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一不做二不休

「是。」眾人一一退了出去，蕭姨娘從地上站了起來，腳下突然一，差點摔倒在地，得虧丫鬟及時扶住了——

一天之間，失去了連延慶的全心護，失去了老夫人的信任，現在最重要後宅的實權也失去了！

出了紫雲院，蕭姨娘快步跟上胡氏的步伐，沉聲道，「二夫人今天是怎麼了？與我說的話句句帶刺。」

胡氏停下了腳步，轉頭，用一種令人到骨悚然的眼神瞪著蕭姨娘，冷哼一聲，道，「蕭氏，你如意算盤打的太響了，把我和念心害的這麼慘，你卻全而退，世間可沒有這麼便宜的事！現在我隻不過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暫且還沒有說出連雲朗之死的疑。

「這……二夫人，此話從何說起啊。」

「哼。」胡氏冷哼了一聲，道，「你自己心裡有數！」說著，便轉匆匆走了，留下蕭姨娘愣愣地站在那裡。

連似月屋子裡，待人都走了，要從床上下來給連母磕頭，「祖母，為了孫這樣奔波，是孫的不是，孫給您請罪。」

「別起來，快躺著吧。」連母連忙製止了的行為，靜靜地看著這個孫，似乎企圖看出些什麼來，而連似月隻是很坦然地回視著，眼底還出一孩子的天真和誠懇，與以前的並無二樣。

「你不怨我和你父親嗎？先前我也冤枉你了，讓你了這麼多委屈。」連母問道。

連似月聽了，垂下頭去，低聲說道，「說不怨，是假的。」

「月兒……」大夫人聽了，有點張地喊了一句。

「讓說。」連母示意大夫人不要。

「先前一個人被留在蘇家，那蘇容總想戲弄我，我為了躲他，每日心力瘁，日日過著提心弔膽的日子，生怕一輩子再也見不到老祖宗和母親了。

幸好，老祖宗和父親始終對我有一憐憫，又把我接回家了。」抬起頭來的時候，連似月的臉上卻已經是一副釋然的輕笑，道，「在孫兒看來，父親將責任全部推在蘇全的上，並不僅是為了給蕭姨娘和三妹一個機會，最重要為了相府的名聲和宮裡淑妃娘孃的名譽，若這種姨娘陷害嫡的家醜揚了出去，皇上若是追究起來，父親和淑妃娘娘也不好代的。

想通了這些，也就不覺得委屈了。而且，能回家纔是最重要的，隻是孫兒往後再也不願意離開家了。」

人生如戲，全憑演技！

前一世，隻是與人為善，全無心機，給人留以餘地，卻被人看做是憨憨傻傻，結果被人算計了個連骨頭渣都不剩，這一世會將一顆真心小心收藏，隻給人看想演出來的樣子。

連母原想如果連似月鬧著要給公道該怎麼安，卻沒想到居然這麼明事理，考慮的問題這丫頭都已經考慮了，如此深明大義實屬難得。

看來，真是因為這次在堯城經歷了太多事，長大了，懂事了。

其實，也沒打算在明麵上嚴懲蕭姨娘，這蕭姨孃的家兄蕭振海正奉皇命在大遼邊界帶領大軍為皇上打仗，這蕭仙敏又是蕭振海放在手心裡疼著的妹妹，若懲罰地過了，蕭振海屆時打了勝戰回來，也不好向他代。

欣拍了拍連似月的手，道，「真是長大了，懂事了，我和你母親都可以放心了。」

大夫人在一旁悄悄抹著眼淚，連母看著，道，「似月這般大度，左右是你調教有功，你們放心，這次你們為了顧全大局了委屈，我心裡有數，日後定會補償的。」

大夫人眼眶含淚，道，「母親，隻要府宅安寧，老爺在朝堂上沒有後顧之憂，也不枉似月做的這番犧牲了。」

連母點了點頭，道，「往後這後宅的事你就幫著拿主意吧。」

「是，母親。」大夫人微微拂，道。

「這院子裡的婆子和丫鬟還不夠，你這些日子好好看看，挑些合意的撥過來吧，總歸不能了嫡的派頭，否則傳了出去，會令人笑話的。」連母又叮囑道。

過去也是如此，連母雖心不喜連似月，但表麵上的派頭和氣勢還是會做足給，還是很在意這一點的，今晚連似月也恰恰是利用了這一點。

「母親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媳婦也在尋思要給似月這邊多派些可靠的人手過來。」這裡先前留下的奴才，大部分都是蕭仙敏的人，得趁這一次的機會來一個大換。

