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奈被三四個人同時伺候著洗漱，讓張就張讓手就手。

迷迷糊糊坐在銅鏡前了自己一眼，小腦袋耷拉著重重往下一垂。

眾人差點笑出聲來，七手八腳將扶著站起。

“姑娘，醒醒神啦姑娘，姑娘。”

姜奈長嘆一聲：好想昨天的自己一下，欠吧，說什麼辰時前來接自己，困死個人了。

胡氏又拿來熱巾子，了瞌睡的小臉，“姑娘，能走了麼？”

“走吧。”姜奈沒打采打了個哈欠，轉頭就往窗戶上撞去。

胡氏啼笑皆非，忙攙住的小手，領著朝樓下走。

姜大老爺正站在仙來居彩苑大廳，仰頭看著掛在壁上的幾幅明山水圖。

聽到樓梯作響轉過來。

只見久未謀面的小閨，被一中年婦人牽住手，邁著小短從樓梯上一步步挪下。

圓鼓鼓的小臉上，一雙靈的眼睛眸熠熠顧盼有神。

長相倒是十分致可人兒，但是不是……有點胖了？

“姑娘來了。”姜大老爺的隨近侍姜立，見小姑娘下樓，當即神一振。

可算是把這厲害小姑娘給盼來了。

看著年紀一丟丟，手段卻恁般厲害，昨日剛回府，就給了二夫人一個下馬威。

要知道，二夫人的本意是為難為難這位四姑娘，誰曉得反被將了一軍，嘖嘖真有意思。

母胡氏了小姑娘的手。

姜奈心下會意，走上前幾步，給姜大老爺行了個標準的禮，聲音乎乎的，“見過父親。”

姜大老爺“嗯”了一聲，端著架子坐下。

打量一番，方才威嚴出聲，“年紀不大，氣倒是不小。”

“昨天的事，雖說讓你了委屈，但也氣得你二嬸哭了一場。你二嬸都跟你祖母說清楚了。是下人們辦事不利，你也莫要怨怪長輩。”

姜奈微微挑了挑眉。

“兒自小喪母，被養在鄉下這麼多年。”

“我們鄉下的規矩，也沒讓正經小姐走后門的。倒是不知，這上京姜家，竟是這麼個古怪規矩。”

“嬸娘倒還覺得委屈，說是哭了一場？兒打小放養在鄉間，心堅毅自然是沒有哭的。”

“可若是換了別家姑娘，昨兒了這等屈辱，豈不連夜投繯自盡？”

“父親，兒還是您正經嫡出的呢。若是個庶出的，還不知會被人糟踐什麼樣兒。”

“父親，嬸娘若是容不下兒的話，那也只要您一句話。兒哪里來就可以回哪里去，不一定非要在上京姜家討這麼一口飯吃。”

姜大老爺：……

姜大老爺后大大小小的侍從仆婦們：……

老爺我說了一句，我這好閨懟回來多句啊？？

“父親？”姜奈疑地皺了皺小鼻子，“兒是個跟人講道理的，您覺得，是不是這個理兒？”

什麼話都被你說完了！老父我突然有種無話可說的趕腳。

好像有被冒犯到啊……

姜立角下垂，死死咬著后牙槽忍著笑，憋得一副幾乎氣絕而亡的樣子。