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宴領著邱剛離開之后,直接帶著他回了悅來樓。
等他們混進悅來樓后,回屋時,就見到蘇錦沅在房中等著,旁邊還有春回和夏生。
“大夫人。”邱剛連忙行禮。
蘇錦沅朝他點點頭后,才看向謝云宴:“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事可還辦的順利?”
謝云宴沒想到蘇錦沅會在這邊等他回來,他心中淌過些暖流,忍不住說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休息?”
“不看著你回來,我不放心。”
蘇錦沅知道他今天夜里要去夜探譚家,心里一直掛著,既是擔心他查到什麼危險,又是擔心他白跑一趟。
躺在床上本就睡不著,索哄著汪茵睡之后,就來找了春回和夏生,跟他們復盤來了仙的事以作打發時間,順便等著謝云宴回來。
讓謝云宴在旁坐下,看著他解了上黑斗篷,蘇錦沅拿著熱茶倒給他和邱剛之后,才問道,“那譚家什麼況?里面是不是有問題,暗渠呢,可有查到?”
謝云宴捧著茶杯失笑:“你這問一連串的問題,我該先回答哪一個?”
蘇錦沅也察覺自己問的太快,連忙閉。
謝云宴一邊拿著杯子暖手,一邊開口說道:“暗渠的事已經查清楚了,溫家和悅來樓這邊的確是開了兩條暗渠,順著河道直通鎮北外湖。”
“出口蔽,暗渠極深,也常年有人看守,那兩地方應該是溫志虎留給他自己逃生的地方。”
蘇錦沅心中微松,看來溫思慧沒有說謊。
“至于譚家那邊……”
謝云宴抿抿,臉沉暗了幾分,“也已經查清出了,船上的東西的確送去了他們那里,就藏在了譚家后院的地窖之中,我和元福親自去看過。”
邱剛驚愕:“可是公子剛才不是說……”
“我騙楚牧他們的。”
邱剛睜大眼。
蘇錦沅也知道楚牧他們是誰,更知道他們后站的什麼人,如果譚家的東西只是尋常之,謝云宴犯不著瞞著他們,除非那批東西非比尋常。
蘇錦沅聲音凝重道:“譚家藏著的,到底是什麼?”
謝云宴臉沉:“宿鐵。”
“什麼?”
邱剛和春回他們尚且沒反應過來是什麼,蘇錦沅就已經險些跳了起來,剛開始聽到宿鐵時也是茫然了一瞬,可轉瞬弄清楚是什麼之后,瞬間坐不住了。
“漕司的人居然敢販賣宿鐵?他們想把那批宿鐵送往何,打算給什麼人?”
謝云宴寒聲說道:“照譚銀的意思,十之八九,是送去北狄。”
這一次,別說是蘇錦沅臉大變,其他幾人也都是回過神來,知道宿鐵是什麼,又是送往哪里的之后,春回幾人都是跟著面鐵青。
謝云宴低聲跟蘇錦沅說了他今夜聽到譚金兄弟二人爭執,又故作之詐了譚銀上當,將人騙到了自己船上,從而在他口中探知的那些消息。
等說完之后,他才繼續說道:
“我已經查過了,那些箱子里裝的都是已經煉制好的宿鐵,只需再做加工混以鐵,便能全數制武盔甲,足足數萬副,而這些東西一旦流北狄軍中,怕是今年秋后,北狄必定來犯。”
戎狄之人本就悍勇,人人生來就在馬背之上,來犯時老皆可戰。
大晉這些年固守北地邊關本就艱難,若再讓他們得到這批利,甚至還有后面源源不斷更多的利,將來他們南下進犯,那沙場之上哪還有大晉將士活命的機會?
蘇錦沅顯然也知曉其中利害,臉跟著冷沉了幾分。
尋常貪利者尚可容忍,畢竟貪心是人皆不可免俗,可就像是薄聿當初教訓時說過的話,而為人,得有底線,這種拿著無數將士命,拿著邊關百姓生死賺取黑心銀子的人。
簡直死不足惜!
“這些東西絕不能讓北狄的人沾手!”蘇錦沅說道。
謝云宴沉著眼:“我知道,我已經與譚銀說好,明天夜里就讓人去譚家將宿鐵換走,只留一小部分吸引北狄和漕司府衙的人。”
“之前藏在仙襲擊溫志虎的那些人恐怕也還沒離開,等譚金將換好的箱子押送出仙之后,楚牧他們會帶著人半道劫他,不出意外,也能將剩下的一批人全數引出來。”
蘇錦沅皺眉聽著謝云宴的計劃,朝著他問道:“那事后呢,無論是誰劫走譚金押送的東西,宿鐵丟了的事都瞞不住人。”
“何必要瞞?”