「那就去辦吧。」連母又囑託了連似月幾句，才離去了。

匆匆回了清泉院，蕭姨娘坐在椅子上，此事，屋裡還沒有掌燈，顯得有繼續黑暗，那一點照在的臉上，，地咬著牙齒，彷彿要將牙齒咬碎一般，臉上的抖著，眼睛用力地鼓起，眼圈發紅，口上下起伏著，一雙手死死，死死地拽了手裡的絹帕，那指甲生生將帕子摳出一個來！

「連似月！容雪！我絕不會放過你們。」一個字一個字地咀嚼著這兩個名字，像把們殺了一遍。

「姨娘……」連詩雅突然跌跌撞撞推開門跑到的麵前，抖著手抓了蕭姨孃的手，「是，是真的嗎？祖母把你的權力收了回去？」

蕭姨娘生地點頭，僵地道，「老夫人還說嫡歸嫡，庶歸庶，這意思是以後相府裡的東西都沒我們的份了，我這麼拚命地為你爭，為你搶，嗬嗬嗬……最終卻隻得到一句嫡歸嫡，庶歸庶！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

連詩雅子一，跌坐在地上，手恨恨地握，目中流出恨意，「都是連似月這個賤人，不停地算計我們，讓我落魄到這種地步，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姨娘，這筆賬，我們一定要討回來！」

蕭姨娘猛地站了起來，說道，「對，雅兒你說的對，不用泄氣！現在還不到認輸的時候，什麼嫡歸嫡，庶歸庶！隻要還在這相府裡，就有扳回的機會！」

「可是……可是現在……祖母已經不信任我們了，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連詩雅有些擔憂，要知道，連母是們花了無數的心思才籠絡過來的，現在卻在一夕之間被連似月給瓦解了！

「別忘了，還有你舅舅呢。隻要你舅舅在的一天，容雪和連似月就休想撼我們的本！這次不過是我失策，先讓們得意兩天。」

「對，對！」連詩雅眼中方出冰冷譏諷的笑意，「不用太擔心，我們還有舅舅，我怎麼忘了，舅舅現在被皇上委以重任，等他打了勝戰回來就好了！他一定會力保我們，到時候看連似月還能得意什麼。」

「連續中了連似月兩回計，現在務必要反將一局了！」蕭姨孃的眸中滲出一惡毒之意，「們很快就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我定要看著們生不如死！」

「娘，這回索一不做二不休，直取連似月命，一了百了，如何？」連詩雅的眸中流出惡毒的氣息，配上那張絕的臉，令人到一寒意從腳底升起，所為的蛇蠍人，大抵如此了。

「我現在看明白了，一切都是連似月搞的鬼，容雪那個沒有腦子的東西決計想不到這些惡毒的招數，你說得對！隻要沒了連似月，容雪就是個風箏，隨我們牽著走。」把個院子弄得婆婆落落，裝病裝死，若不是白天被連似月扇了耳，蕭姨娘差點都要相信是真的病了！

「孃的意思是同意我的提議……」連詩雅的心跳陡然間猛地跳了一下。

「是，我要死！」蕭姨娘間吐出一個「死」字，表冷，連詩雅背脊升起了一涼意。

天終於亮了，雖然一宿沒睡，但連似月卻毫無睏意，想想蕭姨娘和連詩雅現在的境，的心便十分雀躍。

大夫人著急兒邊伺候的人不夠，安排的婆子和丫鬟很快就到了，個個都是親自挑選，值得信賴的。

晌午時，便由周嬤嬤領著來一一和連似月見麵。

連似月坐在黃花梨木椅上，麵前四個丫鬟，六個婆子齊齊跪在的麵前，低頭喝著青黛熬了一宿的紫參野湯，聽著周嬤嬤對這些奴才們耳提麵命一番：

「能伺候大小姐是你們的福分，以後都機靈點，謹慎點，誰若是做出有損大小姐的蠢事來，下場就不由你們說了算了，以前也有沒有眼力見背叛主子的，那可是一個一個都被挖了眼珠餵了啞葯後拖出去丟了，記住，你們是奴才，主子心明如鏡，你們心裡想什麼主子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千萬別尋思不該尋思的東西。

當然，大小姐是其護奴才的，隻要你們盡心伺候，衷心事主，便可在這院子裡過上心舒坦的日子，等到了出府之日，沒準大小姐還能為你們謀一個好前程。可都明白了嗎？」

「是，奴婢明白了。」眾人齊道，雖然這位大小姐始終不曾言語，僅僅是坐在那裡，就散發著一種天生的威嚴和魄力，令們到張，唯有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