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的事就這麼被按了下去,除了一封飛鴿傳書出了仙,所有人都沒再提及,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謝云宴留在溫家暫住,而溫志虎表面上則依舊如之前一樣讓人四搜查,只這一次,那些原本跟在謝云宴后的豫國公府暗探,幾乎一夜之間消失得干干凈凈。
原本他們落腳的地方,空無一人。
而之前幾次出現過的地方,也再沒見到他們蹤影,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哪怕溫志虎的人將整個仙都掀了個底朝天,都沒將他們找出來。
溫志虎原本還想找到那些人后,詢問他們為何要行刺謝云宴,也想知道豫國公的用意,可誰知道那些人卻直接玩起了失蹤。
這簡直就像是把他當了傻子一樣糊弄。
溫志虎聽著下人來報的時候,臉越發難看起來,原本就對豫國公有些懷疑,此時更加疑心,總覺得豫國公對他沒存什麼好意。
……
夜之后,譚金就去了譚家。
譚銀看到他時臉依舊有些不好,卻也沒再攔著那些人地窖。
周圍全是提著燈籠的人,將原本昏暗的地窖里照得如同白晝,而那些箱子整整齊齊的放在里面,毫未曾過的模樣。
譚銀看似隨意地跟在譚金后,見譚金上前檢查箱子,神之間全是慎重。
他眸微閃,開口冷嘲出聲:“怎麼,這麼小心謹慎的檢查,是怕我換了你的東西?”
“阿銀……”
譚金抬頭看他,想要說話。
譚銀就像是氣一樣,冷著臉說道:“你既然不放心,那就開箱查查吧,免得回頭缺了短了說是在咱們譚家丟了,我可擔不起這罪。”
譚金本來也就是為著以防萬一才察看一番,此時見那些箱子依舊還在原,半點都沒挪過,就連他之前留在箱底的一些印記也都還在。
見譚銀上前就想手開箱,眼角余甚至都已經瞧見里頭擺放整齊的宿鐵。
譚金連忙手“砰”的一聲按住了箱蓋,直接攔住了譚銀的作:“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懷疑過你,如果連放在這里都不安心的話,我還能信誰?”
這箱子里的東西見不得人,更何況他也不覺得譚銀會覬覦里面放著的東西,他安譚銀說道,“我就是隨便看看,哪里會懷疑你?”
譚金說完之后,就朝著后那些人說道:“把東西抬出去吧,放在船上,小心點,別出了差錯。”
運軍和隨行而來的溫家人都是上前,紛紛抬著那箱子朝外走。
譚銀剛開始還提著心,生怕有人察覺到不對,可當看著那些運軍有些吃力地抬著箱子,卻沒表現出什麼異常時,他心中微松。
還算謝云宴他們靠譜,沒隨便裝些東西糊弄人。
怕譚金看出破綻,譚銀直接拉著譚金先行出去,走到院中影時,他才對著譚金說道:“你真的要去送這些東西?”
“你知不知道,你一旦去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譚金深吸口氣:“阿銀,我跟你說過了,我早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怎麼沒有?”
譚銀直接打斷他的話,“你又不是賣給了漕司,大不了你別當這,我們一家離開仙,你跟著我去鏢局。”
“咱們去漠北走鏢,往后都不摻和漕運司的事,我就不信天下這麼大,他們還能一輩子跟著你!”
譚金只覺得自家弟弟天真。
漕運司南北十二總,橫貫整個大晉東西,各地州衙府縣哪里沒有他們的人。
況且這宿鐵關系重大,整個漕司上下的腦袋都在這上面掛著,凡知之人,若不同流合污,就只有死路一條。
逃,他能逃到哪里去?
怕是天涯海角,漕司的人也不會放過他。
更何況譚金本不想離開,譚家本是農戶,以前過得辛苦,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能夠在漕運司中立足。
等到這批宿鐵送出去之后,他不僅能分到一大筆錢財,也能更進一步,說不定還能踩著漕司的關系得了提攜。
將來前程似錦不說,更能有機會進京中場,只要他能討好了豫國公,得了他青眼,何愁將來不能平步青云?
