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話,聽得很清楚,知道了為什麼那個男人會攻擊他們,也知道了陳昱珩即將要做什麼。
覺得這樣不好……
如果爺爺知道了,肯定又該生氣了。爺爺一直希他們母子能夠和好。
轉念又想,陳昱珩的脾氣,其實某種意義上而言,真的和爺爺很像。
他很容易怒,只是因為強大的克制力而得到制,否則,怕是會和爺爺一樣,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的為各種事生氣吧?
陳昱珩轉,回握住的手,微微俯。
顧安寶看著他,輕輕的說:“爺爺會生氣的。”
陳昱珩的臉微微緩和了些,低聲解釋道:“沈欣然那個人,有點神經質,置之不理的話,指不定下次做出更出格的事。我并不是真要送去坐牢,只是給一點教訓……”
他說著,似又怕顧安寶擔心,接著道:“我可以不用個人名義起訴他,以RK集團的名義起訴。”
邊上的艾斯聽了,唯恐他反悔,立即對Cheryl說道:“就以RK集團律師部的名義起訴吧!”
Cheryl應了一聲,神復雜的離開了房間。
——這是最好的結果。
萬一被挖出來沈欣然的母親是RK總裁的生母,那麼陳昱珩起訴沈欣然這件事就會變得站不住腳了……人們會認為,陳昱珩是在記恨自己的生母,因而故意為難沈欣然。
所以,以公司名義起訴是最好的結果,總裁傷,律師部進行起訴索賠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艾斯看了看陳昱珩,又看了看顧安寶,心里嘆了口氣,暗道:萬年男不發則已,一發……真是栽進去就出不來了!
他從金屬架上取下顧安寶的胳膊,斜睨了陳昱珩一眼,見他深款款的模樣,忍不住直撇,走近幾步將顧安寶的手臂擺到合適的位置,沒好氣的道:“行了,站遠點吧你,安好了胳膊你們再接著膩乎!”
陳昱珩淡然的退開幾步。
顧安寶則有些訕訕的……
在想,艾斯現在會不會很討厭?……又想,如果真的和陳昱珩在一起,Cheryl和會怎麼看待他們的老板?爺爺……又該會是怎樣的震怒?還有徐阿姨……大家一定都會非常,非常的討厭……
艾斯不知道顧安寶在想什麼,他低著頭,非常認真嚴謹的將關節的線路,與顧安寶里的線路逐一銜接起來。整個過程,需要極大的耐心與專注度,每一細小的線,每一塊微小如指甲蓋的電路板,都決定了這條胳膊能否靈活的運行。
陳昱珩信任艾斯的能力,但仍然眼也不眨的全程盯著,唯恐哪線接錯了,引起顧安寶的不適。
安裝這條胳膊足足花了一個小時,當艾斯重新舒展著姿勢站起來時,才發現陳昱珩一直在他后盯著,頓時心里來氣!
“信不過我下次就找別人來修!”
陳昱珩淡淡看他一眼,道:“不是信不過,是你說自己兩天沒睡了,我怕你中途會睡過去。”
艾斯:“……”媽蛋!氣死了!
甩手就要走人,被陳昱珩住——
“那條手鏈,你理了嗎?”
艾斯的腳步滯住,臉有些不自然的轉過來,看向陳昱珩:“你想怎麼理?”
陳昱珩沉片刻,問道:“上次我傳給你的數據,破解了沒有?”
艾斯沒有直接回話,而是向正在慢慢從作臺上坐起來的顧安寶,然后猶疑的看向陳昱珩,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
陳昱珩想了想,轉對顧安寶說:“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去和艾斯談點事。”
顧安寶點了下頭。
陳昱珩與艾斯并肩走出維修室,并關上的門。
兩人在現代化辦公樓一路往前走,來到同層的會議室里,反鎖上會議室的門,艾斯拉上了所有窗戶的窗簾,然后開燈——
陳昱珩坐下,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艾斯在他對面坐下,從兜里取出來一枚小小的芯片,放在會議室的桌面上,推向陳昱珩的方向,“維修阮阮的時候,從手上取下來的手鏈,我給了技部,讓他們破解,結果取出來這個……”
陳昱珩拿起那枚芯片看了看,不皺眉,“追蹤定位的芯片?這是RK的早期產品,專門用來防范機人被盜的。”
“嗯,技部那邊的反饋也是這樣,芯片上還有RK的小字logo,應該是裴黎君在RK時期私下制作的芯片,雖然保留了RK芯片的外形,但是經過技升級,并且手鏈有置的自毀程序,在技部強行從手鏈中取出芯片的時候,芯片已經被消磁,里面的容全部洗凈。”
艾斯說這番話的時候,難得的收起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正說道:“我想不通,裴黎君為什麼會這麼小心翼翼,如果這條手鏈只是單純起到定位追蹤的作用,裴黎君完全沒必要加自毀程序,除非……有什麼不能讓我們知道的目的。”
“上次我發給你的那串數據呢?”陳昱珩問他,“破解數據的話,或許可以知道些端倪。”
艾斯搖頭,語氣很低沉,“數據還原后是兩套碼,一套破解后顯示的是變量的位置坐標信息,另外一套數據量極為龐大……我一時還不能弄明白它們的含義。”
艾斯說完,嘆了口氣,又道:“我需要時間,等火星計劃的項目進程穩定下來……我想出一段時間,專門破解那套碼數據。”
陳昱珩想到裴黎君的種種異常,心和艾斯一樣輕松不起來,沉聲道:“這樣也好……裴黎君那邊我會找人盯著,等你忙完這段時間,再專心做這件事。”
兩人都一陣沉默。
許久,艾斯抬起頭來,問陳昱珩:“那阮阮呢?你究竟是怎麼考慮的?”
陳昱珩沒有出聲,似是在思考。
艾斯說道:“不是已經送去老宅了嗎?為什麼你們會在街上被人攻擊?昱珩,你不要忘了,是個機……”
“我沒忘。”陳昱珩打斷他,神淡淡的,“我已經考慮過了,我會和在一起。”
艾斯的臉黑沉,一不盯著陳昱珩,他既氣惱又無奈,很有些恨鐵不鋼的意思——
“陳昱珩,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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