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波士頓大學校園裡,到是穿學士服拍照留念的同學,不管是男生還是生,臉上都是洋溢著青春歡快的笑容。
穿學士服的金玉站在一堆高高大大的白人黑人同學中間,顯得特別的小,當然也特別的引人注目。
引人注目的不止一次是的材,還有臉上飛揚的笑容。
“alice,youareparticurlybeautifultoday。(麗,今天的你特別漂亮。)”一位手拿相機的高個男子深款款地盯著金玉說道。
金玉很不適應對方熱烈的目,正琢磨想什麼理由躲開時,忽聽得旁邊有人喊:“oh,look,whatabeauty!”
金玉順著大家的目看去,短暫的怔愣過後突然大步跑了過去。
“大姐,大姐夫,你們怎麼來了?不是說不讓你們來的嗎?哥知道了又該怪我折騰你了,對了,三姐不是說和哥一起來嗎?他們人呢?”金玉抱住了金珠,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拋了出來,是太興了。
原定的畢業典禮是讓金柳和金牛來,金珠的工作忙,現在了著名教授,不但要帶研究生和出去講學,而且還肩負了修複古籍的工作,偶爾還客串一下考古和文鑒定,基本沒什麼閑的時候,還有一點,的子不太適宜長途飛行,因為在飛機上睡不好覺;金楊的工作也忙,現在已經是一名高級檢察了,出國也不是像以前那樣方便了。
因此,金牛主攬下這差事,說是和金柳一起過來,金柳出國方便,而且每年只接一部劇或者一部電影,時間上也比較充裕。
金珠抬起手替金玉正了正帽子,“我家小妹好容易大學畢業了,要一個大人了,我還不得過來恭喜一下,再說了,你別聽你哥瞎說,大姐也不是瓷人,哪有這麼氣?”
金珠的子要說什麼大病還真是沒有,就是一點,每天必須睡足八個小時,否則的話特別容易疲倦,因此這些年不大接國這邊的講學邀請了。
“氣不氣的我不敢說,反正在大姐夫眼裡,你就是一個瓷人。”金玉說完俏皮地沖黎想吐了吐舌頭。
“那是,可不是瓷人,捧在手裡生怕摔了。”黎想攬住了金珠的肩,毫不避諱地笑著。
“好了,你去和同學們去照相吧,我和你姐夫先回家休息一會去。”金珠見到金玉,心裡一放松,人也覺得疲倦了。
這次來國,除了參加金玉的畢業典禮,另一件事就是和金玉談談孫小燕的事,可也知道不急於一時,怎麼也要等金玉的畢業典禮過後再說。
金玉倒是沒有多想,知道長途飛行很累人,便催著金珠和黎想回去,誰知金珠還沒走,只見剛才那個手拿相機的高個男子走了過來。
“hello,nicetoetyou。”對方直接向金珠和黎想打招呼了,並做了自我介紹。
金珠一看小夥子看金玉的眼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可問題是對方是一個白種人,狐疑地看向了金玉。
“大姐,我真的和他什麼也沒有,我記著呢,不找老外,不找有家室的。”金玉忙出右手來保證。
這是來國留學的時候金珠跟的約法三章,不金珠,金楊他們幾個也不準找外國人,說是通費勁,東西方文化差異太大,就是勉強生活在一起時間長了也不會幸福。
“好了,金玉大了,這種事還是給自己來理。”黎想替金玉說了句話。
在他看來,這件事本就是金珠在瞎心,如果兩人真心相,種族、年齡、文化差異本不是問題,金玉在國已經生活了七年,不是剛來時那個不敢開口跟人說話的十五歲小姑娘了,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主見。
金珠當然明白這個道理,聽了黎想的話,_了他一眼,倒是也沒再說什麼。
兩天後,金柳的畢業典禮結束了,從學校出來,金柳便拉著金珠的袖撒,說不想跟金珠回國,想去找thoon,在他的公司實習幾個月。
“大姐,我保證春節的時候回家,我就想在他公司實習半年,這樣的話我回國後也好找個工作。”
thoon現在是國際頂尖的服裝設計師,在他邊工作半年,有他親筆的推薦信,回國後肯定能找到一份面的工作。
如果是以前,金珠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金玉這個請求,可現在的問題是,孫小燕那邊怎麼辦?