他要是現在離開了,不僅得罪了漕司和豫國公,之前所做的一切更是都付諸東流,他怎麼可能甘心?
譚金看著弟弟說道:“我能跟著你去鏢局,可爹娘呢,他們一大把年紀了,你還忍心看著他們跟著咱們漂泊之苦?”
“更何況漕司的人心狠手辣你也是見過的,就算我離開了仙,他們也不會放過我,難不咱們要逃一輩子,還是一輩子都留在漠北,在那蠻荒之地茍且生?”
譚金滿是真誠的說道,
“阿銀,我只想給爹娘一個更好的生活,也想讓咱們譚家能夠更進一步,我想讓人家提起譚家時,不會再說那個賣丸子湯的,只會是是譚家眷。”
“你放心,等這次送完貨后,我就不會在摻和宿鐵的事,而且我也能有機會更進一步的,到時候我就帶著爹娘和你去京城福……”
譚銀聽著譚金的話,眼中那僅剩下的希冀一點點散去。
他本是想要說服譚金,只要他愿意跟他離開,溫志虎的事,謝云宴的事,他半點都不想摻和,等出城之后,他會帶著譚金“假死”。
只要趁著今夜逃離。
那宿鐵到底是真是假,被誰劫去,之后仙鬧什麼樣子,都跟他們沒有半點關系。
可是譚金不肯。
哪怕他說再多緣由,甚至將爹娘都扯了進來,說了一大堆的理由,說是為了譚家,為了爹娘和他。
可譚銀看得出來,這些都不過只是借口而已。
譚金不想走。
他放不下漕司的一切,也放不下到手的利益,他本就不愿意舍棄如今的一切跟著他離開。
譚銀眼中的逐漸散去之后,也徹底對他死了心。
他想問譚金一句,他口口聲聲說著爹娘如何,那他有沒有想過,一旦走私宿鐵的事暴出來,爹娘也會被他害死。
可對上譚金的目,譚銀最后什麼都沒說。
看著地窖里的東西已經被陸陸續續抬出,那些人吃力地朝著船上放時,譚銀說道:“待會兒我陪你一起去。”
譚金驚訝:“你也要去?”
“我不去,誰護著你周全?”
譚銀垂眸不去看他,只有些梆梆地說道,
“你干的是掉腦袋的事,誰知道會不會有危險,爹娘年紀大了,不起刺激,我也不想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你放心,我不會這些東西,只跟著你們同路,等你貨時我也不會靠近去窺看那些不該看的。”
譚金聽著自家弟弟的話,見他臉沉著,卻依舊還是愿意幫他,他頓時忍不住笑起來:“還是你待阿兄最好。”
“放心吧,我邊可是帶了好些運軍,溫大人也將府中護衛給我,出不了事。”
譚銀卻是梆梆地道:“我說了,我跟你同路,你要是不準我去,那你也別出城了!”
今夜肯定會出事,他必須同去。
“好好好,你也去。”
譚金毫沒有多想,只以為譚銀是擔心他。
他笑著拍了拍譚銀的肩膀,“你這小子,明明是關心阿兄,卻還這麼,脾氣越來越大了,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只是待會兒見到人時記得別說話。”
譚銀悶聲道:“我知道。”
他當然不會說話,畢竟他們未必能見到那些人。
……
地窖里的東西很快清空,也不知道謝云宴的人在那些箱子里裝了什麼,東西雖然不如宿鐵重,卻也有一定的份量,得那艘船都朝下沉了幾分。
那些運軍只知道箱子里很重,未曾懷疑什麼。
譚金被譚銀拉著說話,也沒察覺到不對。
譚銀跟著上船之后,那船就順著河道一路繞去了碼頭,然后未曾停留反而一路出了城,等到了仙鎮外時才靠岸停了下來,那里崔林早就已經帶著十數輛馬車停著。
“譚大人。”
“崔林?你怎麼親自來了?”譚金見到崔林時有些驚訝。
崔林說道:“大人怕你一人押送東西危險,所以讓我來幫忙,這位是……”他看向亦步亦趨跟在譚金后的譚銀,有些疑。
“他是我弟弟,譚銀。”
譚金怕崔林誤會,跟他解釋說道,“之前東西放在我家地窖,一直都是我弟弟看著,他怕我有危險所以要跟著過來。”
“不過你放心,我弟弟以前在外走鏢,手很好。”
崔林也知道這些東西之前暫時存放在譚家地窖,而且譚銀以前也沒幫漕運司藏運一些東西,只是崔林還是頭一次跟譚銀面。
“原來是譚兄弟,都是自家人。”
東西被一箱箱地抬下來時,譚金和崔林被譚銀拉著說話,沒瞧見詳細。
等二人說完回過神過來時,馬車上的東西已經全部裝好。
“去潭洮觀。”
馬車朝前走起來時,那車在下過雨后的泥地上留出印子,譚金站在旁邊看著朝前走的馬車,看著那些泥印時眉心微皺,心頭突然劃過抹疑。
卻沒等他抓住那一瞬間不對勁的念頭,譚銀就在旁突然開口:“東西要送去潭洮觀?那邊不是已經廢棄了嗎?”
