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元命薄,年之時便父母雙亡,走南闖北,煩心勞力,這本不就是常態?”
“到底是要靠自己啊,哪里像羅爺這般命好,投生到了好人家,這天下間所有的好東西,只要羅爺想要,那便什麼都不需要做,直接有人眼的送到了羅爺的面前。”
“所以羅爺親自出門,才算得上是一件稀罕事兒對吧。”
汪元角著放不羈的笑容,聲音低啞聽起來很是蘇魅。
謝長姝心中不生出幾分慨,這聲名顯赫的史令汪元的毒舌腹黑不是浪得虛名的,分明是在說羅景山是仗著自己父親的本事才能在大齊如魚得水,可卻半個罵人的詞兒和明說的字都找不到。
這還是國師之子呢,尚且是要被汪元給兌的,要是那些犯了錯被審訊的犯人,到了汪元的手里面還能有活路嗎?
羅明軒扶持了高殷登基之后,這幾年的時間里面可以說是掌控了大半大齊的朝堂,就連青監司在他的打之下也是黯然失,縱觀這大齊,恐怕就只有汪元所率領著的蓮花監尚且還能有和羅明軒抗衡的余地吧……
可怕。
著實是有些可怕的。
“汪大人既是千里迢迢而來,煩心勞力,那便先做正事是吧,無謂將經歷放在口舌上面,豈不是辜負了汪大人連日來的辛苦?”羅景山臉上笑容溫和。
汪元沒有直說自己的嬉笑,他便仿佛當真是聽不出來一般不接話,反倒是勸說汪元既然是四奔波趕路而來,那麼便是要做正事,只是做口舌上面的爭端也沒什麼用。
贏了能怎麼樣?
輸了又能怎麼樣?
事實就是事實,從來不會因為皮子利索而改變。
“不勞羅爺心,羅爺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免得貴貴,磕了了累了還一無所獲,那可當真是折損了國師的面了。”
不管羅景山接不接話,汪元都只當羅景山是因為被中了心事而害怕心虛才不肯開口。
這般看不見影,小試牛刀的槍舌戰很快便靜默下來了,兩個人都并非是只憑著上功夫來定高低的人,之所以會有爭端無非是在閑聊打發著時間。
近乎是在同時,謝長姝連同汪元,羅景山三人的眼神所落之,皆是在那星盤所演示而下的位置,心中焦急的等待著
忽然起了風。
盛夏夜里的風本該是帶著熱浪滾滾的,可是這陣風卻是莫名帶著幾分寒意,讓趴在石堆后面的謝長姝不打了個冷,而站在石堆之上的羅景山和汪元齊齊的變了臉。
星盤迅速運轉。
天降異象。
所謂的妖星重寶要出世了!!!
頃刻間,汪元和羅景山兩人相視出奇的有著默契,憂心忡忡的看著天象變幻之時,便是站在石堆之上推演占卜。
羅景山師承羅明軒,算學一門得天獨厚,而汪元穩坐蓮花監史令一職,通奇門遁甲風水羅盤,玄雖高深奧妙難懂,但萬千大道不離其宗,即便是玄門萬千法門,卻也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滿天烏云布,眼見著前一刻還是銀月皎潔的月瞬間功夫便是泛著紅,隨之……一道金在西北方乍現,流星一般的神驟然從天際劃過。
羅景山和汪元兩道影近乎是同時之間從石堆上躍起,朝著那影所落之飛奔,而不等石堆后面的謝長姝反應,只見黑夜中頓時便亮起了火,道道影手舉火把迅速的飛奔,目標……
也同樣是那流星一般的神所落下之。
謝長姝一眼便瞧見了那為首的人,是燕青山,而他邊那位頭發花白卻神奕奕的人,應當就是燕家這一代的族長,燕青山的祖父燕玄天了!!!
連燕家的人也驚了。
這下好了,今天晚上可有的熱鬧了!
謝長姝的心里面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
果然。
人弱就是好欺負。
倘若要還是那個青監司的謝宮令,那麼今夜這突然出現的重寶,便絕對是會有自己一份的,就算是不能獨得,也是可以橫一腳湊個熱鬧的。
不像現在,就只能這般猥猥所所的躲在后面干看著。
明明自己也是算到了天象大變,可是不管產生什麼樣的重寶,卻全都是和自己沒關系了, 自己只能眼的在一旁看著,看看那重寶到底是會花落誰家。
謝長姝見那些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沒功夫理會自己的存在的時候,悄然的挪了步子,也朝著那流星墜落的地方湊了過去。
狂風陣陣,飛沙走石,連帶著那正枝繁葉茂的樹葉也被風吹斷生在了半空中,刮的人睜不開眼睛。
羅景山和汪元走在前面,燕青山后來居上。
看不出來,平日里呆呆傻傻,又很是耿直的燕青山,在星象這門上面也是有著十足的本事,竟和名已久的羅景山和汪元兩個人不相上下,半點下風也不落。
那陣陣妖風所來的方向驟然間響起了轟隆隆的陣法。
天覆陣……
這妖星所帶的重寶,居然相伴而生了天覆陣。
天覆陣乃是八陣之一,乃是大齊風水創派先祖汪致清據五行八卦,奇門遁甲所創,共分為八種大陣。
其中天覆陣便是八陣當中最為厲害的一種。
是以乾坤巽艮四間地,為天地風云正陣,為正兵,西北者為乾地,乾為天陣,西南者為坤地,坤為地陣,東南之地為巽居,巽者為風陣,東北之地為艮居,艮者為山,山川出云,為云陣。
以水火金木為龍虎鳥蛇四奇陣,作為奇兵。
天陣十六,外方圓,四為風揚,其形象天,為陣之主,為兵之先。善用三軍,其形不偏。
想要破解陣法,并非紙上談兵那麼簡單,還更需要據天象所對應的奇門找到陣法所在的正兵,方才能將這護寶陣法解開,將寶貝拿在手中。
這下好了。
謝長姝反倒是心好了很多了。
雖然是不能親自上前去和這些人搶奪重寶,但坐在一旁看著他們你爭我奪的,未免也不是一件高興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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