趙羲姮略驚奇,“你不是不讓平州百姓過節嗎?”
衛澧霎時炸,“那都多久的老黃歷了,你還提?”他早就不這樣干了,他有家有業的,過年過節多舒服,熱熱鬧鬧的,趙羲姮還會給他做新裳。
“多久的老黃歷也是黃歷。”趙羲姮認認真真道。
“咱把老黃歷這一茬跳過去不?想想今天上元燈節。”他胳膊撐在桌子上,試圖引起趙羲姮的興趣,“上元節啊,多熱鬧,你不想去?”
趙羲姮是想去的,但衛澧看起比更想去,有意逗弄,于是冷著臉,“有人說,我要是敢踏出院子一步,就要把我的打斷。”
衛澧焦躁的抓抓頭發,“你怎麼又翻黃歷?”這又是過去多久的事兒了,“我上這樣說,我真做了嗎?趙羲姮你有沒有心?”
陳若江說上元節,七夕節,都是年輕男約會的好時候,沒道理別人家的人雙對在山下看煙花看燈,他倆在山上吃完飯就練字睡覺。
而且華尚樂給他送了那麼多煙花,總不能擺著看不是?
趙羲姮不看,他留著也沒用。
“出去玩啊,我讓你出去了。”衛澧又推推的胳膊道。
趙羲姮咳嗽了兩聲,準備再拿拿喬,衛澧從背后抱住,輕輕的小腹,“三個月了,等現在不出去玩,回頭再出去的話,孩子會變得很大,走路也不舒服了。”
“你要是現在不出去,今后就沒什麼機會了,而且我最近吐的很辛苦,你就當陪我玩吧。”
衛澧抱著的腰左右搖晃哄道。
說起來也奇怪,趙羲姮該孕吐的時候倒是沒怎麼吐,反倒是衛澧時常臉煞白的,晨起要吐,聞見腥味兒要吐,活一副孕相。
醫師來診脈說,不是出了病,是心里的病,應當是太過張了,這例子不是沒有,只是不常見。
丈夫在妻子懷孕期間,因為太過張擔憂而產生了一系列諸如孕婦才會有的反應,不但神上為妻子分憂,上也同了。
趙羲姮表示并沒有同,可沒有衛澧吐的那麼厲害。
但沒想到衛澧平常好像很輕松的樣子,實際上心里這麼張懷孕。
“好嘛,去。”抬頭親親衛澧的下,也不再逗他了。
最近他真是很辛苦了,不僅要管著平州,還要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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