謝云宴冷笑了聲,“你怕是不知道,這仙城里,可不只是有咱們和陛下以及漕司的人。”
“豫國公府和徐家的人早就已經到了仙,溫志虎明面上是替豫國公辦事,可暗地里高安卻跟端王府的人一直都有往來,還瞞著豫國公他們一直維系著端王府的關系。”
“只要引得豫國公府的人一起出城,讓他們知道高安和溫志虎背叛豫國公。”
“你覺得這批宿鐵丟失之后,京中豫國公他們會怎麼想?”
“而豫國公府的人出現在宿鐵丟失之地,還跟譚金以及府衙的人大打出手,甚至跟之前截殺溫志虎的人看似同謀,溫志虎和高安他們又會怎麼去想?”
蘇錦沅忍不住睜大了眼,如果真像是謝云宴說的,那場面恐怕會一團。
豫國公會以為溫志虎另拜了山頭,想要黑吃黑討好端王,私下昧了這批宿鐵,而溫志虎他們則會以為豫國公發現了他們跟端王府的關系,所以起了殺心。
有些事經不起誤會,而仙離京城足有數日的距離,本沒辦法解釋的清楚,一旦生了誤會,兩邊起手來,再想要解釋清楚就難了。
至于楚牧他們,有溫志虎和豫國公甚至徐家的人背鍋。
那批宿鐵就算是丟了,也毫怪罪不到謝云宴上。
蘇錦沅看向謝云宴:“那這批宿鐵……”
“先運去姚溪。”
謝云宴沉聲說道,“那船是從臨川的方向過來,臨川能夠冶煉宿鐵的地方就只有那麼一。”
“當初臨川戰起的突然,南越大軍圍攻臨川時,大哥他們戰死的也太過蹊蹺。”
“那一戰之后,蕭家派去臨川扶靈的人暗中查探,那城礦窯早就坍塌,鍛造宿鐵的工也已經被毀的干凈。”
“這些宿鐵從何而來?”
蘇錦沅臉微白,看向謝云宴。
謝云宴眸中滿是戾氣:“你還記得當初江子倉被擒京城問罪時,江家被滿門抄斬時江家人死流出的那些話嗎?”
蘇錦沅指尖蜷。
“他們曾口口聲聲喊著冤枉,說江子倉是被人陷害,他們說江子倉最為怕死,本不可能放南越人關。”
“江家長子曾說,他父親只是貪財好利,仗著太守之職謀了些私權,也曾與南越人暗中往來販賣過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可是卻從未勾結南越暗害大哥他們。”
“他說守城之時江家的人從未離開過臨川,說江家上下本就不知道,南地的關隘是怎麼破的,更不知道南越大軍又是怎麼繞過關口到了臨川后方。”
謝云宴以前拿到江家人死前留下的書,聽著下面前往臨川調查的那些人帶回江家人的言,他還只當是江家那些人死到臨頭的狡辯。
可如今想來,那江家長子說的話未必是假的。
江子倉可能真的只是被推出來的替死鬼。
謝云宴一直都在想,蕭家和豫國公府之間并沒有什麼生死大仇,蕭縉和豫國公雖不算親,可素日里也沒什麼仇怨,過往之時豫國公也從未為難過蕭家。
可為什麼臨川戰后,豫國公卻執意要置蕭家于死地。
他那般善于偽裝從不親自手的人,不惜接了蕭家的案子親審,想盡辦法要定了蕭家通敵叛國的罪名。
他更是不惜幾次三番親自前往天牢勸說,只為讓他松口指證蕭家,后來更是幾次想要將蕭家趕盡殺絕,想要將他弄死在天牢之中。
論真起來,蕭老爺子當初對豫國公還有提攜之恩,若非真有什麼生死大仇,豫國公何至于將蕭家迫至此,甚至那般懼怕蕭家之人再次復起,找到機會就想要打于他。
謝云宴一直都想不通此事,可今天夜里在譚家地窖里看到那批宿鐵,再想到溫志虎一直替豫國公辦事之后,他卻到了關竅。
如果,這批宿鐵真是來自臨川。
如果,當初蕭縉他們無意間發現豫國公他們私通南越或是北地,暗中販賣宿鐵謀取巨利……
那當初臨川所有的事,后來豫國公對蕭家所有的“仇恨”,以及他屢次想將蕭家置諸死地的“狠辣”,就都能解釋得清了。
蕭縉他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了不該的利益,所以他們必須要死,還要死的無聲無息,惡名纏,才不會有人因為追究他們的死,而挖出一些不該挖出來的東西。
蘇錦沅看著謝云宴眼中一點一點的泛紅,那眼里的戾氣和殺意幾乎要彌漫出來。
邱剛幾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們寧愿當初蕭家真的是戰死沙場,也不愿意蕭家滿門命,那數萬將士死于臨川,原因居然是因為這個。
這真相人太過難以承。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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