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見此形,將手中的玉匣一合,瞳孔微微一。
以他的神識之力,在對方現的一瞬間,便已將來人的況探得清清楚楚。
飛在最前之人是一名魁梧大漢,穿雕花白甲,臉上覆蓋著一層鏤空面,赫然正是先前手過的寒丘祖神的地祇化。
雖然隔著面,仍然能到其眼中的森然殺意。
其他五人隨其後,從栩栩如生容貌上略顯呆滯的神來看,儼然也都是化。
除了一名黑甲男子和一名黃鬚老者外,還有兩個容貌一模一樣,彷彿雙胞胎一般的青袍道士。這些人韓立雖然沒見過,但卻從風提供的信息,可以大致判斷出,也是附近幾個島嶼的祖神。
至於最後一名藍衫婦,也是個面孔,正是當時與寒丘一起來犯的鵠骨夫人。
這六人似乎早就以某種高明手段收斂了氣息,蟄伏於距韓立所在不過數千裡的附近海域,以至於韓立之前竟也沒有發現。
數千裡距離,對於真仙而言,不過須臾便至。
首當其衝的寒丘手臂一,一道白從其手中飛而出,卻是一柄閃著白的鐮刀,表面異芒閃下,便狂漲至了百丈大小,直奔韓立所在狠狠一斬而去。
此鐮刀雖不算不上仙,但也是一件蘊含龐大威能的異寶,刀未至,附近海水中已滿是森然寒,翻滾著朝兩邊一分而開。
韓立此刻正在祭煉化分魂的關鍵時刻,站起來都不行,更別說出手抵擋了。
不過,他臉上沒有毫驚慌之,只是單手一掐訣,衝某一點指。
一道藍從其指尖飛出,一閃即逝的沒周圍那層藍幕中。
嗡!
藍幕芒大放,變的凝實無比,表面更是浮現出無數波濤虛影,發出嘩啦啦聲響。
這幕,顯然是一種極爲高明的陣法制。
幾乎是幕堪堪型,白鐮刀已斬在了藍幕上。
“鏗”的一聲金鐵擊般的巨響!
火星四迸出下,鐮刀卻被直接震開,藍幕表面波濤虛影狂涌下,隨之劇烈一晃,但並沒有被切開。
與此同時,鵠骨夫人等五人也早已祭出了各自法寶,黑甲男子是一柄烏金的如意,黃鬚老者是一方土黃大印,兩個青袍道士是兩桿水藍長戈,鵠骨夫人卻是一柄黑長劍。
五件法寶綻放出沖天芒,幾乎接著鐮刀之後,同時轟擊在水藍幕上。
一連串轟鳴巨響,引得附近海水一陣翻滾倒卷!
結果這些法寶也和之前的鐮刀一樣,被藍幕擋下並震飛了出去。
藍幕彷彿風中柳樹,瘋狂震,表面再次波濤洶涌,彷彿捲起了一個接一個的巨浪,雖然很快再次穩定下來,但是散發出的藍芒已黯淡了大半。
雖然從外面仍無法探清幕中的形,但已可約看到兩個相對盤膝而坐的模糊人影了。
“寒丘道友,你我恩怨上次已了,你這又是何意?”韓立沉聲問道。
“嘿嘿,要怪就怪你小子太過貪心。你若真沒有找到蒙的那株誕魂花,又豈會開始著手煉製地祇化?雖然那株靈花距離萬年還差些火候,但也勉強夠用了。”寒丘嘿嘿一聲道。
“道友仙已久,對於煉製化過程果然瞭解得很。這次不惜等上那麼久,在我煉製化的最後一步時現,便是吃準了在下此時無法中斷吧。”韓立淡淡的說道。
“閣下果然是聰明人。現在放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出誕魂花,我等立刻離去,你大可以繼續做你的烏蒙島主,我等也不會干涉。至於第二條路麼,我想我不說,你也很清楚。”寒丘冷笑道。
“鵠骨夫人和諸位道友,柳某和你們並無仇怨,諸位也要與寒丘道友一起,聯手置在下於死地嗎?”韓立沒有回答寒丘,轉而向其他人說道。
“我和柳道友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也勉強算相識一場,奉勸道友還是不要做無畏抵抗了。你既已修煉玄仙之道,就真極之,何必再轉投地仙一途?只要道友願意與我等合作,我等自可保你烏蒙島主之位。”鵠骨夫人緩緩開口道。
“合作?原來你們是想讓柳某做一個任人擺佈的傀儡島主啊。”韓立輕笑一聲道。
“哈哈!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怪不得我們了。諸位道友,只要誅殺此子,此前的條件寒某絕對說到做到。”寒丘怪笑一聲,手中法決一催,那柄鐮刀再次化爲一道刀,朝前方劈砍而去。
其他五人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一個個各自催法寶,再次化爲一道道紅齊齊打在了藍幕上。
轟隆隆!
