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不聲地呼吸,慢慢掀起,里面的服可能黏在傷口上,揭開的時候顧久終于忍不住抓住,眉頭皺得,疼哼出聲。
“你還是……還是一次揭起來吧,這麼弄,跟凌遲似的。”顧久嗓音沙啞。
南音低頭在他的傷口上輕輕吹氣,一步步掀起服。
總算看清他的傷。
竹板出一條條痕,意料之中的目驚心,但最重的還是老顧總盛怒之下,用凳子砸的那幾下,在后背中心形一團又紅又青的淤青,細管浮在表皮層下縱橫錯……用慘烈形容都足
夠了。
南音甚至有點生理反胃。
顧久本來想賣慘博取心疼,話到邊卻變一句:“也還好吧,看著嚇人,但只是皮外傷,幾天就愈合了。”
南音半晌才說:“你不是你爸親生的吧?”
哪家老子舍得把親兒子打這樣?
顧久笑:“誰知道呢,回頭想辦法做個親子鑒定吧,沒準我真是撿來的。”他回來拉了拉南音,“你親我一下,親一下可能就不疼了。”
南音真不明白他現在怎麼還開得出玩笑:“他們打你的時候,是把你的腦子也打壞了嗎?”
顧久嘖了聲:
“你看不出來,我一直在很努力地逗你笑嗎?”
南音確定他有病了:“逗我干什麼?”
顧久收了笑,慢慢道:“我就想知道,你在跟我生什麼氣?”
南音頓了頓,從醫藥箱里找出棉簽,沾了生理鹽水,先將他傷口旁邊的干凈,淡淡道:“我不是一直都這個樣子嗎?”
顧久勾:“好像也是,自從四年前你嫁給我小叔之后,每次看到我都沒好臉。”他覺一直在他背上吹氣,緩解他的痛,“現在是你最溫的時候。”
棉簽浸滿了,南音丟了重新了兩
,繼續:“我為什麼對你沒好臉,你心里有點數嗎?”
“我知道,你就是生氣,氣我當年害你爸差點坐牢。”顧久趴著,聲音又低又悶,還有幾分自嘲的意味。
閉的空間里,蠟燭的味道和腥味融,竟是一種酸苦的滋味,南音手上作停頓一下,眼睛里沒有緒,“我是恨你。”
“嗯。”顧久知道,“應該的,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也是對你做了那件事。”
他低低笑兩聲:“跟你說個笑話。”
南音沒搭腔,看那些掉了又滲出來,心浮氣躁,索不了
,將云南白藥撒上去止。
顧久兀自道:“有一次,我和王瑾他們在小金庫玩兒,玩俄羅斯轉盤,”他笑了一下,大概是覺得這個游戲過分老土了,因為笑,扯到傷口,又嘶了一聲。
“輸的那個,真心話大冒險二選一,我輸了一次,他們問我,要是有時機可以回到過去的某一段時間,我想回到什麼時候?我說……”
南音漠然:“回到算計我家的時候?改變主意?”
“不是,回到Sirius慈善晚宴的時候,我們第一次見面,正式跟你做自我介紹,正式追求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