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多, 天已經暗了下來，夕落下地平線，只留下一點余不舍的在天地間徘徊。

溫心幾人不知道去了哪里，甜小屋周圍一片安靜。

時意背著手, 敲了敲顧湛的屋門, 等他開門, 出個笑, “出來走走嗎？”

顧湛很驚喜, 隨即一笑, “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時意走在前面, 往海邊走去。

一無際的紫羅蘭隨風搖晃著，送來一陣陣花香, 時意瞇了瞇眼，是喜歡的味道。

后的人關上門，把謝樓的聲音關在房間里，快步趕上來，和時意并肩而行。

時意沒往旁邊看，卻覺到他很果斷的抓住了自己的手。

顧湛的手心比時意的手心熱很多, 溫也是，時意質偏寒，手和腳的溫度比一般人要低，特別是到了冬天。顧湛則火力很足。

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時意一到冬天就會把手塞進顧湛的手心, 腰腹, 總之找到機會就要蹭過去。夏天就非要離顧湛遠遠的, 嫌棄他像個大火爐, 顧湛沒說用完就扔。

時意看著遠方的薰草花海，他的手心確實很熱啊，這是現在天氣不熱，如果大中午讓他握一會兒，的手非得出汗。

想歸想，時意卻沒像以往一樣，要把手出來。

顧湛偏頭，看到角出的笑紋，眼神里都是笑意，了握著的手。

時意了自己的臉頰，覺得自己的臉頰在發燙，隨意挑了個話題，“剛剛謝樓也想出來？”

“不知道。”有眼的人都不會選擇做電燈泡，他想出來轉可以找別人。顧湛心正沉醉在好之中，不想提起外人，換了個話題，“手鏈喜歡嗎？”

“嗯？”

時意順著顧湛的視線看過去，發現自己左邊手腕多了一紅的繩子，眉挑高，“什麼時候給我帶上的？”

抬起手腕，紅的繩子下墜著一顆玉質吊墜。未落盡的余作用下，玉墜散發著溫潤的芒，是一顆被雕刻的十分可的綠草莓，時意到手腕晃一下，小草莓就跟著晃來晃去，十分可人。

“下午你睡著的時候。”顧湛見喜歡，角上翹。

“你刻的？”

“嗯。”

“讓我看看你的手。”

“沒事。”顧湛乖乖把手給時意，他雕刻的技早就練出來了，手上沒有新添的傷口，只有仔細看，才能看到力道細微的陳年舊疤。

時意不自覺了那些陳年舊疤。

顧湛心口一，沒有多說舊疤的事，再次問，“喜歡嗎？”

時意沒回答他，再次對著晃了晃小草莓，“為什麼刻一個草莓？有什麼寓意嗎？”

顧湛：“你喜歡草莓。”

時意：嗯？

顧湛：“你喜歡草莓，草莓就有了與眾不同的意義。”

時意腳步頓了頓，似乎想笑又忍住了，“顧老師在哪里進修過啊？”

“進修什麼？”

“比如語言的藝，比如教你如何說甜言語。”

顧湛看眼波流轉，顧盼生輝，心早就了，“那有甜到你嗎？”

時意嘖了聲，“勉勉強強吧！”

顧湛笑了，“那我繼續努力。”

兩人慢悠悠的朝著沙灘走過去，距離沙灘越來越近，潤的海風帶來陣陣清涼，吹散了空氣中的燥意。

海浪的聲音越發清晰了，仔細豎起耳朵，還能聽到海水拍擊在沙灘上，濺起一陣陣浪花，而后又不甘的退去。

“我聽到海浪聲了。”時意說，“我以前就想買個島，每年過來住幾個月，早晨醒來就可以看到蔚藍的大海，一定很快樂。”

“結果這幾年也沒買。”

或許是沒有那個心。

時意偏頭，“分開那麼久，有什麼問題想問我的嗎？”

比如到底為什麼離開？

比如這些年在做什麼工作。

比如為什麼要回國。

兩人走到海邊，時意掉自己的涼鞋，腳踩在沙灘上，一浪浪的海水沖過來打在的腳踝。

時意踩了踩水。

顧湛替拎起鞋子，一手仍舊牽著的手，思索片刻，問了個問題，“當初給你寫信的那個醫生，你和他很嗎？”

“？？？”

“你就想問這個？”

顧湛狀似無事，“這個問題不能說？”

時意聽他語氣，一時不知該做什麼反應，心說小心眼，“沒什麼不能說，有時候我顧不上照顧顧臭臭，會把它送到寵醫院那里去。”

“哦。”

顧湛點頭，若無其事，停了很久說了一句，“以后我可以照顧它。”

言外之意十分明顯。

“行，你來。”時意樂了，別以為不說，就不知道顧湛和顧臭臭是什麼脾氣，他們平時相又怎麼樣，但還是要解釋一句，“真算起來，我們沒見過幾次面。”

“只見過幾面就寫書？”

顧湛看起來并不吃醋，冷笑一聲，很淡定、很義正言辭的評價，“輕浮。”

時意抿抿，還是沒忍住，笑了。

當初某個人也是寫過書的人吧？

腳尖踢踏石頭，笑著挑眉，“看不慣別人，你也寫唄。”

顧湛寫了。

還寫了很多。

只是他暫時不想讓時意知道，現在也沒辦法拿給，下島之后再讓知道。

海水再次漫過腳踝，時意踩了踩水，濺起的水花打在顧湛的上，時意挑挑眉，眉眼如畫，清澈靈，“還有要問的嗎？”

顧湛握著的手，“沒有了。”

“真沒有了？”

時意側目，“那換我問？”

“行。”

顧湛看了眼自己被打的子，“故意的？”

時意自然的眨了眨眼，眼神寫滿了茫然。

嘖。

顧湛了的手指，回歸正題，“算了，想問什麼？”

想問什麼啊。

時意仔細考慮了兩分鐘，兩人分開五年，這是一段很長的時間，雖然時常能在網上看到顧湛的消息，但還是有很多問題想問，想問一問他過的好嗎，問一問他有沒有認識新朋友等等，一時半會兒又不知從何問起。

時意甩了甩兩人牽著的手，“我問什麼你都說？”

顧湛沉了一秒，“我能不說嗎？”

時意瞬間變臉，“你還想瞞著我？”

顧湛用眼神表達出來自己的意思，所以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他坦誠回答最好，他不坦誠回答，下一秒就會“和他聊聊”。

時意：“……”

時意裝作無事發生，“我想問，你怎麼了明星？”

顧湛停住腳步，“你是不是在明知故問？”

誰明知顧問了？

時意表自然，“我不懂。”

“非要我講明白？”

顧湛角上翹，吻上的額頭，聲音很輕，“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