藍幕瘋狂抖,雖然再次擋住了六人的攻擊,但是幕急劇暗淡,只餘下薄薄一層。
藍制的韓立卻沉默不語起來,也不知其在做些什麼。
寒丘陡然大喝一聲,兩手一法決。
白巨鐮芒一閃,周圍浮現出八道一模一樣的巨鐮虛影,圍著白巨鐮本滴溜溜一個旋轉,彷彿一朵盛開的雪白蓮花一般,發出犀利無比的嗤嗤銳嘯,擊在了藍幕上。
轟的一聲驚天巨響!
藍幕終於“咔嚓”一聲碎裂開來,化爲無數藍流飄散,出了裡面韓立與化相對而坐的影。
周圍五道法寶化爲的虹頓時一起朝著中間的韓立所在席捲而去。
就在此時,韓立周圍再次浮現出點點藍,嘩啦啦的巨大水響下,一道道半球形的藍水幕再次憑空出現,和之前的水幕差不多,不過要略微單薄一些,但卻是數十層之多。
沖天藍豪從層層水幕上綻放而出,看起來極爲神。
五道虹撞在幕之上,咔嚓一聲,最外面的一層藍水幕頓時被斬破,不過這些虹也紛紛寶一斂的被反震而回。
就在此時,其他藍幕嗡嗡運轉,上面的藍水波般涌,一道道藍從周圍海水中飛而出,轉眼間,那道碎裂的藍水幕再次凝聚起來。
寒丘目死死盯著層層藍水幕,臉變得有些難看,其他五人也是一樣。
韓立法陣之中,神毫未變。
祭煉地祇化的風險,他豈會不知,所以他早從無常盟那裡,不惜重金換來了這套“千重溟濤陣”,便爲以防萬一。
此陣雖不有什麼攻擊手段,但勝在防力驚人,即便這寒丘帶著五名真仙聯袂而至,想要破除也要花費些工夫。
此時的他,手中不知何時已多出了一瓶裝滿淡金的玉瓶,並開始將瓶中,朝著對面的地祇化眉心澆灌而下。
藍法陣外,寒丘等人並未立刻手,其餘幾人目都落在了寒丘上。
“寒丘道友,此人看來可不是普通的玄仙這麼簡單吧?竟有如此厲害的法陣傍,想要破除可不太容易。”黃鬚老者臉微沉。
“葛道友其實大可不必擔心。此人既妄想用區區八千年火候的誕魂花來穩固分魂,恐怕沒一天一夜本不可能做到,如此長時間,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破不開這制?”鵠骨夫人冷笑道。
“即便是足萬年火候的誕魂花,沒有兩三個時辰,也是不可能功的。”其中一名青袍道士點了點頭道。
“兩位所言甚是。諸位,我們儘快殺了這小賊,平分烏蒙島資源!”寒丘一聲長嘯。
白鐮刀法寶華大盛,再次綻放出一朵白蓮花,朝著水幕斬去。
同時單手虛空一抓,一口晶瑩剔的藍小劍浮現而出,並毫不猶豫的向前一斬而去。
噗嗤!
一道數十丈長的藍茫茫劍一卷而出,一極寒氣息夾雜著法則之力,朝著前面的水藍水幕斬去。
第一層幕芒狂閃,大半水被凍結冰。
白蓮花趁機旋斬而下,登時將這層藍水幕攪碎斬破。
其他五人也各自施展手段,轉眼間又破除了幾道水幕。
寒丘眼見此景,角泛起一譏諷,手腕一抖,頓時一片藍劍氣浮現而出,化爲一座劍山般,滾滾斬向藍水幕。
嗤嗤聲大起!
藍水幕再次劇烈波,片刻之後再次轟然碎裂開來。
片刻之間,六人連續破開了十幾層水幕。
雖然這千重溟濤陣有自復原的能力,但是六人全力施爲下,下手極爲迅疾,本不給其自恢復的時間。
只是隨著破開的水幕越多,他們赫然發現後面的水幕越來越堅固,想要破開花費的時間越長。
寒丘等人臉漸漸凝重,沒有了一開始的輕鬆,一個個施展出箱底的手段,對著層層水幕狂轟而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間過了一個多時辰。
數十層水幕已經被破開了大半,還剩下寥寥七八層的樣子。
然而這七八層水幕卻是堅固無比,寒丘等人的攻擊落在上面,雖然將其打的搖晃不已,水閃爍,但一時半會沒有破碎跡象。
寒丘眼神有些焦躁,向幕中已漸漸清晰的韓立形,不知怎麼,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他忽的停下手,翻手取出一,卻是一顆蛋大小的圓球,通暗紅,表面約能看到道道紅。
一莫名的氣息從此圓球上散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