“金玉,來,坐下來,大姐有話跟你說。”金珠拉著金玉的手坐了下來。
那天接到金牛的電話,金珠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孫小燕果真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那年金楊回鄉下結婚,金珠倒是征求過金玉的意見,問想不想去看看孫小燕,金玉搖了搖頭。
金牛結婚那年,金珠一行又回到了老家,那年金玉有十五歲了,正好初中畢業了,金珠的意思是想把送回到孫小燕邊,因為沒有帝都的戶口,高考只能是回原籍,邊總得有一個可以照顧的人。
可一打聽才知道,孫小燕和那個男的早幾年便分手了,據說一個原因是經營不善,另一個原因就是那男的狗改不了****,跟那些小導遊們扯不清,孫小燕也不是一個能吃虧的人,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
於是,那男的丟下這母子三人跑福建那邊去打工了,而孫小燕據說做得更絕,把兩個孩子丟給了男方父母,自己一個人也躲廣州打工去了。
後來的事金珠就不大清楚了,這種形下,只好把金玉送去了國念高中,可巧那段時間金牛和寧寧都在國,也有人照顧,金玉便是從國參加的高考。
金玉一走,金珠更不會去關注孫小燕的消息,因此,這些年都幾乎已經忘了這個人,接到金牛的電話,嚇了一大跳,自然也想起來孫小燕當年打的好算盤,果真等他們養大了金玉便找上門來了。
不管孫小燕是一個多不堪的人,可改變不了是金玉生母的事實,如今又得了這種絕癥,金珠沒法替金玉做任何決定。
因此,選擇了把當年的事合盤說了出來,包括金燁並不是他們的小弟弟這件事,也包括那個賣了十幾萬的兒子,這兩個孩子都是楊大山活著時婚出軌生的。
金玉聽了臉刷白刷白的,半天沒有說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第二天一早起來,說要跟金珠回帝都。
三天後,背著一個帆布包,穿一t恤牛仔的金柳出現在了帝都大學附屬醫院附近的一個地下旅館門口,正四張著時,一位六十多歲頭發半白的胖人跑了出來。
“金玉,金玉,你是不是金玉?”
金玉看著對方一臉的茫然,就不認識對方,因為這不是的媽媽。
“我是你大舅媽啊,你不記得了?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呢,走,跟舅媽進屋去,舅媽聽說你去國念書了,怎麼樣?畢業了吧?找到工作了嗎?”西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
“舅媽?我媽媽呢?”金玉一邊問一邊打量著這間地下室。
大約十平米的屋子裡一共擺了四張單人床,每張床之間只有一個床頭櫃的寬度,僅夠站一個人,每個床頭櫃上有一個熱水瓶,別的,就剩一臺二十英寸的小電視機了。
這條件,實在是太簡陋了。
“你媽去醫院找你哥了,這麼長時間你哥都沒個準信,也不知你哪天來,你媽著急了,的病拖不得。”
說話間,西打量了下金玉的穿著打扮,上的包是布的,看不出好壞來,可上的服卻很普通,值錢不值錢不清楚,可洗的很舊了,還有子也是。
“我媽的手機號多,你給打個電話吧。”金玉很不喜歡對方的打量,打斷了。
“還是你給打吧,我告訴你號。”西聽了沒地方,倒是報了一串電話號碼。
待金玉放下手機,西立刻又拉住了金玉的手,“金玉啊,你那幾個姐姐和哥哥對你好不好?平時給你的零花錢多嗎?我跟你講,你媽這病要花不錢,我聽說做完手還得做什麼放化療,沒五十萬肯定是不夠的。”
“我媽這些年不是一直在外面打工嗎?手裡還能沒有點錢?”金玉問。
別的不清楚,但是金珠告訴過,當年爸爸沒了之後,媽媽手裡最有五十萬塊錢,後來媽媽跟那個男人分開後也沒養弟弟們,自己一個人又去了廣州打工,這麼多年過去了手裡還能沒有點積蓄?
