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傷口都是我命的標志。足以可見,我是有多難死。”多德角的笑意微不可見的收斂了一分。
獨蛋的眼皮稍稍抬起來那麼一點,有些歉意:“對不起,你的新傷是我害的。”
“不對。是我害了你。”
多德將眼鏡得亮反,拿在鼻梁前比著看了一眼,覺得終於達到了目的這才重新又放回桌上。
“若不是有我,你不會經曆那種危險。我說過了,我不是救你,我是在救我邊的人。”
“什麼意思?”獨蛋撓撓腦袋,搞不清楚多德話裡的邏輯關系。
“從小到大,離我近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小時候害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朋友一個個傷,離去……你應該跟我有一樣的會吧,從小沒有陪伴的那種……孤獨?”多德說起“孤獨”兩字來,淡淡的,就像喝了一口茶那樣的清淡。
“沒有。我小時候朋友可多了,還有不鄉裡鄉親疼我呢。”獨蛋著脖子說道。
多德只是看著獨蛋笑,並不拆穿獨蛋。
“當初的我就只能先讓自己不去接近別人,以免害了他們。但後來膽子大了一些,就敢去救人了。你說像我這種不會遊泳的人,在國外居然會跳進海裡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上來,還一點事兒都沒有。”多德頓了頓,苦笑一聲。
“我覺得他是因為我在附近才落海的。”
“所以你上的傷口也是……”獨蛋怔怔的看著多德,不知道什麼緒泛到鼻尖上。
“我路過超市,發現有人搶劫,就徒手跟匪徒搏鬥,被人刀捅了幾下。我過馬路,攔下了汽車前的嬰兒車,被撞得不輕……”
多德說起這些事來,就像是翻著家裡的相冊,翻過一頁,就給獨蛋講一個溫馨的故事。
“說來奇怪,我傷的時候覺得一點都不痛苦,相反,我倒是覺得很爽快。像是終於贖罪了一樣。”
像是想起來什麼,多德又加了一句。
“反正我命,死不了。”
獨蛋扶著椅子把手坐了下去,的大腦一片黑暗虛無,腦中閃回著多德描述的場景。
想起當時多德被玻璃紮傷,流不止,染紅了襟,他卻還能輕松的說笑。甚至還能裝出一副弱的模樣對著獨蛋嗷嗷大。
“多德,你這樣活著不會很累嗎?”為什麼非要把所有的錯都背在自己上?
“累?”多德似乎覺得獨蛋問的這個問題有些可笑。
“每個人生來就擔負著各自的責任。我憑什麼輕松的活著?”
獨蛋啞口無言。
“我不想邊的人再因我而到傷害,所以我才想方設法的接近你,要和你走在一起。對不起,我這是在置你的安危而不顧。”
“沒事的沒事的,我不怕的……”獨蛋擺手的殷勤仿佛暴了什麼。
多德出狡詐的一笑。
“這是你說的,以後去哪兒都得帶上我。”
獨蛋更加無言。
已經無法分清多德話裡以及他緒上的真偽。
不過獨蛋潛意識裡覺得多德沒有在騙人。他說的那些完全符合作為王老仙的後代本應該承的痛苦。
就如獨蛋也肩負著代乾坤年輕時犯下過錯的代價。
“既然我們兩個是一路人,那以後就別分什麼神派算命派啥的了,你也別提那個什麼‘金盆洗手’了,怎樣?”獨蛋對那個“金盆洗手”事件耿耿於懷。
“好啊。只要能改變命格,不為算命派的掌事並不重要。”多德十分幹脆的答應了獨蛋的提議。
兩人一拍即合,獨蛋的心立馬好了許多。
了一個總惦記著要獨蛋‘金盆洗手’的人,覺就像是多了一雙將拉出深淵的手。獨蛋抬頭,似乎能看到深淵的盡頭了。
“那,我先撤了。”獨蛋進來之前本就另記掛著別的事,現在事談妥了,指指門口,準備要走。
“嗯哼,你隨意。反正你進來的時候也沒有敲門。”多德聳聳肩膀,表示無所謂。
“……”
獨蛋紅著臉低著頭走了出去。
前往的地點是那個生了病沒來茶水廳的人房間。
雖說那八個人已經說得差不多了,但獨蛋想的是問都問了,好歹問個圓乎,人人都有份,也不留人詬病。
到了人房間,還有不人在那兒照顧。但忙來忙去的也就那麼一兩個,大部分都是擺設。
並且每個人神冷漠,本就不像是在照顧病人。也不怕影響病人的心。
獨蛋湊上前去看了兩眼,也沒人攔著。
就像是空氣一樣,被所有人忽視。
“咦,好像在說什麼?”
獨蛋看到這個人閉著眼著,口一直艱難的起伏著。
“今天一整天都是這樣,什麼也沒說,就是皮子。”旁邊伺候著的人洗了洗手,冷聲道。
“什麼時候能醒?我還想跟聊一聊茗茗的事呢。”獨蛋著脖子上下看了一遍,覺得這人好像病得不輕。
昨天都還好好的,今天說病就病了。
“將死之人,有什麼好聊的。”
獨蛋真是佩服這裡的保姆管家之類的人,個個語氣拽的要死,還敢在貝錦必的小老婆面前說這個,怕是不想活了吧?
但獨蛋顧忌這裡人多勢眾,不太好回,便走到門外,跟外面守著的黑人說話。
“你,幫我把那八位小夫人過來,說是我的,要們過來看看這位夫人。”
那黑人似乎很驚訝獨蛋居然敢命令他,但還是一邊愕然一邊往廊間去了。
獨蛋則是坐得遠遠的,注視著那些人照料病人的流程。
那些人們磨磨蹭蹭的過來了,都不不願的站在外面,不肯進來。
“怎麼了?剛剛救秀萍姐不是勇敢的嘛。怎麼看你們的姐妹就不敢進來了?”獨蛋對們說話的語氣好了很多,起碼帶了一些自己的。
剛剛們肯從茶水廳站出來,對於們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因而獨蛋不願再用有眼鏡去看們。
一個人捂著口探頭看了一眼,頗有忌諱的說道:“生病的樣子和茗茗去世前一模一樣……要我們怎麼敢進去?”
“避免晦氣,我們還是不進去了。”又有人作勢要走。
“誒,別介,來都來了,不去看看?說不定只是重冒而已,來得快去得也快。”獨蛋招呼著們都進來,也好讓這幾個保姆似的人看看,這病人也是有人關心的。
“你們來了,就拜托你們照顧了。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忙。”以之前那個拽得要死的人為首的人麻溜的退了出去。
獨蛋攔都攔不住。
驚愕的看著這幾個人,表示不理解。
“這裡的下人不拿我們當夫人的。”有個人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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