被一打岔,譚金就忘了剛才那瞬間還沒冒出來的念頭。
那邊崔林領頭走在最前面,而譚金因為不會騎馬,只跟譚銀上了最后那輛馬車,才對著譚銀說道:“潭洮觀的確是廢棄了,可那邊卻還是能夠住人,而且離道有些距離,四周又都是林子。”
“潭洮觀往下有一條道可以直接繞去衢安,人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北狄來接貨的人雖然打扮了晉朝人的模樣,可他們材高大,滿悍氣,終究跟瞧著儒雅斯文的大晉的人有所不同。
如果讓他們城,怕是會被人懷疑,而仙周圍也就只有潭洮觀最為適合讓人藏。
譚銀在旁皺眉:“為什麼不直接走河道,偏要改走陸路?”
譚金被他轉移的目,一邊乘車朝前走時,一邊哂笑:“你以為河道就那麼容易走的嗎?”
“漕司十二總并不是鐵板一塊,里紛爭和勾心斗角也從沒間斷,沿途州府之中還有那麼幾個老頑固,他們雖然得些私利,卻不敢冒走運宿鐵的風險。”
“而且從仙再往北時,就該到了京郊漕司府庫。”
“守著那里的人,并非是國公爺的人。”
換句話說,東西要是不從仙下,繼續往北,走河道固然要快上很多,也不必搬來搬去的麻煩,可同樣到了京郊漕司府庫,落到了其他人手上。
再想將東西取出來給北狄的人就難如登天,而且也太過冒險。
譚銀靠在馬車壁上,像是隨意問道:“那京郊漕司的人,不知道這事?”
“當然不知道了,管著京郊漕司府衙的胡士鳴,是個頑固不懂變通的。”
“國公爺早就想要將他換了,只可惜胡家早前曾尚過公主,跟皇家有些千萬縷的關系,而且胡士鳴跟戶部尚書趙桐還是連襟。”
譚金說著時有些羨慕。
那個胡士鳴刻板不知變通,油鹽不進不說,更毫不與任何人好,可偏生胡家地位不低,又尚過公主,跟皇家有些關系。
胡士鳴那子讓他絕了登上高位的可能,可同樣是他家世這一點,哪怕他再頑固輕易都不會有人他。
譚金只覺得胡士鳴不懂得珍惜,要是他有這麼好的家世,有這麼好的出,他定然比胡士鳴走的要更高,哪可能守著區區漕司府庫跟個榆木疙瘩似的。
譚銀沒去看譚金眼中羨慕,只繼續問道:“那漕司其他地方的人呢?你說沿途有人不答應販賣宿鐵,那這些宿鐵是怎麼運到仙的?居然沒被半道扣押?”
“國公爺的東西,誰敢扣押?況且那些老頑固也沒幾個干凈的,他們雖然沒攙和宿鐵的事,可這船上有什麼東西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溫大人這船也是直接從臨川到了仙,中途沒靠岸停留,他們就算想做什麼也做不了……”
譚金隨口說了兩句之后,就朝著對面的譚銀說道,
“你不是向來對漕司的事不興趣嗎,怎麼今兒個話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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