“那能有幾個錢?你媽媽掙的是一點辛苦錢,哪有你姐姐們來錢快?金玉啊,我可跟你說,你媽呀,就對你心重,你那兩個弟弟都沒有要,就指著你養呢,說呀,就跟你親,要不能把你送給你姐他們,不就是為了讓你過上好日子嗎?你可不能沒良心丟下。”
金玉聽了不置可否,不是幾歲的孩了,有自己的判斷,別的不說,那年可是滿心歡喜地回老家,就想著跟媽媽一起過個年,可媽媽連十分鐘都沒有待上就把推走了,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只叮囑了讓大學畢業了再去找。
這樣的媽媽讓如何?
西見金玉不接話,便又絮絮叨叨地把孫小燕這些年的難說了一遍,無非就是一個人到這個年齡了,邊也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男人,有家還不敢回,怕那個男的把孩子送回來,甚至連大過年的都只能在外面飄著。
其實,要是可以的話,西也不願管孫小燕的破事,可沒辦法,不陪著來,丈夫就要陪著來,丈夫不來,兩位老人就要來,可兩位老人這麼大歲數了,出門不方便不說,兩位老人怕寶貝兒沒錢治病,跟兩個兒子要出門的花銷,這麼一算,西只好委屈自己來這一趟了。
“大嫂,你跟孩子說這些做什麼?”孫小燕進門的時候聽到西跟金玉說什麼當年要是楊大山不死就好了之類的話,惱怒地打斷了。
說實話,這些年孫小燕不是不後悔當年的恣意驕縱,這些年在外面,又經曆了五六個男人,可誰也沒長了,都是從上占點便宜就走,真在一起過日子沒幾個月就散夥了,誰也看不上的懶和饞。
因此,說起來這輩子還就是跟楊大山在一起的那幾年算是過了幾年舒心日子,楊大山就差把捧在了手心裡了,可不知足啊,可著勁地欺負他榨他,這不,報應來了。
可後悔歸後悔,孫小燕是一個要面子的人,是決計不能當著外人承認這點,尤其是當著金玉的面,還想籠絡住金玉帶去國治病呢。
這些天在醫院打聽到不小道消息,說是國的醫學比國發達,好多有錢人都跑到國去看病,金玉在國念了這麼多年書,不是正好可以帶出去嗎?
所以,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提楊大山之死的,這會傷了金玉的心,說不定還會傷了金珠幾個的心,如此一來,誰來給掏錢治病?
“媽,你的檢查結果出來了?”金玉鼻子一酸,
認出了眼前這個又老又瘦的一臉憔悴的人就是自己媽媽,雖然過去了很多年,雖然跟記憶中差了很多,可母天還是有幾分的。
“沒有,掛個號死貴死貴的,掛上之後還得預約排隊,等檢查結果出來又得排隊約手日子,聽說有的人好幾個月都沒有約上,只得去花錢去買高價床位,聽說要好幾萬呢,這該死的醫院,真不是窮人來的地方。”孫小燕先抱怨了一通。
“呀,那怎麼辦?金玉,你那個哥哥不就是在這個醫院上班,你找找他去開個後門唄。”西忙說。
不說別的,每天住在這破地下室就得五十塊錢,再加上兩人的飯錢,一天輕飄飄地就進去一百塊錢,還不算看病的錢呢。
“我,我,我跟那邊決裂了,他們說了,我要媽媽就不能要他們了。”金玉低下頭了,眼圈紅了。
這才剛一會,就開始想姐姐們想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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